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看着宗祠也差不多都收拾好了,七天后就是定下的重光吉日,于是就问道:“二叔公,过几天就是宗祠重光的日子,是不是也要请到贡村的人?”
二叔公说道:“当然要请到,贡村虽然有两个姓,但几十年来和我们都是像兄弟一样,你帮我,我帮你的,这么重要的事,当然邀请,还要下帖呢。不行,趁着我们几个老头有空,得列出一下要请哪些人,到时候你写请帖,全都要写请帖。近的就直接送去,远的有地址的,现在不是有快递吗?用快递送去。找不到地址的,也写好请帖,打电话通知,人来了就顺便把请帖给他们。”
“老三你问一下你的人,有没有查到前往桂省的一脉人的所在?如果查到了,就要尽快通知他们,他们回来就回来,不回就算了。”转过头对三叔公说道。
“这事我还真给忘了问,我先问一下。”说完就回去拿电话了。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左右,三叔公拿着电话回来,脸上有点不太好看,气哄哄地说:“查是查到了,但那一脉的人不相信,我派去的人。说是如果要认亲的话,要带上族谱,去他们那里确认。二哥,几位兄弟,你们看怎么办?”
几个老头听了简直气得脸都涨红了,辈分最高年龄最小的吉爷更是给气得直嚷嚷:“这是什么道理,本宗去寻亲还要我们带族谱去确认?他们好大的面子,我还不想认他们呢。我提议把他们给驱除出族谱。”
“吉爷,您先消消气。别为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体,也许那一脉的人,以为我们是想去认亲攀高枝的,我们不用管他们。”陈实连忙安慰着虽然年龄最小,但也小不到哪去的吉爷。
几个老头,毕竟是老姜了,冷静下来细细地想着,然后互相对视一眼,点了下头,二叔公就说:“会不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或者联系到的人跟那一脉的其他人关系不怎好?以我们老陈家族里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虽然时间是隔得挺长的,但不至于说这种话。”
三叔公一下子想起,自己回来的时候如果不是带着祖上传下的族牌和印鉴,也差点进不了族谱。于是就有点尴尬了,说道:“我也许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估计是没有族牌和印鉴的原因,那一脉人以为我派去的人是骗子了。”
其他几个老头一下子想起来了,问题就出在这里。但要怎么沟通呢?有难住了几个老头。
陈实感到好笑,这事情其实很简单的。看到陈实在笑,二叔公没好气地说:“小实,你有办法就说,净是在这看我们几个老头子的笑话,是不是皮痒了。”
“没有,我没偷笑,我只是在想三叔公派去的人是谁这么不靠谱。”陈实说道。
三叔公说:“还有谁,这事我也不能拍外人去啊,是向北夫妻两。”
“三叔公,你拨通向北叔的电话,我跟他说说。”
于是,一通电话打了过去陈向北那里,陈实接过电话就说:“向北叔,你是跟那一脉的主事人沟通还是跟什么沟通的?”
电话那头传来陈向北的声音:“是陈实啊,我是跟他们村里的主事老爷子沟通的,老爷子也有八十多快九十了。不过精神头很好,耳目聪明,酒量怕能跟你有一拼的。老爷子就在我身边瞪着我呢。”
“向北叔,这样吧,你挂了电话,然后接通三叔公的视频,我们视频里说,顺便跟那位老爷子隔空见个面,正好村里的老爷子都在边上等着呢。”陈实说道。
过了一会,视频通了,出现了一个老头子,然后一口跟广信话差不多的桂省仓县话,传了出来:“喂,你好。这个年轻人说是广信陈家宗族的人,但又不会说广信话,我不信他。你们也不要骗我年纪大,我可是精灵得很。”
陈实看着视频中的老头子,大概有八十多岁的样子,红光满面,有个很明显的酒糟大鼻子。他笑着用家乡话说:“啊翁,我是广信陈村陈氏宗族的后辈,你看这几个都是族里的族老。那个年轻人也没骗你,他的确也是族里的人,不过是离开宗族近百年,最近才刚刚认祖归宗没多久,所以还不会说广信话。你看这是他的啊爸,我三叔公,就是他带着这一房人回来认祖归宗的,他们是我们主脉的其中一房。”
“还有,这是我二叔公,现在主脉的话事人。这是支脉的话事人,我吉爷。还有这是偏脉的话事人狗星爷。啊翁,我叫陈实,是宗族传下的第二十六世孙。我该怎么称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