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命比你轻!”她不想承认眼前这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比李陌书重要,但事实如此,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轻不轻重不重的谁管它啊!”她猛一拉缰绳,险些翻了马。
一支箭近乎垂直的射在马蹄前,刚停下的马受了惊,将两人摔下马背,拔腿狂奔。李瑟瑟接住苏琲:“小心。”
马惊慌失措地跑了不远,倒在地上,远看着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去看看。”她拉着苏琲走到马尸前,蹲下:马脖子被缰绳勒的皮开肉绽,环形的伤口触目惊心,只见过杀猪杀羊的苏琲有些恶心:“这是我弄的?”
李瑟瑟将挂在马上的东西取下,翻出两套白斗篷来,一套扔给苏琲,一套自己换上。“你也快换上,我先收拾。”
收拾?啥?
她右手拔刀,出鞘声格外清悦,似鸟啼鸣,刀长近五尺,刀身细长,刀柄乌黑,算得上秀气的地方就是刀面上镌了枝七角梅。
“你个女孩子用刀?这刀都有王狗蛋长了吧!画本里不都是扔飞镖什么的?”苏琲心道。
刀身插入土中,瞬间泥土裂开一条沟宽的缝,她用刀柄击几下边缘处,将开口凿大些,然后一脚把马尸踹入坑中,踢了几脚土下去,马就埋好了。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全是沙石,将沙石洒在马血和新土上,踏上几步,动作行云流水。“快走吧。埋的不深,尸臭味迟早散出来,”她戴上帽兜,“要让追兵知道我们丢了马,就真是插翅难逃了。”
因为自己才没了马,苏琲也只能放下去找李陌书的念头了,相祝他长命。
“是谁在追我们?”总不能死了都不知道被谁杀的。
李瑟瑟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祁家,朝廷,哪家正派邪门……都有可能吧。”
“追你们来的?”
“不。”李瑟瑟把她的帽子也扣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