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来条鱼,就那条,跳的有劲的那条。”一位贵妇用戴着蓝宝石戒指的拇指执着林魂前面的大木盆。
“是是,林肯夫人。”林魂手脚麻利,几下就抓好鱼塞进了篮子了。
这位贵妇提起篮子,不忘优雅的起身,还嘱咐一句“小子,下次还给我留条好的!”说完便扭扭屁股走了,一身肥肉随着走姿左右摇晃。
“喂,林魂,你怎么又给这个肥婆鱼,当心你老板回来打死你。”一旁的铁匠敲了敲他的铁,还不忘带上一句“老乔治铁匠打造,坚固耐用。”
林魂挠挠头说“这不是镇长夫人嘛,得罪不起呀。”
“什么镇长夫人,林肯那老家伙天天泡在舞院那些**的裙子下,看这肥婆连菜都跑出来自己买,还不如我这个打铁匠呢。”说完他又敲了敲他的铁,又带上一句叫卖。
“看她也挺可怜的,给她就给她呗。最多老板等下骂我几句。”林魂一边招呼着来往的人流,一边说道。
小镇的日子每天都重复着,海风从北面吹来,为人们带去食物和雨水。这里名叫梅林,当地人称自己为海洋的子女,因为海洋的关系,气候湿润,雨水丰沛,每年的收获都十分丰盛,虽然税务很重,但人们仍然生活富裕,所以这里的人对海洋怀着和神一样的敬意。
贸易也是海港小镇十分重要的经济来源,几乎周围海域的商船都会在这里集中贸易,小镇的规模由此可见一斑。
“你小子,又傻了是不是!那肥婆天天跑来拿鱼,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啊!”林魂的老板刚走回来,铁匠就迫不及待得告诉了他林魂又送了镇长夫人一条鱼。林魂心里暗暗嘀咕,这个一脸络腮胡的渔夫那么小气,一天能打上百斤鱼,为了一条鱼每天都骂他。不过虽然这个老渔夫嘴上不饶人,但对他还是不错的,至少给了他这无父无母的孩子一份糊口的工作,这就够他感恩戴德的了。
一天又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人们的谈笑声中过去了。林魂开始清理篮中的鱼,贝壳,没有卖完的都倒回海里,卖不完不会被留下,因为这里的人们相信这样海洋之神才会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资源。
林魂收回篮子望了望远处夕阳映照的地平线,远远的望去似乎有几个黑点。“老板今天有船队出航吗?”
“天都黑了,谁有那么大本事出航啊!收拾好了快背上渔网,琳娜还等着我们回去呢!”老板催促到。
“来了来了!”林魂回头望了一眼,海面出奇的平静,地平线上除了落日便只剩一线,大概是自己看花了吧,林魂心想。
“林魂哥哥,快给我讲讲大海盗罗伯特的故事吧。”少女扯着林魂的胳膊撒着娇,饭后的时间大多留下来亲人之间互相交流,对林魂来说身为老板的渔夫和渔夫的女儿算是亲人了吧,自己从来没见过父母,渔夫说他是港口捡来的。不过这一点也影响他的女儿琳娜口口声声认林魂做哥哥。
林魂手里整理着渔网,他曾经也无数次地听当地的吟游诗人讲关于海盗的故事,那些魔幻且神秘的故事令年少的他崇拜。不过随着成长,似乎生存渐渐替代了那些白日梦。不过还是乐意给琳娜讲讲这些故事。
十年前,大海还未被开拓,人类各自在自己的陆地上耕种收获,都有自己的信仰。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满足那样的生存方式。在我们的北方有一块陆地,人们唤做奥丁大陆,由于气候恶劣,物资匮乏,那里的人常常因为一点资源而争斗,人口无法增长。而上帝是公平的,这块陆地上的人们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创造力。他们每天都望着南方的大海,眼神里满是渴望,终于他们的人造出了能横渡这片海洋的工具——舰。
“那舰就是现在停在港口的运输船?”琳娜托着腮帮子问。
“不,舰和运输船完全是两码事。运输船是船,而舰可以说是一种武器!”林魂叠好渔网,又开始打磨他切鱼的刀。
