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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上)

醒来时,屋子里寂静无人,看天色已不早了。我走到门口,隐隐觉得小腹发酸发胀,算算日子,大概是月信将至的缘故。

一瘸一拐地行至后厨门口,因我走得慢,还未进门便听到两个女人在门里面聊天,话题好像是围绕我的。

应该是娥姐和芳姐的声音:

“所以说她是个大祸害呀,害得我们白白被扣了工钱!这个害人精,祸害皇宫还不够,竟害到我们这里来了!”

“可不是呢,不光是个害人精,还是个狐狸精呢!你见过哪个富贵公子肯拼命维护咱们这些苦命人的?你看今日那个贵公子,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吧!”

“对对对,一脸狐媚相,什么事都不会干,就会抛媚眼了。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被宫里赶出来!”

“我学学,你看,是不是这样?”

“哈哈哈哈,你还是别学了,那种狐媚相可不是人人都学得来的!”

“是是是……”

我没有再进去,转身往外走。

原来一个人、一件事,从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角度来看,会有那么大的差别。虽然我问心无愧,可毕竟我还要在这里生活下去,毕竟人言可畏,阴霾无可避免地笼上心头。

明明春意盎然、空气清新,可我却觉得胸闷气短,一味地想要呼吸新鲜空气。漫无目的地乱走,走了没多久脚底就疼得不行,便找了个石墩,坐下来发呆。

“婉儿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啊?”蓦然回首,发现陈少扬拎着一个食盒疾步走来。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兴高采烈地打开食盒道:“你们快开饭了吧,我带了些可口的小菜来,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陈少扬对我的关怀,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有些不一般了。不论他是否对我别有情意,我和他之间这样暧昧不清,于我于他都没有好处。有些事,与其将来互相伤害,不如一开始就说个清楚明白。

打定主意,我恳切地说:“子牧兄,多谢你这些日子来的倾力相助和关照,如今我还有一个请求,如果你能答应,婉儿不甚感激。”

他的目光满是暖意,仿佛燃得正旺的烛火一般,他欣然道:“说什么请求,婉儿姑娘尽管吩咐便是。”

我淡淡地说道:“你是及第进士,我是流配人犯,这里是脏乱的苦窑,你以后就别过来了,行吗?”

他愣怔了一下,旋即紧张地问:“为何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那马县尉又来找你麻烦了吗?”

我摇头:“没有,没有人找我麻烦。”我知道单单如此说,他定不会死心,可是他并没有直接向我告白过,那些回绝的话也用不上,我只得将听到的议论转述给了他听,并微笑着说:“你的抱负不是‘兼济天下’吗,总是顾着我岂不是浪费时间?待你孝期一过,还是趁早回京师谋前程吧!”

他的眸光好似被大风扑打的烛火,忽明忽暗,旋即低眉搔首,仿佛被戳穿了心事一般,轻声道:“她们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你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不好,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是我太着痕迹了。”

他忽而抬头,捏着拳头,坚定地说:“我知道这样做太过唐突,但是这个心意在我心中已经很久,今日不吐不快。我不觉得守着自己的心上人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去京师。我并不奢求你即刻接受我的心意,只希望你允许我这样守在你身边。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才安心啊。”

尽管我猜到了他对我的心意,尽管我并不打算接受这份心意,但他真真切切地当面向我告白,言辞又如此真诚恳切时,要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要说丝毫没有心动,也是自欺欺人的。可是理智告诉我,既然不打算接受,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如同他当初回绝东方婧妍时那样。

于是我定一定心神,决然道:“既然你希望我平安无事,就你请尊重我的决定,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在这里服劳役,不愿再生出任何风波,请你成全,好吗?”

