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门口那人终于是把这总统套房的门锁密码给破解了,伸手轻声把那门打开,往里推了推。
见里面一片黑暗,他松了一口气,幸好不在。
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直奔卧室,季凡从门后眯眼探头出来,看了一眼那人忘记关上的门,他就伸脚轻轻踹了一下,那门就往前移动,咔哒一下就关上了。
他拿着花瓶放慢自己的脚步,特别特别轻的往里面走去,只见那闯入房间的男人把手机放在了床上,光亮打在他的身上,然后开始脱自己的外套,裤子……
季凡拿着花瓶站在门口,靠着,眯眼看着对面那男的背对着自己然后慢慢把身上的衣服扒光,心里觉得莫名好笑,爬床吗?还是个男的。
头一次遭遇男人爬床的季凡安安静静的站在人家身后,看着他的所有动作。
“季凡啊季凡,我性取向是正常的,但我实在没办法了。”那人一边念叨着一边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小巧的摄像机,在床头柜上拜访好位置,一切就绪他才觉得背脊发凉,掀开被子直接钻了进去。
翻身祈祷季凡快点回来好让他完事的时候,一眼瞧见了黑暗里那若隐若现的轮廓。
季凡靠在门口,盯着床上拱起的那一块,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慢步走去。
床上那人楞了楞,赶紧拿被子裹住自己,把头塞进被子里,然后往地上一滚,随后露出一双眼睛,眼珠子一转就见床底下的空隙足以容的下自己,二话不说他抛弃被子,光着身子钻了进去。
怎么算都没有算到房间里有人,他真的是霉运当头,晦气的很。
正想口吐芬芳骂骂咧咧的时候,房间的灯被季凡打开了,有些刺眼,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出来。”
季凡坐在床沿,小腿踢了踢床底,里面那人看着他的腿毛,没做声。
季凡倒是有耐心,还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躺到床上,打开笔记本把白天还没处理完的事情接着处理,他抿了一口水,视线往地上嫖了嫖,淡淡道,“不是要爬床吗?躲着算什么?”
底下有声音幽怨的传来,“谁爬床啊?”
“谁答谁是。”季凡把杯子放回床头柜,视线落在摆好的黑色摄像机上,顺手拿了起来,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录像了,他研究了一下,把录像删了,找了找发现里面有很多明星,或者知名人物的照片视频。
基本都是偷拍的。
“你是狗仔?”季凡把相机扔回床头柜,伸手在床沿处敲了敲,想引起里面那个人的注意。
床底下的人并不是很想理他,太冷了,除了内裤啥也没有穿,地板还那么冷,幸好这种套房经常有人打扫,床底都干净的出奇,不然他得吃一嘴的灰。
季凡见他不说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伸手就把地上的被子直接拽了起来,扯上了床,然后看见地上散落的衣服。
他顿了顿,把笔记本放下,下床捡起里面那人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了他做临时摄像师的证件照。
“房一栋?”季凡挑眉,念了念证件照上的名字。
房一栋躲在床底下楞了楞,然后捂脸,靠,被发现了。
季凡拿着他的证件照,然后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过去,“带几个人过来。”
房一栋被一个大汉拽出床底的时候已经面如死灰了,他就不该答应那个老东西来着挖季凡的料,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房一栋是吧?”季凡一身睡衣,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双手往后撑了撑,靠在了沙发靠垫上。
他是身侧站了三四个保镖,身穿黑色西装,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壮实。
房一栋光着身子坐在地上,满脸幽怨,“是。”
“你来之前应该就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大好的。”季凡淡然的眸子落在房一栋的身上,心里暗暗评价他身材跟菜板子似的,也好意思爬他的床。
“快乐文娱社的社长指示我来的,我就是一小狗仔,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行不行?”房一栋自然知道他的手段,十八岁在富城创业,白手起家,十年过去,早已经握住了富城经济的脉门。
他做事沉稳,下手狠辣,从来没有负面新闻,每一条关于他的报道都把人吹上了天去夸,不少女人想通过他一辈子不愁吃穿用度,却没有一个人成功。
季凡给一旁的保镖漂亮一个眼神,保镖示意,直接上前,挡在了房一栋面前,房一栋刚抬头,他就被那保镖直接踹了一脚,踹在了肚子上,腹部的痛感袭来,房一栋脸色一变,没忍住捂着肚子直接卷缩在了地板上,又疼又冷的,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季凡慢条斯理的起身,没在看房一栋一眼,“直接扔出去吧。”
“老板,衣服……”
“让他光着,扔大街上去。”季凡说完就径直去了卧室。
听见身后有动静传来,房一栋小声的喊了一声,“季凡你太不是人了!”
