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兄弟没事吧?”萧明远皱眉问道。
“老子没事,赶紧进来给老子说说,刚才是不是那小白脸死了?玛德!真解气!”
常见中气十足的叫喊从屋里传来,代表着他伤势应该是已经没有大碍。
宅院内的众人纷纷低头不语,门外考核员进来后一直噤若寒蝉。
刚才萧宏宇背着萧族长尸体下山时,有六个人跟着一同下去,此时宅院加上萧明远二人,两名昏迷的保镖护卫,一共还余有十三人。
萧明远打着木伞,推着轮椅从门口走到屋门,回头放下木伞,对九位考核员拱手一礼,说道:“各位等我一下,待会儿我给你们解释。”
接着,他推着轮椅走进屋。
砰!
木门关上。
只留得九位考核员立于宅院中,面面相觑。
“外面到底啥情况?到底是谁死了?我刚才听到萧宏宇那小子哭着喊爹,难不成死得不是小白脸?快告诉我,老子在屋里听得心痒,还有……你这是咋回事?”常见一眼看到邋遢鬼手上脚上纱布,好奇问道。
萧明远揉着眉头,看到床上这男人竟然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根香烟,优哉游哉躺在那里吞云吐雾,真想一巴掌扇死对方,沉声说道:“死得是萧百川,是一个女人杀的,至于她是谁,我想也只有二哥能解释,不过……”
没等他说完,萧二突然咧嘴一笑,‘啊呀’出口打断他,接着颤巍巍的伸手拍了拍上衣口袋。
那里,有个露出边角的纸片。
常见看到了,可惜这会儿自己行动不便,不然一定从床上蹿起身第一时间抽出那纸片,他努努嘴,对推着轮椅的男人催促道:“抽出来!玛德!啊呀个毛啊,难不成是哑巴了?”
眉头拧在一起的萧明远,恨不得一脚踹在床上张嘴污言秽语的男子脸上,他动作利索地抽出纸片,只看了头一句,便轻咦出声。
“那……那穿红衣的,是你的女人?”
萧二耸耸肩,一脸无奈。
纸片内容第一句,‘你好,我的名字叫‘红’,是你二哥的女人。’
‘关于你的疑惑,因为二哥他不能说话,接下来就由我来给你一一解答。’
‘半个月前,我们来到萧家祖宅,打探到萧鼎轩得了癌症病危的消息,深夜探访萧家后山,终于见到他本人,当时萧鼎轩已经病入膏肓,不过还是拖着病躯私下和我们见了面,他告诉我们,现任族长萧百川以权谋私……’
“萧百川花了半辈子时间,先是确定了三个萧家长老的大致位置,随后呈地毯搜索,先是找到两个,相继杀死,夺走信物……”
“信物分别是一把短刀,一枚铜钱。”
“铜钱被你爷爷萧鼎轩使计骗走,短刀现在应该就在叶辰手中。”
“那叶辰是萧百川收的义子,从小培养成杀手,功夫之高,这天下恐怕也只有我敢说能完胜他,所以这个对手你们不用管,交给我了。”
“而铜钱已经被二哥交给鬣狗张珩,那家伙答应了陪我一起杀叶辰,不过事后需要你给他五千万的酬金。”
“最后一位长老,经过你爷爷萧鼎轩多年探查,最终确定,应该就是望州市的名门柳家,也就是你入赘三年的柳家,二哥给那边也都安排好了……”
“后来过了没几天,你爷爷萧鼎轩身死,二哥心急之下一个人上后山,可能是不想连累我,把我支开淮京,恰好当时我手头也有事情要处理……等我回来后,二哥就成了这个样子,这几天我一直在忍耐,直到今天二哥让我写下这东西后,我们才一起上山,萧明远,你爷爷为你谋划这么久,你二哥为你付出这么多,如果你不能当上这劳什子族长,等着我来取你项上人头……”
萧明远看到最后,突然哑然失笑。
他知道现在发笑,有些不合适,可还是肆无忌惮的笑出声,这男人捧着这张纸,笑得像个傻子,有些癫狂,有些无奈,他跪在地上,冲着祖宅灵堂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起身对轮椅上咧嘴傻笑的二哥,深深鞠了一躬。
深鞠到底。
他平淡的语调,好似不带一丝情绪,可在场二人,都对他脾性熟稔,也都听得出其中的凝重。
“二哥,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说完,他负手走出房门,背影萧索,如松,如峰。
宅院中的九位考核员,应该是经过一番私下讨论,此时见到萧明远出来,其中一位明显德高望重居众人之首的老者,淋着雨上前来,他拱手作了一辑,语气平静道:“萧侄子,今天闹得动静太大,虽然说我们萧家的事,从来都是敝扫自珍,从来不让外人插手,但免不了山下人心惊而有人报警,所以,今天的事情,你看……”
说到最后,这老头儿有些惴惴不安,他刚被众人推举出来解决此事,可其实心里也是没底……
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这萧明远带人一出手把族长给解决了,这接下来的族长选拔该如何考核?谁敢说一个不字?难不成脖子上那颗脑袋呆久了想换换地方?
报警?
至少在场的几人是没那胆子,若是被这大杀神察觉到,第一时间还不得死翘翘……
不过,待在这里没走的,都是要么中立,要么属于上任老族长萧鼎轩的部署,不然早就跟着萧宏宇一行人下山了,他们倒也没那么惧怕萧明远,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也都是活了大半辈子问心无愧的‘实在’人。
为首这老头儿,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萧侄子,若按规矩来说,你们第二场比斗因不可抗拒因素而终止,可以当做平局来看待,不过第三道题……”
说到这,他回身示意一个考核员递来一个卷轴,捧着举到萧明远面前,态度平和说道:“刚才我们已经打开保险柜,你还是自己看吧……”
萧明远点点头,接过卷轴道了声谢,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