南宫政步履匆忙的走在蜿蜒的小路上,突然觉得住在山青别墅是真心不方便,他两手空空就回来了,想不到做什么能让苏陌开心,他就实诚的什么都没准备。
阮轩跟在后面,愣是跑的小气接着大气的喘,又不敢多说话,只能埋头追少爷,心里盘算着少爷说不出口的话,他一定要找一个时间跟少夫人好好聊聊,这人都嫁过来了,不能事事总想着娘家啊。
山青别墅,苏陌坐在树下的秋千上慢悠悠的在晃荡,她支走了莫忧和随行伺候自己的下人,迎着微凉的风,等着南宫政回来,或许她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只要看见南宫政,她就会觉得心安。
此时的状态,苏陌就像是一个下凡的仙女,在林间嬉闹一般,紫色的桔梗花遍地开放,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大片的花朵,仿佛在畅想自己就躺在花瓣上一样,同是紫色,她想到了薰衣草花海,那才真正是花海。
微微浮肿的脸蛋上,不深不浅印下了几根手指印,那是不被爱的标志,上天都是公平的,给了苏陌一个那么爱她疼她的南宫政,也夺走了亲情这一部分。
南宫政远远就看见了坐在秋千上的苏陌,都不用走进细看就知道苏陌心事重重,站在远处看了良久,似是想好了要跟苏陌说什么,他才迈开步子朝着她走过去。
“陌儿。”边靠近,他边叫了一声,本就浑厚有力的声音刻意的温柔了许多,竟好听的很。
苏陌荡着秋千,抬头对上南宫政的视线,轻缓的应了一声;“唉。”
老妻老夫的常态,也就是他们这样了。南宫政走到苏陌的身边,俯下去身子仔细看着她的脸,看见手指印的当时,他心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若是别人动了他的苏陌,他一定要让对方加倍的还回来,可伤害苏陌的人是苏家人,即便这样,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
“你不要怪我妈妈,她也是望女成凤最终失望才会对我动手,身体发肤本来就受之父母,偶尔的小惩小戒也是应该。”苏陌仰着脸,声音像春天的晚风一样,在南宫政的耳边响起,她脸替自己的母亲脱罪,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自己明明都心如刀割了,还要处处为了别人考虑,什么时候她才能自私一点儿呢?
南宫政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扶着秋千的绳子,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苏陌的肩膀上,让苏陌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放心的松开了握着绳子的手,缓缓的环住了南宫政的腰,闭上眼睛抱着他,越抱越紧,如今唯一拥有的美好,就是眼前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这一刻,苏陌不想失去南宫政,是一辈子不想失去南宫政。
“你是我的人,你的所有都是我的,每一寸每一毫,就是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要是你再保护不好自己,随意就受伤,我就只好行驶自己的权力了。”南宫政剑眉微皱,冷峻的脸上带着温怒,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南宫政不会爱屋及乌,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苏陌一个人,但凡是伤害苏陌的人就都是他的敌对方。
放在平时,听到这话苏陌一定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可此时听着,没有了风花雪月的味道,全都是一个丈夫对一个妻子的关心,就算是从南宫政这种不正经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苏陌没出息的流着眼泪,她一定忘记了刚开始自己发誓一辈子也不要在南宫政的面前流眼泪的事情,任由着自己的眼泪掉在了他昂贵精致的西装上,苏陌心里想着,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南宫政如此深的爱。
越抱越紧了,南宫政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她就以为是他要让自己松手,马上带着哭腔说着:“你别动,让我抱抱你,就一小会儿就好了,我从来都没有好好抱过你。”
也从来都没有被好好的抱过,拥抱是最能让女人感觉到安心的举动,因为前后都有依靠,还可以禁锢对方,这样就永远都不用害怕失去了。
保障爱情的,不是时间,更不是婚姻,而是至死不变的真心;爱情是已被毒酒,明明知道喝下去爱上了就会戒不掉无善终,可还是要放手一搏,哪怕最后肝肠寸断。
“我不动,你想抱多久爱抱多久就抱多久,我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南宫政轻轻的摸着苏陌的发丝,像哄孩子一样哄着。
再坚强的女人,回到家里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也会变得小鸟依人成为一个小女人,苏陌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在外面动手打架干仗,一样都不在怕的,回到家里钻到南宫政的怀里,就跟林黛玉一样好似有流不尽的眼泪。
苏陌都要嫌弃这样没出息的自己,她自己都说:“我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呢?我以前一点儿都不喜欢哭的,尤其不喜欢当着人家的面儿掉眼泪。”
“那是因为你之前没有遇见对的人。”某总裁自信满满的说着,一点儿也不害怕被打脸。
话是这样,事实也是这样。
南宫政扶稳了秋千,弯下去身蹲在了苏陌的面前,深情款款的看着,把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放进苏陌的手心,看着苏陌不解又担忧的眸子,他总算是知道了,自己的女人是爱着自己的,而且是深爱。
苏陌不明白南宫政要做什么,他轻轻捧起苏陌的手,将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也摘了下来,手指上一空,感觉心里也空了一样。
是要离婚吗?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就要跟自己离婚吗?猜测不断的在苏陌的心底里响起,让她刹那间生出了害怕。
“苏小姐,嫁给我。”南宫政将婚戒捧在苏陌的面前,带着十二分诚意的说着,他希望这一枚婚戒,是苏陌心甘情愿戴在手上的,而不是被强迫。
看着硕大的钻石戒指,苏陌良久都没有伸出手,最后倒是伸出了手,却是一拳头砸在了南宫政的身上,骂着他讨厌。
可不是吗?跟她开这种玩笑,可不是很讨厌吗?
南宫政没有开玩笑,只是苏陌读不懂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