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转眼间，高考成绩出来了，黎歌考了710分，是全省理科状元。花向暖考了666分，发挥了她高中历史上的最高水平。花向暖约了黎歌去咖啡馆。
“黎歌，黎大状元！一个月前还在失眠焦虑，觉得自己清远无望呢！你骗得我好苦！”花向暖委屈巴巴地望着黎歌说道。
“当时确实状态不好，不过广播之后就调整过来了啊。说说你吧，这分数应该能上清远吧。”黎歌说道。
“唉，我还在纠结呢。如果去清远，就是被择剩下的菜，这个擦边的分数，估计只能选最冷门的专业，万一最后学了古生物学或者吐火罗文，我不得哭死啊。除了清远，其他学校我应该差不多能够随便挑专业。”花向暖很苦恼地说道。
“那就放弃清远。”黎歌说道。
“你说得轻巧？清远可是我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梦想，有机会去却放弃，我会一辈子后悔的。唉，我为什么不能再多考几分呢？”花向暖说道。
“你就知足吧。已经是历史最高水平了。向暖，一所学校不能成为一个人的梦想，只是阶段性的目标而已。人的梦想，应该是能够持之以恒坚持的事情。”黎歌说道。
“可我真的很纠结。除了学校，专业也很纠结，我不知道应该选什么。你呢？黎歌，你想选什么专业？”花向暖问道。
黎歌叹了口气，说道：“跟你一样，不知道学什么。所以，我准备去清远的实验班，大一的时候不分专业，可以再多一年的时间好好了解一下各个专业，然后再决定学什么。”
“你倒提醒我了，好像华申大学也有个实验班，那我也报个实验班好了。”花向暖松了口气，终于决定了。
“华申在各种排行榜上名次都不错，学术能力以及师资配备都可以，你选择华申也挺好的。”黎歌说道。
“嗯，千年老二。”花向暖说道，“不过呢，学霸去老大，学渣去老二，也正常。”
“什么学霸学渣的，你啊。”黎歌说道。
“我怎么啦？不要像女生一样，说话说一半。”花向暖说道。
“你计较这些做什么呢？”黎歌说道，“搞得你真的是学渣一样，能够凌虐很多人了，好吗？”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自从我在军训的时候知道你是年级第一后，就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和你做朋友，我相信只有跟比自己厉害的人成为朋友，才能不断提升自己。”花向暖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功利心比较重？想和你做朋友是因为你比较厉害。”
“不会的，你这么积极进取，是好事啊。而且认识你三年以来，对我帮助也挺大的。”黎歌说道。
“真的吗？真的帮到你了吗？”花向暖兴奋地问道。
“真的，谢谢你，向暖。”黎歌认真地说道。
花向暖高兴地站了起来，大声说：“太好了！”
“至于吗？赶紧坐下，不要影响到别人。”黎歌提醒道。
花向暖一边坐下一边说：“当然至于，我一直以为自己只会絮絮叨叨打扰你，并不会对你有什么帮助呢。”
黎歌说：“你太低估自己了，你可是一个很特别很厉害的姑娘，像你这样的姑娘，很难遇。”
“友情光环加持，我哪有那么厉害。你才是很特别很厉害。大鹏终于要飞起来了！黎歌，你肯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花向暖说。
“你这才是友情光环加持。我们俩还是不要相互吹捧了。假期打算做点什么呢？”黎歌问。
“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就在我妈店里帮忙吧。你呢？”花向暖问道。
“还没想好。我把自己的笔记印了一些卖了，赚了一点零花钱，出去散散心吧。”黎歌有些惆怅地说道。
“散心？你怎么啦？”花向暖关心地问道。
黎歌说道：“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啊？我和你吗？只有我们两个吗？”花向暖说道。
“对啊，怎么啦？不可以吗？”黎歌问道。
“嗯，也不是不可以。你想去哪里啊？”花向暖问道。
“去湖边住两天怎么样？”黎歌建议道。
“也可以吧，不过，我还是要跟我妈说一下，取得我妈的同意后才能答应你。”花向暖说道。
花向暖回去问妈妈可不可以跟黎歌出去玩，可能还会住两天。她妈妈说可以出去玩，但是不能去太偏僻的地方，最好不要过夜。花向暖就这样回复了黎歌，黎歌说那就不过夜，骑车去湖边好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们俩就骑着山地车出发了。骑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大片湖泊旁边。黎歌停下自行车，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花向暖也跟着停下自行车，坐在湖边的草地上。黎歌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黎歌突然开口问道：“向暖，你有喜欢的人吗？”
花向暖不明白黎歌这样问什么意思，她说：“当然有，我有很多好朋友啊。”
“你知道我问的是男生。”黎歌说道。
花向暖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对人动心过。你怎么突然这样问？你有喜欢的人啦？”
“以前有，现在不知道了。”黎歌突然躺下了，说道：“还记得快高考的时候一直约你晚自习逛操场吗？”
花向暖也跟着躺下来，说：“记得啊，不是焦虑吗？啊，我知道了，你是因为感情的事啊。”
黎歌“嗯”了一声。
