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天时间,萧向天和狐仙刘姥姥、小青以及三十六洞洞主乘坐的飞天狐傀儡战船便到了五圣峰不远地界。
萧向天对狐仙刘姥姥说道:“我直接去祝融峰,向我师父解释一切,救出晓晓。”
铁爪狐看了一眼萧向天,说道:“如果你师父不肯放人又怎么办呢?”
萧向天抬头看着大家坚毅的说:“为了救出晓晓,我必定竭尽全力,不会令大家失望。”
小青看着萧向天御剑徐徐飞去的背影,传音喊道:“姐夫,一切小心。”
萧向天回头向青狐笑了一笑,心中颇为感动,加速飞往祝融峰。
圣剑门,我回来了。萧向天心里默默念道。
五圣峰圣剑门的大门,两根高高的白玉柱子雕刻着祥云,柱子上横着一把巨大的石剑,显得巍峨而气派。
守门的圣剑门弟子看见祝融峰大师兄萧向天回来,又惊又喜,纷纷向萧向天作辑道:“大师兄,你回来就好了,掌门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萧向天道:“听说师父师伯擒拿了一名狐女,果真有其事吗?”
一名身穿蓝色道服的圣水峰弟子说道:“大师兄有所不知,你出门的这段日子里,这可恶的妖狐勾引魔族进攻本门,害死了不少的师兄弟,大家都盼着杀了这妖狐出这口恶气呢?”
萧向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事情还复杂的很,不管怎样,先见了晓晓再说。于是对守门弟子说道:“我去拜见师父。”
守门弟子赶紧打开山门封禁大阵,无边雾海中现出一条通道来,萧向天作为祝融峰首席大弟子,大家都知道他最有希望成为日后的掌门,因此个个都笑面相迎,不敢怠慢。
祝融峰圣贤殿。
掌门神枫子毕同的书房里,毕同正渡着方步,他双眉紧缩,愁容满脸,闭关了一个月,体内的吸髓鬼针不但逼不出来,反而不见了踪影。他当然知道这根要命的毒针不是消失了,它恐怕已经和他的血脉融为一体了,不知它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唉,如果向天在这里就好了”,他想到自己的爱徒,想到自己寿元已经不多,想到本门的后继掌门人选,不由心事重重。
“唉”,毕同长叹了一声。
这个时候,门开了。
萧向天走了过来。
“师父”,萧向天跪了下来,对着师父毕同叩了三个头。
毕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定了定神,不错,是向天,他的亲传大弟子。
“哈哈,向天,是你呀,快起来,起来。”毕同看着这个外出归来的爱徒,不禁心花怒放,赶紧扶起,“哎呀,你出去一年多了,音信全无,连个传信符都没有,真是想煞为师了”。
萧向天却跪着纹丝不动。
“这……”毕同脸露疑惑。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为何结丹中期的萧向天进来他竟然没有发现,神识不禁一扫,不由得震惊异常,萧先天的修为竟然和他不相上下,也达到了元婴后期的境界。莫非这趟外出办事真的有惊天奇遇?
“师父,徒儿不肖,有件事情想求师父成全的。”
“哦,有什么事起来再说,起来再说。”毕同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深知这个徒儿的秉性,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情的,因此他所求之事,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难处。
但这次他却猜错了。
“师父,我知道你们捉了一个狐族结丹期修为的狐女白晓晓,徒儿斗胆,请求师父放了她。”萧向天头低着,语气却十分坚定。
“什么,你说什么,”毕同退后了几步,仔细用神识观察了萧向天几次,他说道:“你的确是我的徒弟呀,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师父……,”萧向天把他下山后的种种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神枫子毕同,只是隐去了与白晓晓结为夫妇一节,末了他说道:“晓晓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弟子恳求师父把她放了,一切的罪过,由弟子承担。”
毕同望着萧向天,过了半响,他说道:“不是为师不相信你,但你知不知道几个月前黑狐族勾结魔族攻上山来,杀我伤我圣剑门弟子无数,就算你说的白狐和它们不是一伙,但你的师叔师伯谁会信呢,何况我们已经发了英雄贴,邀请各派修仙长老上山,一同观摩诛杀妖狐一事,以传扬我圣剑门名门正派的名声,如何能说放就放的呢?”
“师父,你不是教我们做人要是非分明,不要持强凌弱吗?师叔师伯如果不相信,就由弟子来解释,孔师叔为人最机敏,相信他一定会明辨是非的。”
“你……”,毕同指着地上的萧向天,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响他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我看你的心思已经全在那个白狐身上了,这个事情为师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毕同说完大踱步走了出去。
萧向天依然跪在地上。
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
萧向天心里一喜,心想师父到底还是偏心于我。
抬头一看,进来的不是师父,却是落叶峰的师妹倩文。头戴木钗,一身鹅黄长裙,身材曼妙,脸若桃花。
“你怎么来了?”萧向天问道。
倩文脸上一红,说道:“难道你不喜欢见到我来吗?”。
萧向天低头说道:“没有,我以为是师父”,说完他把头望向窗外,他以前听师父说过神木子韩师伯要把倩文许配给他,这会儿反倒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倩文也跪下默默陪着他,两人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倩文打破沉默说道:“大师哥,你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先回去了。”
“恩,好”,萧向天目光不敢和她对视。
倩文咬了咬嘴唇,向门外走了几步,回头再看了一眼萧向天,扭过头来快步跑了出去。
不远处,掌门毕同和韩笑姬看着这一幕,两人四目相对,均是无语。
夜幕降临。
一轮皎月挂在窗外,溶溶的月光洒在屋顶,树木,窗台,也洒在房里那个依然跪着的倔强少年。少年的心里,此刻想起了往日白晓晓那婉转的歌声:
冥冥中,
传来一声柔柔的叹息,
昨日轻狂的你,
历经捶打洗磨,
今日是否棱角已断。
青葱岁月,
渐行渐远,
无声无色。
时间,
将记忆腐蚀得
千苍百孔。
不变的,
只有心底,
最深处的,
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