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前，有一只可怜的小鸟在永昼海边被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砍掉了双腿…”
辛夷看了眼她口中心狠手辣的女人，“幸好奄奄一息之际被一位鲛人所救，此次杀人魔一事，不过是因为近日那个鲛人遇害，那只鸟为她报仇罢了。”
季尧听得糊里糊涂，“那跟阿姜有什么关系？”
辛夷戳了戳他的脑袋，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傻吧你，没听出来啊，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说的就是你的阿姜。”
谭姜：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季尧心下茫然，“那她为什么要砍那只鸟的腿？”
“她？”辛夷睨了谭姜一眼，“她缺心眼呗。”
谭姜忍着想要捶死这个女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再这么说话我抽你啊。”
“…我又没说错。”
季尧眼见二人又要掐起来，赶在谭姜动手打人之前发话了。
“若她所说非虚，那这杀人魔是只鸟妖？”
谭姜扶额，“是毕方。”
“毕方？”季尧思索了一番，这名字听着耳熟，“…神兽毕方？”
谭姜点了点头。
季尧抽了抽嘴角。“她说毕方…是只小鸟…还说…你砍了毕方的腿…？”
谭姜又点了点头。
“好端端的，开这种玩笑做什么…”
辛夷凑近谭姜，贼兮兮地问：“你没告诉他你是什么啊？”
“说了，他不信。”
她从小就给他灌输她是一只老妖怪这个事实，可人孩子就是不信，那她也没办法啊。
辛夷嗤笑一声。
“我可没在跟你开玩笑…”辛夷裙下突然伸出的蛇尾缠住了季尧的腿，碧色的妖瞳直直对上他的眼。
整座教坊瞬间像是失去了生息，周遭都是灰色的，只剩墙上的长明灯灯芯摇曳。
季尧下意识想要使出术法，只是在对方强大的威压之下术法竟使不出来。
辛夷，是妖，还是只很厉害的妖。
“有点过了。”
谭姜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一切似乎又恢复原状。
辛夷甩了甩头，伸手又理了理裙摆，继而又媚笑如丝地笑道：“后生，现在相信我没有在开玩笑了吧。”
季尧垂着头，手撑住地板，微微喘着气。
过了半响，他抬头看着谭姜，心里边颇为复杂，“你也是妖？”
“我说过的，只是你不信。”谭姜伸手给他擦了擦汗。
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人，竟然是只妖…
季尧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谭姜皱着眉，一脸怨怼地看着辛夷，“你把他吓晕了。”
辛夷：你确定不是你把他吓晕的？
一旁候着的伙计识相地把季尧抬去厢房中休息。
看着季尧被安置妥帖，谭姜才又端起了酒盏。
“毕方失去了双足本就行动不便，竟还害了这么多人命，倒也很是了得。”
辛夷嗤笑一声，“那是那些人活该。”
“活该？那便是说那些人死的不冤枉？”
“冤枉？”辛夷手掌一翻，一串泛着紫光的珍珠便出现在她手中。
她顺势递给了谭姜。
这串珠子，价格不菲。
“这是南部鼎鼎有名的鲛人泪，有市无价。”辛夷一脸得意。
“所以呢？”
“这种成色的珍珠得来不易，能得这么一串，不知要逼得多少鲛人哭尽血泪。”辛夷言语之中的惋惜溢于言表，只是面子上还是一脸财迷心窍的模样。
谭姜听明白了。
救了毕方的那个鲛人，想来是被人类所害，这才有了后边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