“我……”他怔怔望着我,欲言又止,目光好似被疾风吹熄的烛火,完全失去了光亮。

一时相对无言,唯闻彼此粗重的呼吸声。我不忍再去看他,别转头去望向远方。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那是我来时的路,一路上没有他和有他相伴的境况,是天差地别的。不禁想起他刚见到我时,就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给我的情景。那一刻,是触动心弦的。

我缓缓起身道:“请你在此稍等片刻。”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向棚舍。艰难地走进屋子,从一个破旧的抽屉里翻出了那件做工精良的绉纱斗篷,又返回原处。

见我走来,他起身相迎,一见我手中的斗篷,原本有些复燃的双眸忽又黯淡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堆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真诚地说:“感谢你这些日子来的殷勤关照,我铭感五内。这件斗篷物归原主,从此各安天涯,各自珍重。”

他黯然接过斗篷,眼帘低垂:“我尊重你的决定,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困扰。也请你好好照顾自己,‘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他声音幽咽,仿佛是从喉咙最底处发出来似的。

我知道这样做会令他更伤心,但我必须这么做,这样才能让他死心。目前看来,也的确是奏效了。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缓缓转身离去。我稍稍放下悬着的心,却不由自主地一直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每走一步都显得极其艰难,仿佛负重千金,再无往日的飒爽英姿。可是他身负千斤重担时,明明都如履平地、健步如飞的啊!

望着他落寞哀戚的背影,我心生不忍,扬声道:“等一下!”

他慢慢回身,惨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生机,默然不语。

我一面极力搜索着脑中的库存,一面上前几步,微笑道:“我还欠你一首诗。”

想着要提醒他人生有很多种可能,想着要鼓励他施展抱负、实现理想,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太白的两句诗,拼凑一番正合适赠与他,便郑重地吟诵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低眉默念一遍,微微展颜道:“直挂云帆济沧海,承你贵言,我会努力的……这首诗我很喜欢,多谢。”

言毕,拱手离去。这一次,我没有再看他,而是自顾回了棚舍。

天色渐暗,我蜷膝抱腿坐在床头,望着窗外的残霞雌霓、向晚斜日,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这时,喜鹊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婉儿,你在这里啊,你怎么不去食堂吃饭?”

我恍惚道:“哦,我不饿,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该不是病了吧?”她摸了摸我的额头,疑道:“不像是着了风寒,那怎么脸色这样差,你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茫然摇头:“我没事,应该是月信差不多时候了吧。”

喜鹊恍然,轻松地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也不能不吃东西。哦对了,我刚才在路上遇到陈公子,他交给我一个食盒,我以为你会去食堂就放那儿了,你等着,我去拿来啊!”

喜鹊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饿了,可是为什么我刚才毫无知觉?为什么我内心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难道是因为拒绝了陈少扬的缘故吗?

不可能,不会的!这不是我事先就做好的决定吗?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高兴起来?为什么我浑身乏力、了无生趣?难道是因为我在不知不觉中对他动了心?

不可能,不会的!自从和李哲分开后,我的心就尘封了起来。在这个时空里,我原本就只是个过客,短短数年,我已经收获了亲情、友情和荣华富贵,又何必去奢求爱情?更何况,情爱之物,捉摸不定,一不小心,还容易粉身碎骨,我又何苦再去经历一次?

是的,这样很好,非常好,于我于他都不无裨益。我该高兴的,我该祝福他。他是及第进士,才华横溢、胸怀大志,迟早会有“长风破浪、济海扬名”的一天。

喜鹊拿来了食盒和米饭,一面从食盒里一一端出碟子,一面惊讶道:“这都是些什么菜啊,怎么我认都不认得?”

我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当下亦是惊叹不已。不是不认得那些菜,而是太熟悉不过了!乳酿鱼、葱醋鸡、羊皮花丝、箸头春,还有单笼金乳酥,这些都是我在京师时常吃的菜点呵!

那时他和我同桌共餐的机会并不多,他竟将我爱吃的菜一一记下了。而且这些菜式颇费食材和功力,并不是一般的厨子轻易做得出的啊!

刚刚平复的心境再起涟漪,不禁想起他临别时的叮咛,那句话出自一首汉乐府诗: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诗中充满了对爱人的依恋、相思和拳拳关爱,所有的情感汇集到一起,都凝聚成了最后一句“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爱到深处,能不能在一起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爱人能保重、保重再保重。

“婉儿,你没事吧?”喜鹊见我出神,有些不安地问。

我吁出一口气,黯然道:“我没事,这几道是京师的名菜,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你也一起吃点吧。”

“啧啧啧,有钱人家果然不一样,连京师的名菜都会做,还做得这么精致漂亮,让人看了就很有食欲。那我不客气了哦?”

