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灿白搂着林漾腰的手不知不觉中用力了几分。
预备铃打响，在走廊上的吃瓜群众都散了。林漾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的手轻轻地拉了一下许灿白的衣角。
“快上课了，你要迟到了。”
许灿白从喉咙里闷出一个单音，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好。”
嗓音低沉沙哑。
林漾一步步后退，抬起手挥挥，以示再见，小跑着去找温厌。
“走了吧。”
温厌笑眯眯地摆摆手，“谢啦，我还有点事。”
林漾点头，没有过问，慢条斯理地朝教室走去。
此时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一干二净的。温厌从靠着的墙上站直，双眼微挑，似笑非笑地走到许灿白身边。
“许灿白，你别栽了。”
他低头笑了声，习惯性地去摸兜，拿出一颗奶糖。
她喜欢奶糖，他便随身带着。
他剥开糖纸塞在嘴里，看着槿南里的风景，一言不发。
他早就栽了。
—
最后一节晚自习，青雉二中的教室里吵闹声不断。许灿白望了眼外面天，摘下耳机踹了脚前面的郑响。
“几点了。”
郑响正打游戏，被这一踹给吓个一激灵。他手指往下滑了一下，给许灿白报上时间。
“等会儿就下课了。”
许灿白把试卷对折放进桌洞里，书包都没拿就出去了。
“灿哥去哪？”
等来的是关门声。
他去的时候槿南一中正好开门，舒缓的铃声响起，安静的楼里瞬间一片喧闹，已经跑出来了几个人。
许灿白生怕一个晃眼林漾就从他的眼前走过，站到保安室旁等着。
保安手捧一杯茶，看着许灿白着一米八多的个子，笑眯眯地问，“小伙子，来接你弟弟妹妹的吗？”
“不是。”许灿白眼睛仍然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她是……”
保安喝了口茶，期待他的下文。
许灿白稍加思索，还是没有说出“女朋友”三个字。他很清楚他不是，但是他不能在保安面前因私心给自己安个名分，让她被人说成早恋。
她不能接受这些。
许灿白苦笑道，“对，我妹妹。”
“噢。”保安点点头。
这边的对话刚刚结束，林漾就挽着乔久安的手聊着天出来了。
“林漾。”
许灿白在众多家长中鹤立鸡群，笑着朝林漾挥挥手。乔久安十分识趣，放开林漾自己往家的方向走了。
“许灿白，你怎么来了？”
林漾背着书包，乖巧地站在许灿白面前，仰头看着他。她一米六七，只到他的下巴下面一些。
许灿白张开嘴还没说什么，就被保安抢了先。
“小伙子，不是说这你妹妹吗？怎吗姓不一样，不会是谈恋爱吧。”
林漾睁圆了眼没反应过来，然后就被许灿白搂住了肩。
“我跟着妈妈姓。”
说完，就搂着林漾逃离了保安的视线。
人群中，许灿白放开了林漾，反倒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
“你怎么来了啊。”
“接你放学。”
林漾还记得之前他说顺路的事，也就没有说些什么。她小心地牵着他的衣袖，“走吧。”
“嗯。”
一路上人群拥挤，他们并肩挨在一起。
“许灿白，你今天怎么了？”
许灿白疑惑地看着低着头的林漾。
林漾绕着手指，“就是，说想我了。”语气里并没有一丝欣喜，平平淡淡的，倒是有些担心。
“为什么这么问。”
“和你以前不一样。”
许灿白想去摸她的发丝，在半空中收回了手，装作满不在意地笑笑，“怎么，这么在意我啊。”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许灿白的心猛跳了两下。
路边，几个学生站在一家店前。
林漾抬头看了看招牌，是新开的奶茶店。
“你等等，我去买杯奶茶。”
“我去吧。”
“停，站在这里，乖乖的”
林漾拉住许灿白的手，赶紧挡在他的面前，语气有些急。
要是他去了，收不收她的钱还是个未知数。
许灿白点头，看着她进去。
不一会儿，林漾就拿着两杯奶茶出来了。因为开在学校附近，自然制作速度就要快上许多。
林漾递给许灿白一杯芋泥波波奶茶，撕开吸管的塑料纸捏在手里，插上后吸了一口。
味道跟奶茶粉冲的一模一样。
林漾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你一个问题，“你有闻到过人身上的奶香味吗？”
“没有，怎么想到问这个。”
“就是我喝牛奶的时候乔久安问我为什么没有奶香。”
“你怎么说的。”
“人身上除了洗发水，沐浴露，香水或其他外来物质用在身上是会有香味。但像喝牛奶这种内服的，除非你像婴儿一样只喝奶才会有奶香。”
许灿白安静的听她说。
“不过喝了牛奶，口腔里会有牛奶香。接吻可能会闻见吧”
说完，她又捧着奶茶深吸一口，腮帮子鼓鼓的。许灿白眉梢一抬，略微打趣的看着她。
“小羊，要不然我跟你实践一下。”
林漾一懵，耳根又红了，“这种玩笑不能跟女孩子开。”
“好。”
林漾的家离学校近，不一会儿就到了。
“小羊。”
林漾专心的喝着奶茶，“嗯？”
“我也很在意你，”许灿白顿了顿，对上林漾地眼睛眸色深深，“我也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你啊。”
“特别温柔。”
许灿白失笑，手抚上她的脑袋，“对，很温柔。”
“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