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矮人们的奥古丁小村庄。冷冽的空气与水汽相遇,为灰黑的群山覆盖上了一层洁白色的装束。偶尔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还会泛起冰蓝色的柔光。原本细碎的矿尘飘荡在空中,然后披上一层雪花外装飘落向大地。素裹的岩屋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涂上轻奶油的巧克力蛋糕。偶尔开打的石窗(或许叫孔洞更合适),透出屋内橙黄色的温馨壁炉火。
宽敞的街道上,偶尔有牛兽推着除雪铲经过。未成年的矮人们,呼着热气,顶着冻红的脸颊,互相投射着雪球。这时,一枚偏离轨道的雪球飞进窗口。然后发现不对的孩子们一哄而散,接着迟钝的屋主伸出带着雪块的头大声咆哮。
而另一个屋里的狼牙看着熟悉的剧情,笑着摇了摇头。准备提笔写一份家书,却发现墨水早就被冻住了。于是,他站起身从壁炉的烤架上拿了一壶烧开的水,又从墙角取了一个小木盆。倒上热水,小心翼翼地把墨水瓶子放进盆中。不久后,原本如同黑色坚冰的墨水开始融化,浓稠的墨汁散发出一股特殊的味道。狼牙拿起墨瓶,晃了晃,用笔沾了一点试了试。然后满意地在铺开的羊皮上写道:
亲爱的爷爷:
这是坐上牛车来到矮人村的第五个年头。我在这里过的不错,您在家乡还好么?
今年,我又认识了很多朋友,他们很喜欢我烧的菜肴。当然,我酿酒更受他们的追捧。六月的时候,我的锻造技术得到了老铁匠怒锤的肯定。
现在我已经是个熟练的铁匠了,可以开始独自使用铁匠铺打造一些武器。我还用松子酒的改良配方换到了一种特殊的合金配方。这种合金的硬度要比铁差一些,不过它的材料更容易采集和熔炼,我想有了这种配方我们就可以替换掉骨头和石块了。
听石锤说我可以自己研究合金配方,不过材料有点贵。我想我大概需要多酿一些酒,多抽点时间干点帮厨的活。
五年前,带上的车的小狼银牙,现在已经是一支小狼群的狼王了。银牙经常带狼群和猎物来看我和石锤,它依旧喜欢我烤的秘制鹿腿,还有精麦酒。
银牙的狼群经常在矮人村附近活动,这让村子的野兽袭击少了很多。黑矛叔甚至喝醉后,提议撤掉巡逻队,用肉食雇佣狼群,让狼群来保护村子。我猜他一定是想把守卫的那份麦酒喝进自己的肚子里。
最后,今年我还要呆在这里。提前一句新年快乐爷爷!愿先祖保佑您万事顺心。
您的孙子狼牙
狼牙一边回应了石锤的催促,一边快速地在信末写上署名。并把配方和新一期塞进了牛皮防水信封中。
“嘿,狼牙快点!我们要迟到了!”石锤再次催促道。
“别急,马上就好!”狼牙又在信封上潦草地写下<黑·猎弓·狼牙>。看了一眼窗外的飘雪,果断给自己套上一件厚皮衣,匆匆忙忙地冲出了小屋子,顺便用脚把门带上。下一刻,厚重的松木门撞击门框,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哦,狼牙。你穿得那么厚实干嘛?今天会有很多矮人姑娘,你应该像我一样,把肌肉秀出来。“石锤穿着厚背心,一边摆弄着了下粗壮的手臂,蹦起大的惊人的肱二头肌,一边劝说道。
“得了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抗寒能力。我还是绿叶陪衬鲜花吧。”狼牙的眼皮随着石锤的肌肉跳了跳。
“绿叶?鲜花?那是什么意思?“石锤愣了,收起小臂问道。
“哦,就和『小锤映衬攻城锤大』一个意思。“狼牙立刻换了一句矮人语。
“这就好理解了,我猜绿叶鲜花一定是尖耳朵那传来的。“石锤笃定地说道。
“没错,就是上次来这的精灵吟游诗人说的。”狼牙一遍和街上的熟人打招呼,一边回答道。
“就是那个想吃人族美食,又怕坐牛车屁股疼的『橡木·荒原之心·紫丁香·艾顿』?”石锤挠了挠头说道。
“你居然记住了一个精灵的全称!“狼牙惊讶地说道。
“矮人是绝对不会忘记抢酒的尖耳朵,那可是上好的精麦酒。”石锤恨恨地说道。
“噗,后来他不是请你喝了精灵特酿么?”狼牙随口说道。
“那可不一样,尖耳朵的恩情是恩情,抢酒之仇是抢酒之仇,一码归一码。况且那东西比水还淡。“石锤笃定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喜欢那种葡萄酸汁,尤其是看到你喝得肚圆差点走不动路。”狼牙一边和石锤并肩而行,一遍吐槽道。
“别提了,我还以为喝一桶会有点醉意。结果那家伙告诉这东西不是酒还很贵。见鬼,不是酒叫什么精酿,还害我肚皮晃荡像个水桶一样走回来。不行了,想起那玩意儿我就感觉牙酸,伙计你带烈火酒了么?我要喝点烈火酒,漱漱口。“石锤说完就可以开始打量着狼牙腰间的酒壶腰饰。
“什么烈火酒?“狼牙一脸呆愣。
“就是上次你用来洗合金的水。我闻着不错,沾了点。“石锤一脸陶醉的模样说着。
“那东西我还没测试,不清楚有没有毒性。“狼牙一脸无奈的表情劝道。
“放心绝对没事,最少对矮人没有毒。“石锤一锤手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的?”狼牙疑惑地问道。
“嗯……我有次去找你,结果你不在。我看到你的腰饰酒壶打开着,闻着太香了,所以……说起来,那一口可真劲!”石锤说着舔了舔厚实的嘴唇。
“该死的,我就奇怪为什么会少了半壶。原来是你偷喝的啊!“
“嗨,伙计别那么小气。不就一口么,等下我请你喝精麦酒。虽然限量的精麦酒也是你挂在酒馆寄售的,啊哈哈。”石锤拍拍狼牙的手臂说道。(至于为什么不是肩?嗯,只能说海拔问题)
“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死在酒缸里。“狼牙捂脸假作深沉地说道。
“嗨。那就太好了,矮人愿望就是:要么战死,要么醉死。啊哈哈。“石锤拍着手大笑着说道。
狼牙无语地用手挥舞了几下,表示着自己的不待见。
“嘿,伙计。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么,要不下次的酒我请?“石锤习以为常,舔着脸道歉。
狼牙一脸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表情,无奈地点头,目光转向热闹的节日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