被扔到大街上的房一栋太冷了,冷的他全身发红,路过的人还老盯着他看,“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裸奔吗?”
他冻的直哆嗦,想打电话又发现手机落在了季凡那。
“早知道做什么季凡的花边新闻,这下把自己搭上了。”房一栋不知道的是他还算是幸运的,其他爬床季凡的人可都没有这种踢一脚扔出来的运气。
……
谢苓自从上学后每天都得路过季寒商的诊所,而季寒商每次都会同她走上一段路,然后一起吃个早饭,目送她去学校,一开始谢苓还挺不喜欢这样,但时间一久就成了习惯了,习惯有这么个人老陪着自己走一段路。
“早。”季寒商从诊所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谢苓站在不远处等他。
谢苓抬眼看了他,把身上的校服拢了拢,然后把肩膀上的书包取了下来,“早。”
季寒商走到她跟前,看着她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条灰色围巾。
“你的。”谢苓把手里的围巾递给他。
季寒商没看围巾,倒是盯着谢苓的脸,没说话。
谢苓微微蹙眉,又把手里的围巾往前递了递,“你要不要?”
“要。”季寒商马上接过。
他不太懂这种针织物品,但谢苓织是这条围巾花纹细致,清晰,可见她的功底多高。
“你经常织?”季寒商把围巾打开,往后放在自己脖子上,绕了两圈,系好。
这个毛线织的围巾软软的,还挺舒服。
谢苓见季寒商戴上,莫名心里就有点成就感,还挺开心,“嗯,反正没事。”
“谢谢。”季寒商突然道。
谢苓有些疑惑的去看他。
“我很喜欢。”季寒商冲她笑了笑,然后伸手去揉她的发顶。
谢苓蹙眉,拍开他的手,“等下长不高。”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早餐店,点了两碗面。
“这季寒商怎么和谢苓关系怎么好?蹲守这么多天了,他每次都送谢苓上学。”曹曹同元安坐在两个人不远处的桌边,一边嘬着面条一边勘察敌情。
元安眯眼,视线落在季寒商那张俊脸上,难道谢苓喜欢这种成熟的男人?
“哎,你说一个男人除了年纪以外,还有什么地方能显得特别成熟啊?”元安伸手戳了戳曹曹,曹曹视线从那边回来。
“成熟?有啊,胡子,肌肉,然后说话的语气要有男人味。”
元安若有所思。
季寒商余光在元安那边瞄了一眼后抬眼看向谢苓,“那男生天天跟着你,你不就打算解决一下?”
谢苓低头吃面,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跟他说了,他不听,随便吧,反正我也不少块肉咳咳。”
果然吃着东西讲话最容易呛到了,谢苓突然咳嗽,季寒商被吓到了,连忙起身伸手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元安也注意到了,但没敢过去,何况有季寒商在。
“没事吧?”季寒商给她倒了杯水,谢苓接过,喝了一口。
“没事。”
谢苓到学校后发现了元安的异样。
“你这是什么?”她眯眼看了看元安故意暴露在她面前的胡子,那胡子是用黑色炭笔点到下巴处的,看起来密集恐惧症都要犯的那种。
元安撑着脑袋,故意往前昂起下巴给她看,谢苓想看不见都难。
“胡子,怎么样,成熟吗?性感吗?”元安冲她咧嘴一笑。
谢苓右眼皮跳了跳,伸手从自己的抽屉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扔到他桌上,语气略有些嫌弃,“脏死了。”
“谢苓,老王叫你去办公室。”外面有人喊了一句,谢苓马上就起身,不管元安的神经病了。
元安捡起纸把下巴擦了擦,一边擦一边想,难道是要真胡子吗?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剃胡子了。
“王老师,您叫我?”
王志言示意她坐下说话,“谢苓啊,是这样的,过些天学校有一个数学竞赛,每个班只有一个名额,我呢,想让你代表咱们班参加。”
谢苓低了低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以。”
王志言蛤了一声,这么快就答应了?
“你不用考虑吗?”
谢苓不解,“为什么要考虑啊?”
王志言啧啧摇头,“你以前可没这么好说话的,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了,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你谢苓改变这么多。”
谢苓楞了楞,“我变化很大吗?”
王志言点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