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望着眼前的叶君言,沉默半晌,终究忍不住了。
“大佬,您还收小弟吗?”
叶君言诧异的瞥了一眼田伯光。
“您可是狂风快刀田伯光,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么一介小孩。”
田伯光嘿嘿一笑,搓了搓手。
“要是您是一介小孩,那天下的那些智囊都是啥玩意。”
叶君言缓缓拿出镔铁断剑,摇头轻笑道:“我是要做大侠的,不是做智者的。”
田伯光一脸古怪的望着眼前的叶君言。
“大侠?!”
叶君言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当个智囊。”
田伯光嗤笑:“智囊多没意思,还不如行走江湖,逍遥自在。”
叶君言缓缓拔出断剑,剑刃已钝,此剑已经废了。
此时,天...黑了。
田伯光疑惑的抬头:这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黑...黑...”
田伯光开始颤抖起来,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叶君言诧异望着颤抖的田伯光:“你怎么了?”
田伯光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跪伏在地上,丝毫不再抬头。
叶君言皱眉抬头,望向了天空。
突然瞳孔一缩,身子微微一颤,一股强大到极致的威慑力压了下来,双腿颤抖着,双膝忍不住的弯曲。
叶君言呆住了,他看到了什么......
一只庞大约数千里的黑色大鸟在他的上空停顿着。
一道恢宏大音传来,声音冷漠,毫无情绪:“下方何人,汝竟敢不跪?”
叶君言咬牙,却始终没跪:“淦,这不是武侠游戏吗,这大约数千里的黑色大鸟又是什么鬼!”
一股更加庞大的压力在上空传来,叶君言一只膝盖忍不住的叩在地上,此时背上犹如压着万重山岳,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但,绝不能跪!
抽出断剑,插在地上。
叶君言单膝跪地,庞大的压力使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却始终未跪伏。
此时,压力消散了。
那一刻仿佛一阵清风吹来,叶君言扑通倒在地上。
那道恢宏的声音再次传来:
“哼,匹夫之勇,小。”
黑色大鸟一瞬间缩小,化为一只房屋大小的糟蹋大鸟。
叶君言运起残余的内力,踉跄着爬起,看到那只糟蹋大鸟,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神雕?!”
“噢?汝认识雕儿?”
一道寒冷刺骨的声音传来,叶君言身体一僵,方才上空的那道恢宏大音就是这道声音。
一袭墨衣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头戴斗笠,斗笠卷下黑幕,看不清脸庞。
全身一袭黑衫,除腰间一木剑,再无它物。
此人,浑身毫无生气,宛如死人。
墨衣人瞥了一眼叶君言,冰冷的声音与内容令叶君言胆寒。
“陌生的气息?汝非世间人。”
叶君言咬牙忍着伤痛,他感觉自己背上似乎裂开一个大口子,正在流淌着血液。
拱手道:“不知前辈是何方人士?”
“汝,没资格知晓吾之名谓。”
“哦豁?那在下能否知晓呢?”
一道轻松潇洒的声音传来,一袭白衣的身影踏天而来,一步之遥,犹如天地之别。
墨衣人斜视一眼踏天而来的白衣人,毫无波澜的声音引起一丝诧异:“世间,竟还有你这等人物。”
白衣人缓缓走到地上,几步轻点,来到叶君言身旁,将他搀扶着。
“小叶子,实力不济就不要乱跑嘛,乖乖的在金牛武馆附近找个住宿不就得了,去什么衡阳。”
叶君言望着眼前的水房管事,嘴角一阵苦涩:“谁晓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衣人睥睨着眼前二人,淡然道:“此子,是你的后人?”
一袭白衣的水房管事摇头轻笑:“不是,一介看得上的有缘人罢了,倒是您,怎么跑出来了。”
墨衣人抽出腰间木剑,淡然道:“冥府千载,世间百年,我倒要看看,如今的世间人物,有没有让我燃起战意的。”
水房管事无奈一笑:“在下真的不想与您切磋,因为真的...”
