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朗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裂开一般剧痛。他挣扎着爬起来,脑海中仍旧存留着爆炸的回声。
等他从脑震荡的余震中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黑暗中,只有一小束光线从类似洞口的地方投射进来,照在一块巨大地石笋上。昏暗中,只看见那石笋的尖端微微闪着光芒。
“这里是哪儿?我可从没听过实验室地下有这种山洞。”乔朗心想。他跌跌撞撞地向石笋走去,像沙漠遇难者渴求水一样渴求着光明。他半倚着石笋,他对着上方无法看清的黑暗高声呼叫到:
“嘿!有人吗?我在这!”
然而无人回应,四周只剩下空洞的回音不断来回碰撞。等回音消散掉后,就只下死寂。这跟之前连环不断的爆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不断尝试未果后,乔朗放弃了寻求帮助。他重新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多是水泥地板的碎片,还有一些原本实验室的东西,貌似这些都跟着乔朗一起掉到了这个地方。
突然乔朗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开始焦虑的四处寻找。
“不!那块石头呢?”他绝望的喊道。
乔朗扑在地上,重新融入这片黑暗中,他不断地用双手摸索。他捡起每一块碎屑,仔细的感觉它们的形状,然后失望的将石块扔在身后。
就在寻找之时,乔朗受伤的手触碰到了冰冷的物品。他把它拿了起来,熟悉的冰凉金属感从手心传到心头。乔朗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那是他的同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根模仿《X衰期》制作的撬棍。乔朗把它摆在了实验室最显眼的地方,没想到这撬棍也跟着掉下来了。
只可惜这并不是他要找的东西,乔朗把撬棍攥在手里继续寻找。乔朗几乎翻遍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可依旧一无所获。乔朗失望极了,他重新趴在石笋上,瞅了一眼左手上的表,可除了手腕上手表的印子外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乔朗才想起他早就把手表和手机全留在了外面。乔朗绝对不会带着电子产品做实验——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乔朗曾经认识一个傻瓜就因为在做电磁相关的实验带着表,不知怎得电磁像加热电磁炉上的铁锅一样加热了那个家伙的手表,导致手腕上永远留下了一块儿疤。
长时间的搜查无果,让乔朗不免感到沮丧,“哎,怎么办啊,我怎么什么事都办不好。”他懊悔地拍了一下身下的石笋,可没想到手中的感觉竟然有些不同。他移开手,正看见那块该死的石头嵌在石笋中。
那是块漆黑的钻石,或者说是类似钻石的东西。
乔朗用撬棍摸索着黑钻的缝隙,尝试用杠杆原理把黑钻撬出来。他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力道把这颗黑钻砸进石笋中,因为那块黑钻就好似生长在那里一样。
当那块黑钻终于“啪”的一声从洞中脱落,乔朗长输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分娩。他捡起黑钻,用手擦了擦,借着洞口的光线端详了一下。光芒穿透漆黑的晶体,折射出一种不祥的颜色。
乔朗撇了一眼跟他一起掉下来的实验仪器,漆黑的屏幕就如同失去生命的眼睛注视着他。
“现在肯定没办法继续实验了。”他如此想着,“现在还是先带着这东西出去再说吧。”
他把钻石揣进实验服的口袋,叼着撬棍笨拙的向洞口爬去。幸运的是,坡度并不算太大。磨磨蹭蹭了一阵,乔朗终于爬到了那井盖大小的洞口处。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洞口钻了出来,嗅到了新鲜的空气。
乔朗爬起身来,掸掉身上的泥土。
“嘿,有人么?”乔朗大声呼叫道,他记得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但是此刻,他们全部不知去向。乔朗地的声音像是投进大海里的石头被海浪覆盖,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环顾四周,只看到陌生的森林延绵不绝,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只有不远处一缕青烟慢悠悠地升起,似乎是有人家在生火。血色的夕阳正懒洋洋的投下最后的光与热,沉入无边的森林中。
“我到底晕了多久?我记得我是半夜来到这儿的啊?”周围的一切让乔朗感到异样,眼前的景物是如此的陌生,再加上他的头昏昏沉沉,身体也轻飘飘的。不祥的感觉萦绕在他身边,恐惧爬上他的脊背。
“这儿是哪里?”乔朗攥紧他手边唯一的武器——撬棍,颤颤巍巍地向升烟的地方走去,耳边充斥着野生动物的叫声和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
太阳就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