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铜门。
叶君言只觉得眼前陡然一亮,一个宫装的美女,正拿着把长剑,对准了他的胸膛。
叶君言心里一跳,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的镔铁剑鞘,全神戒备。
过了许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叶君言才想到只是一场虚惊。
踏步走进石房,抬起头。
叶君言愣住了。
神色呆滞。
明知晓这里会有什么东西,亲自看见时,却还是令他心神一怔。
一尊白玉雕成的玉像,但是看上去却与真人一般无异。
玉像的一双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
叶君言此时只觉得神驰目眩,竟如着魔中邪,眼光再也离不开玉像。
一道声音缓缓传来,似是很远又似是很近,似是雷霆咆哮又似是秋水盈盈,铜门的黑衣人却丝毫未听到,独独传进叶君言的耳中:
“少侠,速速醒来!”
轰!
心神一震,叶君言猛然惊醒,望着眼前透着诡异气息的绝美石像,此时他却再也不敢盯着她了。
回想起刚刚的声音,叶君言不知道是哪位大佬的帮助,不过既然对方若是想见面,之后自会见面,若是不想见面,自己也不必自讨没趣。
定下心来,望向了地上的蒲团。
一想到东西需要磕头才能拿出来,叶君言不屑的撇嘴。
“磕头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磕头!”
缓缓来到蒲团前,抬起剑鞘。
嗡!
一阵莫名的气息传来,横扫整个石洞。
叶君言却脸色大变。
一股巨大的压迫自上空传来,手中的剑鞘“哐嘡”落在地上,双膝“扑通”一声,完美而又平均的跪在蒲团中央。
叶君言:......
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着叶君言,似乎跪在蒲团上之后,就得强制性的磕头。
嘭!
嘭!
嘭!
...
腿是跪在蒲团上,但头,是磕在石地上!
磕头的动作快而又平稳,一下连着一下,磕头的力道也是稳定均衡,叶君言感觉到,每一次磕头的力道都是一模一样的!
嘭!
嘭!
嘭!
...
不多不少,刚磕完十个头,叶君言就感觉身体回归到自己的掌控,一时忍不住瘫在地上。
望着蒲团,蒲团表面上的一层很薄很薄的蒲草已经破裂,露出了一本薄薄的书籍。
叶君言无奈的坐在地上,一脸忧郁,长长的一叹。
“唉...说好的磕头是不可能的呢?!”
将书籍拿出,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四个大字:北冥神功。
叶君言不满的翻开书籍,哼,为了这本书,自己可是磕了十次头,要是这本北冥神功什么都没有,自己可是要撕书的!
缓缓打开书封,叶君言愣了。
书上鬼画符似的画着一张张图,旁边还有小字,似是讲解。
不过...这字,写的什么玩意?!
鬼画符的图片配上鬼画符的字体,这本北冥神功,要是他们逍遥派的能看懂,就不信邪了!
不满的将北冥神功塞入怀中,叶君言转身走出铜门。
门外的黑衣人已经无影无踪,不知是何时离去。
摇头轻笑,向着另外几处石房走去,虽然不一定会有什么东西,但试试总没错。
看来看去之间,叶君言走进了一方石室。
这是一个极大的石室,比之外面的任何一个都大了数倍,室中一排排地列满了木制成的书架,可是书架上却空荡荡地连一本书也没有。
走近看时,只见书架上贴满了“昆仑派”,“少林”,“青城派”之类的条目。
想象当年所列,皆是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
叶君言不由啧啧称奇,这得多强,才能独揽各大门派的武功秘籍,不愧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大逍遥。
缓步转悠在书架之间,翻动着书架,发现上面有个小条,叶君言神色一喜,连忙聚精会神的看着小条:
“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
...
叶君言看着看着,忽然内力释放,抬起右手,猛的一掌,向书架打去!
震得书架“克拉,克拉”的响了几声。
这...这小条上,这小条上讲的,居然是逍遥派的大自在逍遥的核心思想!
他...
叶君言脸色涨红,气息紊乱。
他...
他啥都没悟出来。
不仅如此,还差点让经脉紊乱,幸好及时平复。
叶君言咬牙切齿,转身离去。
再去最后一个石室,就走人!
