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热烈的进行着,大夫人大方得体的展现着相府主母的贤惠,偶尔会有裴瑾琦和裴瑾欣不合时宜的发难,都被大夫人化解。
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大方温柔的主母形象,在场的夫人都懂得这些,自然是不会和几个庶女多计较,反倒是与大夫人亲切了不少。
用完了膳,便撤下了屏风看戏曲。屏风刚撤下,原先还有些吵闹的小姐都收敛了很多,乖巧贤淑的坐在自家母亲身边。但是眼神时不时的飘向丞相身边的年轻才俊身上,裴瑾玲亦是如此,与那二皇子时不时的对视着。
瑾璃也感受到了一股视线在自己身上,就是一开始那一道视线。瑾璃不动声色的顺着那道视线,去寻那道视线的主人,意想不到真的是个“熟人”。是她救了两次的那个男子,也是辰王府世子,上官泽墨。
瑾璃有些疑惑,都说这辰王府世子高冷成性,记少参加宴会。除了皇上邀请的宴会之外,在其他宴会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反倒是如此,引得更多女子倾心。
只是稍微的看了几眼,便不再看,反倒是观察起了其他人,离丞相最近的是几个皇子。
二皇子上官宏,深邃有神的眼睛散发着温柔,五官分明俊美突出,棱角柔和的脸更是温润如玉。怪不得是引得裴瑾玲离不开眼,即使是隔着很远依旧两眼桃花;还让在场的大家闺秀们也如此。
二皇子上官烨铭与上官泽墨坐在一块,这两人一向是经常一起出动的,感情也是好。而后是四皇子,上官宇,与渊王府的世子靠的近。再是德王府的世子,与其弟弟。隔壁便是其他达官贵人的儿子。
一一看完了之后,又是没了兴趣,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无心放在这档有心的宴会上。
上官泽墨有些不喜,自从瑾璃一来自己便看到她了,那么久了她便是只看了自己一眼再无反应。自己来这里也是为了来拉拢她的,看来还得耗费很多功力。
丞相对于上官泽墨的到来很是惊讶,这人一般不会来参加宴会的,更何况是这种。眼里又看向自家女眷,大女儿被赐婚二皇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往下看时,看到了瑾璃,不禁有些皱眉。神情仿佛有些记不起瑾璃是谁,然后才记起。这是三姨娘的女儿,瑾璃。这几年,是没见过了,如今长的那么大了。
瑾璃看着很是无趣,这里的女眷也只是在偷偷打量着年轻才俊,眼里泛着桃花,脸上也都是喜色。
“看着这戏曲久了也是烦闷,不如让在座的姑娘们表演些才艺吧。老爷,你看如何?”大夫人适时的开口说道,这也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吧?
瑾璃忽然是有了兴趣,看那些小姐们演奏也是个有趣的事情。方才的那些公子哥也看过了,皇子们也是,没了什么意思。
一个个有才气的小姐闺秀,纷纷上前展现着自己的才艺。弹琴的,跳舞的,其他乐器的,各种展现。反观瑾璃,完全是一个旁观者在看戏般,是不是还一起拍手附和。
她那大姐,更是出彩,光是容貌便已经是倾城之色了,才艺更是出众,一手琴艺更是了得。一首曲子下来,将众人带进去了那个意境中,久久不能自拔,回过神也是还在回味着。
裴瑾欣眼里狠狠的,撇了一眼裴瑾玲,众人的眼光总是被她吸引了过去,从未有人注意到她也是极好的。
瑾璃乐此不疲的看着这中间的气息,要说这个二姐,平时的手段毒辣但装的清纯可人。裴瑾欣是属于那种,清纯可人的,很清秀。身上带着独有的书香气,身形修长,格外的耐看。但是这内心,异常的毒辣。
只看裴瑾欣展现了自己的书法,一手草书浑厚有力,再是题字小楷又变成了清秀干净的风格。众人称赞,这书法是及其秒,就连二皇子也赞赏不已。
有很多小姐都展示了自己的才艺,只有几个还未上去。待裴瑾琦展现完之后,故意福身:“听闻三姐姐的才艺是府内最好的,不知三姐姐可否赏脸,让在场的各位观看一番?”
