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将临，天亮得越来越晚，林漾妈妈――江女士也从b市飞回了y市，开始捣鼓起食物来。林漾每天也不得不在家吃烧糊的鸡蛋面包。
“哟，又来晚了。”乔久安从背后飞扑到林漾身上，挽住她的胳膊戏说到。
林漾捂住胸口，有点反胃，嗓子里还残留着奶油的甜腻，久久散不去。
“咋了？”
“江女士特制奶油汉堡配蜂蜜茶，甜齁了。”
说着，她一脸悲壮，悔不当初。早起都比吃这黑暗料理强。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鲜少去你家吃饭的原因。阿姨的手艺时好时坏。”乔久安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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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期末集体会，早自习后就要下楼集合。
楼梯口一如既往的拥挤吵闹。
乔久安和林漾牵着手一前一后地走着，听见前面的女生聊天。
“怎么青雉二中这次和我们一起开集体会啊？”
“他们哪儿建游泳池呢，没地儿。”
“广播不行吗？”
“仪式感吧，谁知道呢？”
……
乔久安很好地抓住了重点，使劲摇了摇林漾的手，心里暗自偷笑。
槿南一中操场很大，学生也多，平时站着还留有许多空地。今天多了青雉二中的学生，就格外拥挤，站在台上黑压压的一片。
和过去的流程大底相似，但多了好几篇演讲稿。台上声情并茂，台下昏昏欲睡，且腿酸疼。
“这啥啊，一套说辞念两遍。”
乔久安站得快疯了。
隔壁站得歪歪扭扭，他们就非得站得跟树一样笔直。趁着老师拍照的功夫，她俩赶紧活动拉伸了一会儿。
枯燥的期末集体会最大的乐趣就是惩罚名单了。
王二狗，罗比，沙比，胡桃……
一念一串串。
认识他们的人在台下笑得前仰后合。
林漾很早之前就开始闭目养神了，思维放空，但台上不依不饶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声音尖利刺耳，吓得她回过神来。
“许灿白……许灿白……”
她双眼微微眯起，一群人站在上面，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窃窃私语。
检讨书。
最近的升旗仪式没听谁念过了，想不青雉二中也这样。这反反复复地念名字，估计是许灿白缺席了。
在接连几声连名带姓带班级地呼叫中，领到还是为了节约时间，直接让上面的人开始检讨。
下面的哄笑声越来越大，例如乔久安，顾奕就笑得脸变形，林漾也逃不过魔性的检讨。
“不好意思，来迟了。”
刚刚大家还笑得欢，这声音一出，全场有片刻的安静。
林漾摘下乔久安的眼镜，清晰地看到台上的许灿白。他校服敞开，一手拿着折皱检讨书，一手拿着杯子。
他很高，腾不出手调高话筒，只好俯身前倾。
“经过老师的批评，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
他神色散漫，念起稿来漫不经心，还时不时地偷笑。
比之前多费了半小时这场集体会才算结束，二中的人走后，一中才排队进教学楼。
走到一半，一股力将林漾拽进了小亭子里。
榕树和灌木围成了一个小空间，里面的亭子是午休时供学生休息的。
林漾睁大了眼，后知后觉这个人是许灿白。
“拉我做什么。”
许灿白从背后拿出一瓶牛奶轻轻碰在她的脸上。
还是热的。
“拿去。”
林漾接过，握在手里。
“谢谢。”
抬眼，少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撩在两边。额头和脖颈都有着细汗。尽管过了一会儿，他浑身还带着些热气。
他迟到就是为了给她买热牛奶？
“谢谢。”
她又道了一声谢，从兜里摸出纸巾。
许灿白漆黑的眸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嘴角勾起
“你说……”
话没说完，面前的小姑娘踮起脚尖，抬手轻轻擦拭他额头上的细汗，又转到脖子侧面。
林漾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这瓶子一看就是离这特别远的“榴奶街”上一家店的牛奶。
许灿白额角一跳，伸手握住小姑娘纤细的手腕，看着小姑娘睁圆了一圈，带着疑惑眼睛，突然心中升起罪恶的想法。
他凑近林漾，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略过她柔软的唇。
“打个赌吧。”
声线压的低哑又骚气，用只有他们采用的到的声音说着，还在她耳边轻飘飘地吹了口气。
林漾被撩得一愣一愣地，耳朵发烫，半天才磕巴出一句话来。
“赌，赌，赌什么。”
许灿白低笑了声。
“期末考。”
“赌你能不能考过我。”
林漾看上的事都想要争个好名次，但也没那么强的胜负欲。班里偶尔有人打趣她“万年老二”，加上许灿白这一赌，倒彻底把她激出胜负欲来了。
“好啊。”林漾答应到：“你输了以后好好说话。”
“好。”许灿白隐着无奈而纵容的笑，道：“你要是输了，给我……”
他拖长了声，没继续往下说，对上小姑娘那湿漉漉的杏眼，喉结一滚。
“一个吻。”
这三个字他说得低沉，带着磁性的性感。
耳旁地风在那一刹那间地吹过，空气仿佛静住了。
林漾的脑子在那话说出后断了线，脑子里都是嗡嗡地声音。
“逗你的。”
“下次告诉你。”
许灿白的那松懒样儿又回来了，抬手揉了揉小姑娘柔软的发丝。
林漾：“……，……”
这人就喜欢逗她。
“回教室吧，牛奶在不喝凉了。”
林漾轻应了声。
小姑娘走时，耳边一阵铃铛响。
许灿白站在原地哑然失笑。
他做梦都想要她一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