花向暖坐起来，看着黎歌，问道：“然后呢？你们发展得不顺利吗？”
黎歌闭着眼睛答道：“不是不顺利，是根本没有发展过。”
“什么意思？单相思吗？”花向暖接着问。
“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黎歌说道。
花向暖拉着黎歌坐起来，说：“哎呀，你快急死我了，你就不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讲清楚吗？”
黎歌说，那是他的初恋，那个女生很漂亮，圆溜溜的大眼睛，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皮肤白皙，乌黑靓丽的长发，唱歌也很好听，还会跳舞，长了一对小虎牙，笑起来也很好看。他每次看见那个姑娘，都觉得好快乐，很想和她在一起。有一次，他终于在放学的时候等到了她，鼓起勇气要了电话号码，她竟然同意了。那天晚上，他简直兴奋得睡不着觉。
黎歌讲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泛起了笑容。花向暖在脑子里努力搜索这个姑娘到底是谁，后来她想到了，应该是6班的秦君慧。但是她没有打断黎歌。
黎歌接着讲，要了电话后，他就早晚嘘寒问暖，姑娘也都会回复他她。这样继续了两个月，他就在短信里表白了，没想到姑娘拒绝了他，说不想耽误他的前途，还说他是个学霸，是整个学校的希望，而她只是个学渣，学习成绩很差，他们在一起没有未来。黎歌就对她说，他不在乎成绩，不在乎高考分数，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可是姑娘还是说，她不能这么自私地毁了他。黎歌就问，你只需要回答你是否喜欢我就可以了。姑娘说，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黎歌不知道问题并不重要的意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问她，她也不回答，还说高考结束之前都不要联系她，还把他拉了黑名单。就是那段时间，他觉得很郁闷，心烦，就经常约花向暖出来散步。
这个时候，黎歌突然问：“还记得我们俩一起散步被保安逮住那天吗？”
花向暖笑着说：“记得啊，第二天还被全校广播了，说高三有人早恋。”
“就是被广播的那天晚上，我撞见了她跟另一个男生走在一起，那个男生还怀抱着她。”黎歌说道，“我觉得她欺骗了我，或者说利用了我对她的好感，其实她有男朋友，她只是享受被追逐的感觉。”
“所以，你状态又回来了，全力以赴高考。”花向暖接着说。
黎歌点点头，然后又有点苦恼地说：“成绩出来后，她又联系我了。说，她喜欢我。在不在一起没关系，只是觉得有必要把这份喜欢表达出来。”
“那你怎么想呢？”花向暖问道。
“我问她，之前那个男生怎么回事？她说，那个男生只是其中一个追求者，她并没有答应跟他在一起。那天他抱住她只是因为当时还有另一个男生一直在纠缠她，假装情侣让另一个男生死心而已，可能恰巧被我看到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其实我心里对她还是有一点好感。向暖，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黎歌说道。
“黎歌，其实你心里有答案，只是你需要倾诉，需要一个支持你的声音。我已经猜到你说的是谁了。我支持你的决定。”花向暖说道。
“无论怎样决定，我都觉得心里好难受。”黎歌说。
“难受是因为你还喜欢她，毕竟是初恋。可是长痛不如短痛。黎歌，说句不该说的话，希望你不会怪我。”花向暖说。
黎歌说：“别卖关子，直接说吧。”
“秦君慧最近刚跟男朋友分手。”花向暖说道。
“你怎么知道？”黎歌疑惑地问道。
“因为，她刚分手的男朋友，是孟婉婉的暗恋对象。”花向暖说道，然后她又赶紧补了一句：“这件事，你可不能跟任何人说。”
“我知道。谢谢你啊，向暖。”黎歌说，然后站起来走到自行车旁边，回头对花向暖说道：“向暖，我们沿湖骑一圈吧。”
“好，走。”花向暖马上起身去推自行车。
他们沿着滨湖车道，骑得满头大汗，骑完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最后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些面。吃面的时候，花向暖问黎歌：“黎歌，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谢谢你。”黎歌说道。
“嘿嘿，那就好。”花向暖说道。
“不过，你竟然没有喜欢过男孩子，真的有点不可思议。”黎歌说道。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早恋的毕竟是少数啊。”花向暖辩解道。
“可你连暗恋都没有。那你是不是被人表白过？虽然不是那种很漂亮令人惊艳的女孩子，但你很耐看，越看越好看。肯定有男生追过你。”黎歌说道。
花向暖说道：“又夸我，真稀奇。想听八卦，没门儿。”
“我都跟你讲这么多了，你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吗？”黎歌有点委屈地说道。
“那好啊，等我以后谈恋爱了，第一个告诉你。”花向暖说道。
他们吃完饭，准备骑行回家。
花向暖先从店里出来，推着车子刚走没几步，被一辆车撞了，当场倒下，鲜血直流。黎歌出门正好看到这一幕，赶紧冲上去，抱住花向暖，打了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