众人听了纷纷不乐,眼神格外讽刺,他们只知道相府大小姐德艺双馨,有着倾城之色。何曾听过这相府三小姐,居然还比大小姐厉害?莫不是,想多了。
瑾璃脸色慌忙起来,福身道:“大姐姐才是最好的,五妹妹莫不是未看见大姐刚刚的精彩表演吗?可是折煞姐姐了。”将祸根引到裴瑾琦身上去,暗暗骂她不仅眼瞎还要惹事。
裴瑾琦脸色一变,依旧不死心的说道:“三姐,只剩下你未展示才艺了,莫不是要扫了在座各位的兴致吗?”说完得意的看着瑾璃,她这是在报仇呢,还表现的如此明显。
瑾璃也不躲了,大方的微笑道:“多谢妹妹提醒,姐姐只是看着各位小姐的展现实在厉害,看入神了。如此,献丑了。”瑾璃朝着众人福身,躲不过那就大方的上去,只不过这个裴瑾琦,是别想着好过了。
相府的人对于这个三小姐,都知道是不受宠的庶女,平时是院门都不能出的人,更别提学什么琴棋书画了。大夫人脸色有些难看,要是她出丑了,笑话的只是相府罢了。她这个当母亲的,更是如此,老爷肯定也会气的,今日还有如此多皇子世子在。
那裴瑾琦真真是没了规矩,专门在此多事。下午之事她听了夏知说了,原本以为便会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是要在此使绊子。脸色有些撑不住,但也要维和。看着瑾璃那模样,似乎是可以应对,她院子里的丫鬟也只是说她平时看看书,写写字的并没有其他动作。看样子也没其他心思,勉强应付一下便得了,不出丑就好。
大夫人见瑾璃平稳淡定,心里只能勉强的稳住。倒不是大夫人勉强,瑾璃缓缓走到放琴处,没有一丝被刁难的表现,淡定自如。
丞相脸色也有些难看,所有女儿他都清楚也请人教导过,悄悄这个女儿,不仅不了解而且从未关心过在意过。请人教导过是不可能的,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个女儿的存在。心里有些气裴瑾琦的没规矩,同时也担忧瑾璃会出丑丢了他的老脸。
在场的人也是好奇,府上的三小姐从未见过,听也是未听过。如今一看,虽没有大小姐那般倾城之色,倒也是一个有着轻灵之气、气质极佳的女子。一双好看的杏眼下清澈有神的黑眸,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上官泽墨饶有兴致的看着瑾璃,原本以为只是个冷漠的小狐狸,看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倒是很会装。接下来要展现什么呢?东风调查过的,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连院门都出不了。如今看来,不属实呢。
上官烨明见上官泽墨一副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子有兴致呢,“如何?可是看上人家了,原来小家碧玉才是你的心头好。”不禁打趣道,言语里满是戏谑。
上官泽墨不语,摇了摇头否定了,但是眼里一直在打量着瑾璃。怎么都是嘴硬的模样,上官烨明摸了摸下巴,思考起来。
瑾璃撩起衣服,坐下,手扶了扶琴。前世她也学过一点琴,同样也是为了任务才去学的,虽与这种琴不太类似,这种琴反而更加上乘。学的不多,但是还可以勉强弹奏,弹琴最重要的是将心境弹出来。不然再好的曲子没了心境,听起来也是无滋味的。
手指灵活的动起来,弹奏的是一首在战场上厮杀的曲子,瑾璃忘记了叫什么,她只记得这一部分,也只学会了、熟记了这一部分。因为,里边的氛围着实亢奋很容易让她心潮澎湃,特别是在杀人前听更是热血沸腾。
琴声澎湃着,带着众人进入了战场厮杀的心境上,没经历过的人只能赞叹着。经历过的,心情如瑾璃那样沸腾着,仿佛回到了战场上对抗敌军,好不激动。
曲毕,众人回过神了,唯独那些经历过厮杀之人回不过来,在其他人的喝彩下才回过神,拍手称赞。瑾璃起来福身,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被赞赏的不是她。荣辱不惊的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喝着果酒。
裴瑾琦贝齿咬着唇,气愤的看着瑾璃,谁知瑾璃居然又是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而后她便感到一阵腹痛,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期间还撞到了几个小姐。惹得一阵骚动,而众人只看到她不要命似的冲去了茅房里。
瑾璃刚刚路过的时候,顺手给了她点东西,也算是给个教训。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很平淡,不去理会好几个视线打量着她。任他们打量,自己只是平静的喝着果酒,回味着以前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