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樱见抬头,“钱总是说我吗?”
“车上还有别人?”
“我……我只是觉得到酒店还有一段路,正好补一补笔记,我怕明天就忘了。”
“今天你生日,就没有一点想说的?”
“生日每年都有,我不大看中这个。”
“那你从小到大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没怎么在意过。”陈樱见讪笑,“我对这些东西一向不怎么看中,也没什么特别的。”
“十多岁、二十多岁呢?也不看中?”
陈樱见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某一处神经被钱勇不经意的一句话牵动,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她有很看中,但如今,只想忘记那段事。
因为那时曲子政都不知道自己那天过生日。
……
“钱总,你呢?你每年都会举办生日派对吗?”
“我不是个太喜欢热闹的人,跟你一样,没怎么看中生日,也没有过过。”
“是吗?那我们倒差不多。”陈樱见又岔开话题,“钱总,那今天这家公司就pass了吧,我也感觉并没有什么可以去争取的地方。”
“行,pass吧。”
钱勇开车将陈樱见送到酒店。
套房里,陈樱见在衣橱中翻了翻衣服,因为是要出来工作的,所以她带的漂亮衣服并不多,大多都是职业装。
她只好挑了件相对没有那么正式的连衣裙,一件浅白色的碎花连衣裙,上头是鹅黄色的小花。她绾起发丝,换了对圆珍珠耳钉,又换了一双白色的平底皮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陈樱见对自己还算满意。
钱勇也换了件相对休闲的蓝西装,陪着她走出酒店。
……
“想去哪里吃饭?市中心商圈,还是唐人街?想吃什么?”钱勇一连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陈樱见想了想:“咱们去吃酸菜鱼吧?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了,你能吃酸辣吗?”
“我都行,但你生日确定要吃这么重口味的?”
“嗯,试试,看看是这儿唐人街的酸菜鱼好吃,还是锦城的好吃。”
“如果这儿的好吃,你打算怎么样。”
“如果这儿的好吃,那以后钱总来纽约出差,就给我带一份?”陈樱见开玩笑道。
“今天是你生日,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
陈樱见笑了,酒店外通明的灯光正好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上,风中,她婉约、温柔、眼眸底似有明亮的光芒。
“走吧。”钱勇带她往停车场走,“等会儿路过蛋糕店,给你买块蛋糕。”
“不……”
“不要拒绝。”钱勇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天还没有黑透,天边还有一丝丝光亮没有被黑色湮没,但整个城市都已经亮起了路灯,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钱勇说到做到。
车子开了一半时,他下了车,去蛋糕店买了一只蛋糕,又顺手买了一捧香水百合。
他一上来,车里就充满香气,十分好闻。
他把花放在她的怀里:“拿着,和你这身衣服倒挺般配。”
“谢谢钱总。”
“谢什么。”他眉头微微皱了皱。
唐人街早已经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一眼看去,乌压压都是人,一不小心就会被撞到。
街道两边果然有很多传统的节目,踩高跷、放花灯、水袖舞、戏曲……倒别有趣味,七夕氛围很是浓厚。
下了车,陈樱见和钱勇走在人群中,四下张望。
……
钱勇拉住她的手腕:“跟着我,别走丢了,这里人太多。”
“哦哦,好。”陈樱见是个路痴,人一多,她就混乱。
走了没多远,正好有个抛绣球的节目,高高的仿古楼上灯笼亮起,有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大小姐拿着一只绣球,娇娜地站在楼上“寻访”如意郎君,想要将绣球抛到人群中。
陈樱见好奇地抬头,问钱勇:“绣球里有什么?我可以接吗?”
“好像是小礼物,你要是要,我帮你抢一个就是。”
“不是说你抢到就有的,也得人家大小姐抛给你。”陈樱见笑了,“我挺想要,钱总愿意牺牲一下自己?”
钱勇勾了勾唇角,低头看向灯光下的陈樱见:“愿意啊。”
说罢,没有等陈樱见有所反应和回话,他就看向楼上,抬高手臂。
钱勇长得高,在一群相貌平平的路人中间很是惹眼,跟着一群人做出要抢绣球的姿势!
陈樱见也蹦着跳起来,还好她今天机智,穿了平底鞋,不然可蹦不起来。
楼上的大小姐笑得正开心,往人群中巡视,目光落在了钱勇的身上。
也是,这个男人太养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果然,绣球往钱勇的方向抛过来!
其余的人纷纷往这儿跑,想要抢!
好在钱勇体力好,反应快,伸手抓住绣球。
人群中发出“噫”的一声,陈樱见乐呵呵鼓掌:“钱总,你好厉害,太厉害了。”
“还好,给你。”钱勇连气都不喘,“我以前校排球队的,所以抢个绣球,不算什么。”
陈樱见摇了摇绣球:“你说里面是什么?”
“无非就是些哄小孩子的东西,糖果,布娃娃,或者什么都没有。”钱勇耸耸肩,拉住她的手腕,“这里人多,去店里再拆,我们先去吃饭。”
“好。”
到了预定的酸菜鱼馆,钱勇将车钥匙给服务生,让他去停车场将陈樱见的蛋糕和百合花都取来。
陈樱见抱着绣球,仔细研究着,像个孩子一样。
“今天七夕节,按理说里面应该是一些特别的小东西。”陈樱见摇了摇,里头发出轻轻的响声。
“你拆开看看。”钱勇喝了一口矿泉水。
陈樱见拆开绣球上的蝴蝶结,大红色的绣球散开。
里面竟是两只大红色的同心结。
陈樱见尴尬地笑了笑:“这个礼物只好给我回去挂墙上,会很喜庆,很漂亮。不过七夕节送这样的礼物,倒是很应景。”
钱勇盯着她手上的同心结看了许久,目光凝视,足足有好几十秒。
良久,他伸出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两只,不考虑送我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