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宴婴与上官竹二人打的不可开交,只见远处一位身着嫩黄色长裙的女子缓缓而来,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完全不在意归云因条件反射而架在她脖子上的长剑。
“啧,年轻人,这么冲动可不太好。”说着,她充满笑意的将归云的长剑拨开,盯着庭院中打的不可开交的二人。
“小姐,您,您怎么回来了!”宴婴惊讶,毕竟她此刻应该在谢府宴会上,这样草率行动回来,被发现身份就不好了。
宴婴因为东方多兰的出现,分散了注意力,不小心被上官竹的暗器所伤,单膝跪在地上,头也微微垂了下来,似有不甘。
十安没想到东方多兰如此年轻,但也知道自己不宜参与这里,于是静静站在一旁。
“想来哥哥已经拿到了墨鱼符,还是赶紧交出来吧。”
哥哥?东方多兰为何要叫上官竹哥哥,实在有些奇怪,听闻上官竹乃是从半路杀出来的,直接将当年媚楼新任宫主杀掉才稳坐宫主位如此久。
他的身份在江湖上确实是个迷。
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只晓得他乃媚楼宫主。
上官竹嘴角噙着微笑,雪白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平白添了一丝妖媚,“多兰,你该想到的,但凡我出手,就休想有机会再拿到了!”
东方多兰也毫不示弱,反问道:“是吗,哥哥,你就真的有把握能赢的了我?”她说的铿锵有力,似乎早就料到上官竹的这番话。
“多兰,你真的还要再自欺欺人吗?放过那些人一条路吧!”
上官竹的这席话,让十安和谢其漫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
多年前,东方家族里东方朔与夫人曾孕有一子,其子聪慧灵敏,深得东方朔喜爱,每每遇到重大宴会场合皆带在身边跟随左右,一时风光无限。
传闻其子心善,曾提出将身处深山的幼妹接回,遭到反驳,之后几次偷偷看望幼妹,再然后,他就失踪了,东方夫人震怒,认为是东方多兰陷害,更加不喜。
谁知东方朔在前线打战,宝贝儿子失踪,直接影响到了自己而被蔡庆明活捉杀头。
这下东方家族慌了起来,只好接回在深山中的东方多兰巩固地位。
难道,上官竹就是那位小公子?
答案是肯定的。
“哥哥,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是个大善人,从前也是,如今竟还是这副老样子!”
“把墨鱼符交给我!”东方多兰也没了耐性,与宴婴对了对眼神,二人直接朝上官竹扑来。
上官竹闪身越到屋檐上,单脚立在那里,如那谪仙般,他面色清冷,无奈的摇摇头,“不可再一意孤行了。“
东方多兰眼神闪过一丝恨意,也随着跃上,二人争锋相对,一时之间竟是充满了波涛汹涌,“兄长乃父亲母亲最为宠爱之人,何时了解过我的痛楚,偏偏母亲还派人杀死了师傅,兄长觉得多兰要怎么放过他们!”
“我已经为你让步,退出了东方家,为何你不能也让一步,她毕竟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母亲!“
东方多兰此刻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她哈哈大笑,“生我养我?真是可笑!就因那臭道士的一句话狠心将我送到山里十年!如若不是师傅,我早已归附黄土,何来现在的光景!”
“你从小被宠着长大,没有体验过我的人生,就不要来指点我!她,必死!”
上官竹闭上眼睛,将右手的剑缓缓抬起,“那么抱歉,你只怕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东方多兰满脸泪水,反复质问:“你要杀我?你要杀我?!!!你竟然也要杀我!!!!”
她举起剑,正欲刺向上官竹,却只见她身体一僵,再往后看,重英竟是一剑刺向了她,嫩黄色的衣服上瞬间被血迹沾满,晕染出了一片红。
上官竹瞳孔俱缩,大喊道:“谁让你杀她的!谁让你杀他的!”跑过去抱住东方多兰,此刻重英满手鲜血,沉默的站在一侧,不再多做解释。
他捂住东方多兰的伤口,想止住鲜血,奈何不管用。
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这里并没有医师在场,只怕东方多兰凶多吉少。
宴婴也没有想到重英会在背后偷袭,一拳打了过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小姐没有恶意,为什么要杀她!!!!”
重英喃喃道:“对不起,我怕她伤害宫主.......”
宴婴又一拳打在重英腰上,大喊:“伤害什么!!!他们是亲兄妹!!!!亲兄妹!”
