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玺从校场回来时,才知道她被太子的人带走了,他急急赶去,却在湖边撞见了那样一幕——许禾晏穿着一身女装,脸上胭脂生香,全身沐浴在阳光下,杵在湖边一动不动,笑得比哭还难看。
而始作俑者装模作样的在画板前喊着:“别动,别动,再动就画不好了。”
一圈人围着许禾晏,竟是拿她当临摹,个个交头接耳,笑得不怀好意,热血一下涌到易烊千玺脑袋上,他匆忙赶来,一袭戎装还来不及换下,此刻冲入圈内,当真犹如天兵降临,一脚踹去,画架水墨倒了一片,众人惊呼中,那满身煞气令人不敢直视。湖边的许禾晏一颤,红了眼圈:“殿下…”
风声飒飒,满地狼籍中,太子不紧不慢的站起,掸了掸衣袖,微眯了眼:“啧啧啧,九哥这是干什么呢,不就是借你个奴才画画吗,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
易烊千玺面色铁青,不作回答,只是越过太子,直径上前牵住许禾晏,却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太子阴阳怪气的笑声。
“难怪九哥这么喜欢这阉人,换上女装倒俊俏的紧,只是不知道夜里用来暖床是何滋味?”
易烊千玺呼吸一窒,四下哄笑中,脚步却只一顿,便继续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不到时候,笑吧,那收网伏诛的一天,也不远了。
目光一闪,杀机毕现。将太子远远甩在身后,易烊千玺终是牵着许禾晏,在湖的另一头停了下来。他扭头打量她,似是再也忍不了她脸上的红妆,将她一把拉下,沾着湖水就要往她脸上擦。水珠四溅,阳光下,那张脸被擦得一团花,好不滑稽。
察觉到自己动作过于粗鲁,易烊千玺缓了缓,又将许禾晏拉近了点,一言不发的为她拭去红妆。近在咫尺,气息缭绕,有风轻拂过衣袂发梢,许禾晏看着易烊千玺眸中映着的自己,长睫微颤,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天地间静悄悄的,像瞧出她所想,易烊千玺忽然闷声开口,“我不是气你,我是气我自己。”
他看着她怯生生的模样,洗净铅华的小脸白白净净的,忍不住就揉了揉她的头:“真傻,今日之羞辱,之后我必为你双倍讨还,你放心…”豪言壮志还没抛出,许禾晏眨了眨眼,忽然憋不住一声笑出。
易烊千玺恼了:“喂!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吗?”
“不,不是的。”许禾晏赶紧摆手,脸上湿漉漉的,嘴上的笑却仍绷不住了,“只是殿下说要为我双倍讨还,我便想到太子以后穿女装的样子,实在…实在是忍不住。”
这话一出,易烊千玺一愣,紧接着也噗嗤笑出,一点许禾晏的额头:“忒坏了你。”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太子浓装艳抹的样子,竟越想越好笑,禁不住齐齐捧腹,倒一处去了。
湖面波光粼粼,人影交叠,心照不宣的笑声飞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