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妹,对不起。”那个男人一身红色喜服,背后熊熊大火的张府,张允看不见他的脸,只是听声音是那么的悲伤,自己向他走去,想看清那张脸,可是每一次走向前那个人就会消失在大火中,然后耳边是嘈杂的吵闹声“张允,你个妖孽,你毁了我们的国家。”“姐姐,救我。”“阿允…”那些声音都好熟悉,可又好陌生,让张允半年来夜夜不能安睡,一闭眼,那些声音就开始在耳边环绕,大火,掠杀的场面就仿佛在眼前发生。
“师姑,醒了吗?师祖让你过去找他。”门外幼女稚嫩的声音响起,那是雪谷新来的小姑娘,不过才四岁多,听师傅说是世家小姐来雪谷修炼,好在十年后回帝都做自己的接班人。“你叫什么?”小姑娘才四岁,雪谷常年风雪连天,大风吹的小姑娘摇摇晃晃的,看起来有滑稽又可爱。“回师姑的话,我叫叶念念。”叶念念,张允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帝都还有那家是姓叶了,索性也不想也不问了,小家伙晃晃的把张允带到了朝池外,“师姑,师祖说让你在此地等他,我就先回去了。”说罢又晃晃悠悠的沿着原路走了回去。张允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感慨,帝女十年一换,自己的师姑即将嫁给皇上,而自己也将返回帝都,做那个守卫西齐的帝女,西齐的老祖宗在开国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让这个不理世间事的雪谷每十年培养一个女将军来保卫西齐的国土,还赐个好称谓叫帝女,说不好听不就是培养一个女杀手吗,像师姑那样活过十年还能得个善终的又有几个,有多少帝女压根就没来得及撑过十年,要么因得罪皇家被勾心斗角害死,要么在战场上为国牺牲,可那个躲在深山中修行的师祖根本不在乎,反正这些帝女也是他们从朝内选的一些有些天赋底子的世家女儿,既不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师徒情,又那来的不舍呢。
“允丫头,帝都派人来接你了。”张允看着这个从山上跳下来就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的男人,简直想把他扔进朝池里。“师傅,你跳下来能不能不要这么大的动作,你看看我来头上的雪。”对于这个师傅张允才没有什么尊重,不过是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人,天天在自己面前装的老谋深算的样子。“允丫头,你都不惊讶我说的事情吗?”被嘲讽的尚阎脸上有些许的挂不住,于是赶紧提起重要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惊讶什么,我让你帮我问师祖的事情,你问了吗?”半年前张允突然陷入昏迷沉睡了一个月醒来后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说不清,日日入梦的人和声音,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总让张允莫名的心慌,得知还有半年就要离开雪谷,张允想弄清那些东西是为何出现,在知道自己这个半吊子师傅什么都不知道后就想起了在深山里的师祖,虽然说是师祖但是在十三岁以前张允所有的本事都是跟师祖学的,而自己这个半吊子师傅除了跟自己贫嘴基本上也没教自己什么。所以干脆让这个半吊子师傅去问问师祖。“允丫头,你这样就不可爱了,师祖让我给你带封信,说你离开雪谷以后才可以拆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谢了,他们还有多久能到?”尚阎对这个冷脸的徒弟还能说谢谢有些感动“一大堆的人拖拖拉拉的少说也要一个半月了,这还要排除掉路上他们遇到一些事情是不是。”张允听完看着这个傻师傅,一些事情,皇家派出人来接帝女,有什么不长眼的赶在这种时候找事情“你想干嘛?”“嘿嘿,这次来的队伍里有些不长眼的人想在路上弄些事情,我总要保护一下我的徒弟吧。“张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冷笑了一声这种时候表达什么师徒情,倘若他们雪谷里有师徒情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帝女不得善终呢,否则以雪谷的势力,想保护一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尚阎看了眼这个十四岁就心事重重的女孩,总觉得自从半年前的昏迷醒来后这个孩子变了,从前她虽然不是很开朗但是眉眼间还是小孩的样子,可自从那以后,她连那点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了,反倒像个被世俗烦扰的俗世人。”允丫头,你跟她们不同,她们是因为师祖当初跟老皇帝的承诺迫不得已培养的人,本来就是他们的人,他们愿意怎么折腾就由着怎么折腾,可你不一样,这么多年由师祖教导的你是这些人里的唯一一个,说是我的徒弟,但是我和我这些师兄弟们都拿你当小师妹,所以你回去以后我们会护你周全,莫说在西齐,即便在其他几个大国我们也有能力护你周全。“张允有些惊讶的看着尚阎,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些话”允丫头,你知道我们的势力在西齐都有什么,这个牌子你拿着,拿出牌子报出你的名字,他们都会听你的。”说着把一个金牌递给了张允,接过金牌,张允随手塞在了荷包里“为啥是金的,还那么重,难道不应该是玉的或者木的吗?”面对亲亲徒弟的吐槽,尚阎总要反驳一下来维护那卑微的面子“你懂什么,玉的易碎,你是回去当帝女,万一上战场了,虽然你的武功是师祖亲传,可能连我都打不赢你,但是万一磕着碰着呢。木的且不说低级不低级,但是万一被火烧了水泡了呢,所以金的,大气实用,以后没用了还能卖了是不是。“说完尚阎满脸崇拜的表情看着的张允,骄傲的脸上还有一丝讨好。人们都说雪谷远离世俗,可张允总觉得这个傻师父不但世俗还庸俗,人们都说君子不爱财,可尚阎不但爱财,还爱美色“这个金牌子是你的主意吧,和你一样的俗。”张允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谢了,臭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