墨衣人一剑挥来,一道极快的剑气斩来,风,在剑气身后飘舞。
白衣管事脚步轻点,消失无踪。
剑气斩在残影上,炸裂开来,数里地面化为纵横交错的剑痕。
金牛武馆门口,将失血过多而晕过去的叶君言送到老管事手中,脚步轻踏,化为一闪残影,消失无踪。
墨衣人斜视着眼前数千道残影,冰冷的语气传来一丝赞叹:“通过身法极快,残影不消,做到分身的地步,此世间轻功,当数你为最强。”
白衣管事笑了笑,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一点寒芒自墨衣人身旁乍现,墨衣人随即抬剑格挡。
两人一个木剑,一个剑指。
身影愈来愈快,逐渐化为两道流光,一道白色,一道黑色。
数百里地面,化为乌有。
地上沟壑连横,充满了剑痕与指印。
天空上两道流光不时乍现,纵横交错,天空渲染了各色各样的气波。
一股股威慑气息散发开来。
嵩山少林的某一处密室...
一位佛袍老僧缓缓睁眼,长长的白胡须已经长到腰间,老僧深邃的目光望向两人的打斗的地方,即使面前是一堵墙。
许久,老僧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再次闭眼,缓缓入定。
“他,终究回来了。”
此之斗争,八方皆惊。
某处,一位蓝袍老人掐指卜算,一脸凝重,脸色不断变换,终究放下手来,悠悠一叹。
“大势开始变得扑朔迷离,局势越来越紧张了,这天地之下的暗流涌动,真的诡诈多端呐。”
...千里苍空
墨衣人似是不耐,握紧木剑,闭上了双眼。
“虽然你轻功无双,但是这样躲来躲去的真是烦透了!”
墨衣人忽然睁眼,木剑朝东南方斩去,这一刻,白衣乍现,一指点出,剑指的寒芒刺穿而去。
那一瞬间,磅礴的力量炸开。
白衣再也没有出现,消失无踪。
连残影都没有显现,只留下茫茫苍空之中,一丝飘飞的血线。
墨衣人默然,望着手中化为灰烬的木剑,笑了。
“好久...好久没有遇到过这等令吾热血沸腾的高手了,能让我燃起战意的人物,绝对不简单,金牛武馆...呵呵,我们日后再战!”
一个转身,身影便来到了大雕的背上,大雕飞起,振翅一展,消失无踪,只丢下飘飞的羽毛。
鸟背上..
墨衣人单膝跪地,咳出一口血来,摸了摸胸口,一点血迹滴落着。
“咳,这一指,差半厘就点碎我的心脉。”
回想起那乍现的寒芒一指,墨衣人嘴角勾起:“空间挪移吗?有意思......”
金牛武馆...
一抹白影乍现,水房管事回到金牛武馆门口,咽喉一甜,一抹血迹自嘴角流出。
老管家赶忙跑来,将其搀扶进武馆。
池塘旁的张老伯来到客房中,望着躺着的两人,无奈叹气:“好好的,打什么打,被那人缠上,以后可没什么好日子咯。”
朱宇站在身旁,凝重道:“有救嘛?”
张老伯瞥了一眼凝重的朱宇,撇嘴:“没救的话,你会来找我?”
朱宇嘿嘿一笑,闭口不谈。
张老伯瞥了一眼叶君言,淡然道:“这小子是被那位的灵压所伤,擦点药膏就行了。”
转头望向水房管事,一袭白衣硬生生的被染成血红,撕开白衣,胸口有一道长长的剑痕,自胸口滑倒腹部。
即使是现在,那剑痕仍散发着刺骨的剑意。
张老伯长呼一口气:“没事,没伤到要害,修养几个月就差不多了,主要还是他身法无双,将大部分的剑气躲闪了,不然...哼哼。”
张老伯双手一张,左右相划,一股纯阳纯阴之力化为一张太极阴阳图,阴阳之力不断蕴养着重伤的水房管事,胸口的剑意被逐渐消磨,剑痕缓缓消散。
许久,众人走出客房,合上了房门。
朱宇不岔道:“敢欺负我们金牛武馆的人,张兄,干他!”
张风摇了摇头,幽幽一叹:“大世将至,天地又得经历一番磨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