当年上官竹为了能掌握着东方家命脉,成功将妹妹接回,与东方多兰联合设计了一出,谁知意外中东方朔战死,东方家面临破败,这是他二人未曾想到的。
但幸在多兰成功回去了,上官竹也算是松了口气,为多兰掌管着大魏媚楼,希望在以后能为她出一份力,谁知因多兰与其师傅关系交好,母亲派人杀了师傅,自此激起多兰积攒多年的恨意。
暗中寻求墨鱼符,并长期喂母亲慢性毒药,如今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得知真相的上官竹没有想到多兰会变成这样。
在暗中秘密阻拦她,知道墨鱼符在知斋,只好联合英国公抢先夺走,防止多兰独揽大全控制东方府。
东方多兰奄奄一息道:“哥哥,你还是不信我。”
“我信你,信你,你别睡好吗,多兰,醒着,哥哥会救你的。”
东方多兰眼睛已经睁不开,还未听完这句话,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多兰?多兰?”上官竹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却丝毫没有反应。
“闭嘴!人还没死呢,叫什么!”谢其漫这时也终于不再当听众了,方才重英那一剑并未插到要害,如今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上官竹狐疑的看着谢其漫,“你莫不是再骗我?”
“不信自己探探她鼻间的气息。”
上官竹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东方多兰鼻间,瞬间欣喜了起来,抱着多兰“还好,还好。”
“上官宫主,没想到您的身份还挺特殊。”十安讽刺道,这丫头截了她表姐不说,连带着这货也来骗他们。
如若不是东方多兰出现,只怕他们就要永远都要蒙在鼓里,敢情是免费帮他们兄妹抢到了墨鱼符呗。
瞬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叶姑娘别误会,我抢墨鱼符原本就是想要毁掉,并不是与妹妹串通好的。”
“那好啊,现在就毁了吧。”鬼才信他这句话,明摆着就是帮他妹妹。
上官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
“果然,你就是骗人的!”
“抱歉......”
十安也不想再与他计较,想起表姐的事情又道:“我表姐在哪?如今也该把她还回来了吧。”
“这是自然,姑娘放心,我家小姐并未对蔡小姐做什么,好吃好喝的待着。”宴婴回道。
“那就好。”
话音未落,众人都以为这件事要结束的时候,谁知一群人涌了进来,黑衣人劫持着蔡庆明等人。
“把墨鱼符交出来!否则就杀了他!”为首的黑衣人叫骂着。
十安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提前发生,且与前世不同,瞬间也慌了神,上官竹吩咐宴婴将多兰照顾好,起身走到前面,没想到这么多人盯着墨鱼符。
今夜的行动想来早已经被他们盯着了,蔡庆明一眼就看到了十安和谢其漫等人,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十安大喊:“外祖!!!”
黑衣人这下架在蔡庆明脖子上的剑更加紧迫,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他阴冷一笑:“快点交出来!否则都别想活着出去。”
“是吗?”谢其漫挺身站在十安面前挡住指着她的剑弩,“那你可以试试看。”他声音淡漠,却莫名的给人力量。
十安感激的看向谢其漫,低声道:“谢谢。”
“没什么,本就是我们将你们牵扯进来,不必客气。”
黑衣人劫持了蔡府的所有人,除去方才回来的东方多兰逃过一劫,而蔡家人此时还并不知晓她的身份,于氏见自己女儿胸前红起一片,顿时想冲出去,“莹儿,莹儿!你怎么了!”
黑衣人一脚将于氏蹬在地上,她本就身子弱,全身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嗷叫着。
蔡鱼慌忙扶起母亲,眼神闪过一丝狠戾,“别碰她!”
“如今你们已经是瓮中之物,还装什么少爷身份,搞笑!”那人朝着蔡鱼啐了一口,上面主子早已经吩咐过了,拿到墨鱼符后直接全部杀了,一个不留,本就是将死之人,就算蔡庆明在民间声望颇高,在他们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蔡鱼咬着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摆摆手:“没什么意思,无趣!”
为首的黑衣人等的不耐烦再一次喊道:“最后一次机会,你们交不交墨鱼符!”
上官竹底气十足的喊道:“不给!老子千辛万苦寻到的为什么要给你丫的!”
黑衣人恼凶成怒,还没等谢其漫飞过来,就一刀将旁边蔡鱼的脑袋给砍了下来,“我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如果还不改变主意,这些人我一个不留,全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