叶君言缓步走进最后一个石室,打量着室内的摆设:
可以看出,这里以前曾经是一个下棋的地方,房间中央摆设着一方石几,石几上刻着纵横十九道棋路,棋局上布着二百多颗棋子却是黑白对峙,竟然是一局没有下完的棋。
叶君言扫视一眼室内,除了一张石几,两只软椅之外,空荡荡的一无...等等!
叶君言瞳孔一缩,瞬间抬起剑鞘,全神戒备起来。
那软椅旁边,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人!
要知道,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那人身着白衣,望着门口全神戒备的叶君言,轻然一笑。
“方才琅嬛福地,可是本尊救了你。”
叶君言一愣,回想起之前的那道声音,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鞘。
那人扶着软椅,缓缓坐下,望着眼前棋局。
“怎么?不进来一叙?”
叶君言皱眉,缓步走...
扑通!
一时不注意,直接被门口的石槛绊倒,“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叶君言:......
白衣人:......
叶君言一脸忧郁,踉跄的站起,纠结道:“唉,说好的,磕头是不可能的呢。”
叶君言缓缓走到白衣人身前,坐在了对面的软椅上,望着眼前的白衣人。
之前在门口望着这白衣人,似是透着一股朦胧感,忽隐忽现的感觉,只能看到一袭白衣而已。
此时坐近了,再细细打量着他。
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白皙,五官分明,生得俊美绝伦,形神飘逸。乌黑茂密的头发被头顶的青玉冠束缚,一双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轻抿的明唇。身着浅白色的衣袍,手中无任何兵器。
叶君言暗自打量着,拱手自若道:“多谢前辈方才的援手。”
白衣人轻然一笑,抿嘴。
“区区举手一劳,不值一提。”
“那前辈可否告知名谓?”
白衣人一怔,抬头望着拱手的叶君言,轻然一笑,抿嘴。
“根据现在的话,少侠可称我为北苑剑。”
望着眼前手无寸铁的白衣人,叶君言心神一凛,现在这种情况,手无寸铁,要么是拳脚武功极强或者剑道已臻至无剑境界;要么就是不会兵器。
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后者,那就是...前者!
叶君言恭敬道:“见过北苑前辈。”
北苑剑轻然一笑,将一盒盛满黑子的石碗缓缓推向叶君言面前。
轻轻侧手,示意了一下棋局。
“请。”
叶君言皱眉,请自己下棋,虽然不知北苑前辈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既然对方邀请了,那这盘棋,下下又何妨。
黑白棋子相互交错,北苑前辈的走法凌厉,霸道绝伦,而叶君言凭借着现实看过的种种棋法流派,以柔克刚,硬生生的和北苑打了个平手。
棋局之前,黑白纵横捭阖,两道莫名的强悍气息相互对抗着,棋局上空形成两道虚影,一道青龙,一道白虎。
龙幼利爪,虎壮缺爪。
北苑剑为虎,叶君言为龙。
北苑前辈坦然自若,轻然一笑,抿嘴。
挽起袖子,捻棋,落子。
一子落天元!
刹那间,虎生爪,利爪撕幼龙!
“呼!”
叶君言长呼一口气,震惊了。
明明是绝杀必死之局,却硬生生挽救回来,还一举覆灭对方。
拱手道:“北苑前辈厉害,晚辈自愧不如。”
北苑剑轻然一笑,抿嘴。
右手伸出,轻然一点,一抹白光乍现,印入叶君言的额头。
“这是我的一道剑印,在你危难时刻,能救你一命,算是结了你我的缘分。”
叶君言一愣,张口就要说些什么。
北苑剑轻然一笑,大袖一挥。
叶君言只觉得眼前斗转星移、晕头转向,睁眼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岸边,而对岸就是迷雾缭绕的石洞。
“这...还真是厉害。”
“公子?您这是...”
伊志平的声音传来,叶君言愣了愣,低头望着自己,沉默了。
原来自己被北苑前辈瞬移过来之后,是跪着的姿态。
叶君言一脸淡然,缓缓站起,拍了拍衣袖,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忧郁。
“基操,勿忧。”
...
石洞中
北苑剑望着眼前的棋局,轻然一笑,衣袖一挥。
对面一枚白子闪烁着,变化成一枚黑子。
“哼哼哼...”
北苑剑一阵冷哼,是他在暗中将对面的白子变成自己的黑子,这样才能一举挽回败局。
悠悠的石室内,响来一阵幽幽的话语: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毙。”
“想让我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