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言走出刘府,望了一眼笑眯眯的白发老者,撇嘴,转身离去。
南边是一家小店,北面座大宇巍峨、重檐叠瓦,门口彩灯高悬,管家家丁好像都是武林中人。
叶君言笑了笑,转身向南面的小店走去。
这里是衡阳县城的一间小店,卖些简单的饮食,专门赚那些游客的钱。
一名店小二正着急的跟一个地痞对峙:“你这人怎么吃饭不给钱?!”
地痞睥睨着店小二,一脸的嚣张跋扈:“你也不打听打听,这衡阳城,劳资吃饭什么时候给过钱,快滚!惹毛了大爷我把你这破店给砸了!”
另一名店小二正着急的徘徊:“这..这可怎么办呐!”
叶君言缓缓的走来,坐在了两人的面前,端着杯茶,轻抿一口。
地痞皱眉望了眼镔铁长剑:“快滚,别多管闲事。”
叶君言笑呵呵的将长剑放在桌上,站起身来...
半晌,地痞跪在地上,连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给钱还不行么。”
店小二欣喜道:“多谢少侠,这种地痞就该给他的颜色瞧瞧。”
言罢,拿着一百五十两碎银,向叶君言怀里塞去。
叶君言皱眉,用镔铁长剑拦住,淡笑道:“一百五十两对于你们来说太多了,我不能要,如真要感谢,就请我这杯茶的茶钱吧。”
将茶杯放下,笑了笑,出门离去。
店小二感激的拱手:“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叶君言转来转去,来到了衡阳的一处酒楼,想来这里,应该能住宿。
这里是衡阳回雁楼,是本地最大的酒楼。往日这时已经十分忙碌的酒楼今天却有点异样。
一个年近四十的白衣汉子,正端坐自饮,桌面横放着一把快刀,旁边却坐着一个小尼姑,满脸忧急愁苦之色,容貌却十分秀丽。
另一边是两名官府人士。
叶君言坐下,叫来两壶陈年女儿香,自己美滋滋的喝着一壶。
一旁的白衣汉子眼睛一亮,移到叶君言旁边,嘿嘿一笑:我田伯光这辈子,最喜欢美人和美酒,少侠拿坛美酒来与我共饮如何?
叶君言笑了笑。
“您,没钱买酒?”
一旁的尼姑哼着:“哼,他就喜欢白嫖。”
叶君言笑着:“您喜欢白嫖,我可不愿白给,对吧,田伯光。”
白衣汉子瞳孔一缩,抓住快刀的右手紧了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叶君言笑了笑,将手中的陈年女儿香放在桌上,起身朝两个官府中人走去。
崇武卫警惕的拔出钢刀:“你是何人?”
崇武卫旁的凌云放下茶杯,面无表情道:“官府办事,闲人避让。”
叶君言耸了耸肩,送给凌云一封官府推荐信。
凌云微微一愣,皱眉看着,许久,露出一丝笑容:“嗯,的确是刘捕头的推荐信,既有推荐信,你可先在我手下做个捕快,不知你可愿意?”
叶君言缓缓摇头。
“我来给推荐信,是不想刘捕头的好心失去意义,我本人,并不想成为官府中人。”
凌云皱眉。
“你是在消遣我?!”
崇武卫面无表情,只是一股铁血气息散发而出,威慑着众人。
叶君言笑了,回到桌上,将酒钱的碎银放在桌上,拿走一壶陈年女儿香,抱着镔铁长剑。
缓步离去,回首望着崇武卫,赞叹不已:“不愧是官府的崇武卫,连个小兵都是二流高手起步,不过就这想留下我,不中。”
崇武卫皱眉,踏步向前。
凌云拦住他,摇了摇头,叹气道:“你拦不住的。”
崇武卫一脸不信:“怎么可能?就这么一小毛孩?”
凌云凝重道:“你嘴里的那个小毛孩,可能是踏入了轮转境的高手。”
崇武卫呆滞了。
田伯光嗤笑一声。
还官府呢,没见识,作为一转境的高手,田伯光很清楚叶君言还不是轮转境,只不过是他的根骨锻造的几乎完美的层次,才导致区区零转二百五,就像一转境的二百五。
叶君言走到一处茶馆前,不由感叹:这就是衡阳县城。衡阳地处偏远,显见远不如中原繁华了。
一名书生打扮的男人走来,面目严肃,一看便知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
叶君言知道,这位是李先生。
李先生望着矮小的叶君言,踌躇再三,终究咬了咬牙,走过来,:“这位少侠,我知道你可能有这个本事,在南边黄土路上有一波强盗山贼无恶不作,这些强盗山贼罪大恶极,你帮我灭了他们取来凭证,我必有重谢!”
叶君言长叹一口气,看来,自己真的要杀人了。
点了点头,抱着镔铁长剑,脚下轻点,瞬间消失无踪。
“来,兄弟们!今天我们收获颇丰,来喝一壶!”
一个山贼站在土丘上高呼,看样子是山贼王无疑,下方的一众山贼强盗纷纷欢呼,吃着肉,喝着酒。
另一旁是满地的金银财宝,以及...一堆死不瞑目的女尸。
叶君言从来没见过如此凄惨的尸体,即使前世看过,也只是演员演的。
顿时,他的心,渐渐冷了,冷如寒铁。
他面无表情的拔出镔铁长剑,走了出去。
一步一步的,毫不迟疑。
哪怕面对数十上百的强盗山贼,即使可能会受伤,甚至是死。
山贼王还站在土坡上,肆意大笑,一柄镔铁长剑刺穿了他的胸口,笑容永固在了那一刻。
众山贼强盗惊了,纷纷拔出大刀冲上去。
他面无表情,只是不停的使用着基础剑法:挥、刺、砍、挑,斩。
许久、许久...
直到面前再无可杀之人后,他才麻木的转身离去。
“轰隆!”
天空打起来雷,落下淅淅沥沥的细雨。
李先生站在茶馆前,打着一把油纸伞,焦急的等待着,万一少侠不小心死了,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黄土道的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正踉踉跄跄的,一步一步的走着。
右手把持着一柄长剑。
李先生大喜,走上前去,准备问候,却猛然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君言浑身湿透了,被雨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身上的青衣被血染成了血红色,已然完全看不出来曾经的一抹青绿,连雨都洗不落衣裳的血色。
他双眼无神,面无表情,身上不下有数十道伤口,有大有小,却宛如不知道似的。
右手把持着一柄镔铁长剑,剑刃已经钝了,似乎是不停的砍伐所致,剑尖已断。
剑身流淌着浓厚的血液,不停的滴落。
此时的叶君言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与血腥味。
那种气息,让李先生的身体下意识的丝毫不敢动弹。
叶君言路过李先生,淡然道:“凭证未取,自己去看。”
言罢,继续离开。
茶馆里的好事者敬畏的看了一眼叶君言的背影,然后跟着李先生前往黄土坡。
“这...这,呕!”
众人见着黄土坡的惨状,纷纷呕吐不已。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整个黄土坡都被染成血色,无一活口。
..
第二天,衡阳流传出了一个传说:一位侠客只身一人一剑,独战数百名百级强盗山贼,一袭血衣、一柄血剑的身姿成为衡阳茶客们的闲谈趣事。
自此,叶君言的侠名渐渐传扬开了,江湖人称:“血衣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