北方人将船身造地十分狭窄,并且在甲板上安装了强弩,这些北方人不知用了什么技术,这些船在海里十分灵活,并且遇到大浪仍能快速稳定地前进。更可怕的是,如此狭窄的船身,在遭遇敌人时能快速调整方向,用强弩对敌人进行攻击,每条船都配备了钩索。所以当南方人第一次见到这些船时都惊呼,那是来自地狱的阿修罗,那简直是商人的噩梦,因为北方人的目的便是掠夺。这些人,便是我们现在称为的海盗。
“林魂哥哥,别讲这些啦,快讲讲罗伯特的故事吧。那个像幽灵一般的大海盗!乔治老头都不肯给我讲他的故事。”琳娜眼里满是期待,这个叫罗伯特的男人似乎对这个小女孩有着无穷的魅力。
令人遗憾的是,罗伯特的魅力只是残忍和杀戮。
他全名本杰明·罗伯特,原是南方一座小岛上领主的奴隶,它的主人因为对外的掠夺死于非命。岛上领主一死,他的儿子们便开始抢夺这个小岛。他们瓜分资源,建造篱墙为界,奴隶也平均瓜分。罗伯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带领其他几个奴隶,硬生生在小岛上夺得自己的土地,并宣布自由,不再为奴。冲突在岛上愈演愈烈,没有人再去耕种土地,罗伯特很聪明,他用一年的时间倾尽抢夺来的资源,打造了一艘舰。冬天到来他便带着几十个人离开了小岛,开始掠夺过往的船只,仅仅两年,玛丽亚海峡以及附近海域就被他的舰队统治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舰队挂上了破碎的骷髅海盗旗,每逢他们出没,必是一阵血雨腥风。没人知道现在罗伯特的海盗团究竟发展到什么规模,据说北方人最后一次和他作战时,十四艘战舰全部被摧毁。已勇猛善战著称的北方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从此以后海盗们叫罗伯特便有了另一个名字,破碎的死神。
就在几年前,罗伯特曾经带人与南方玛莉亚大陆上的主神教作战,那个主神教虽然信奉神,却有着很强大的武装,那里的人们称之为骑士团。那场战役十分惨烈,人们并不愿多提,不过确实有这样的传说,罗伯特接触到了主神教的核心机密,这个秘密甚至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干掉罗伯特,最后骑士团惨败,而奇怪的是罗伯特也再没有出现过,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罗伯特得到了秘宝的秘密,去遥远的东方寻找了。真相就慢慢被各种谣言淹没在茫茫大海中。
“林魂,我们也去做海盗吧,那样的生活真是太酷了。”琳娜的眼神都能发出光来,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来说,力量是一种极有吸引力的东西。
“你们两个也想当海盗,哈哈哈!”渔夫在一旁喝着上个秋天酿的葡萄酒,络腮胡遮住了他半张脸,看不到嘲笑的表情。
琳娜突然气鼓鼓站起来,“凭什么不可以啊!难道要像你乔治·蒙奇一样打一辈子渔?”
“呦呦呦,我的小姑娘胳膊肘又开始往外拐了,打渔的人才能接受海神的恩赐,那些海盗终会被海神惩罚的。”他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酒劲使他昏昏欲睡。
“哼,臭乔治,林魂哥哥你继续讲吧。”
“琳娜,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上课呢,海洋地理的课程可不轻松。”林魂放下了手里的刀,宠爱地摸着琳娜长长的金发。
“好吧,林魂,学校一点也没意思,我宁愿和你去打渔呢。”琳娜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得林魂一阵笑。
“好啦好啦,星期天带你去看巨人海石。”
“真的吗?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有逼你。”琳娜一阵坏笑,林魂无奈地挠挠头表示默认。“那你可别忘了哦,林魂哥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