喜鹊一面吃,一面兴奋地问我关于京师的种种,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她,心神恍惚。吃毕,仍是觉得精神不济、酸软无力,便早早地洗漱睡了。

第二日一早,月信如期而至,伴随而来小腹胀痛、腰膝酸软的症状令我烦恼不已。本来,这也算不上什么病痛,日常的生活是基本不受影响的,可是如今我要面对的是强体力的劳动,加之肩头和脚底的伤都没有痊愈,这可就为难了。

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去找龚头商量,我支支吾吾地还没说完,龚头就爽快地允许我休息一日,只是马县尉来的时候,要我虚应一下。

我再三谢过龚头,折返回棚舍去休息。走到半路上,却被一个衙役拦下,我认得出,他是黑心马身边的人。

他只是含糊地说了句:“县尉大人要见你。”说罢,抓起我就走。

踉踉跄跄地被带到黑心马面前,他双手负背站在树荫底下,身后还跟了一个体型彪悍的衙役。

尽管十分讨厌这个处处针对我的县尉,我还是做足规矩向他行了礼,恭声道:“不知大人一早寻我,有何吩咐?”

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冷冷地说:“哼,本官还没问你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不必干活吗?”

“回大人,我今日身体不适,已向龚头告了假。”

“告假?”他冷哼道:“你告假怎么也不问问本官答不答应?”

“那我现在就当面向大人告假,我今日身体不适,请大人准我休息一天。”

他大笑:“身体不适,你身体哪里不适了?能说能走的,不是挺好嘛!都像你这般随意告个假就不必干活的话,那这灵犀渠何年马月才能修好?来人,给她担上!”

他身侧一个高大彪悍的衙役立刻抱拳道:“是,大人!”言毕,衙役迅速将两个装满淤泥的木桶挂到扁担上,一只手提着就拿到了我面前。

我正欲理论,另一个衙役立刻将我按住,一副足有百来斤重的担子瞬间就压在了我瘦弱的肩头!

身上仿佛被压着千斤巨石,浑身骨骼都在嘎嘎作响,小腹的胀痛也陡然厉害了起来。肩头的重量和腹部的疼痛如同电流般传至四肢百骸,迫得我无法动弹、几近窒息。

身后的衙役推我一把,喝道:“还不快走!”

我本就站立不稳,经他一推,趔趄跨出一步,两个木桶随即晃荡起来,我腿脚一软,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满满两桶淤泥应声落地,瞬间泥花飞溅。

“哎哟喂!”三人纷纷逃开几步。

我实在忍无可忍,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怒目圆睁道:“马大人,你这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吗?我上官婉虽是朝廷流配的人犯,可朝廷并没有判我死罪,也就是说我罪不至死!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怕朝廷、不怕太后追究你的责任吗?”

黑心马略一愣怔,旋即仰天大笑,阴阳怪气地说:“你放心,本官不会让你一死了之这么痛快的,我要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以泄我心头之愤!”

我愈发觉得不对劲,他说得好像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可是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他啊!我疑惑道:“敢问大人,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令大人如此憎恨?”

他挑一挑眉毛,示意两个衙役退避几步,捋着山羊胡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可还记得,大明宫里有一个叫马佑仁的公公?”

我心底一沉,马佑仁?我当然记得那个“河马”脸,他和碧云想要诬陷我偷前太子妃的镯子,幸好李贤及时发现,遂将他们流放岭南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都姓马,难道……

黑心马也不等我回答,愤然道:“他原本在宫里混得好好的,还受到了贵人的重用,谁知却因为你这个贱蹄子而被逐出皇宫、流配岭南!原本,我还指着这个堂兄关照提携呢。是你,是你这个贱蹄子害得我升官无望,还要终日对面一群肮脏邋遢的田舍汉。你说,我马佑连咽不咽得下这口恶气?!”

原来如此,原来黑心马和和马佑仁是堂兄弟,怪不得他第一天见到我时的言行那么古怪。如今看来,两个人还是有些相像的。

可是,马佑仁被流放是他咎由自取,何况我还替他们求情了呢。我正欲分辨,转念一想,黑心马还不是从马佑仁的口中得知此事的,如果马佑仁非要将罪过记在我的头上,我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没话说了吧?”他冷笑一声,俯视着我森然道:“你担不动不要紧,本官有得是办法修理你,就算你那个情郎来了,本官也照样有法子。”

他口中的情郎该是陈少扬,是啊,昨天还有他来解救我,今日,我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来人!把她架起来,去铲泥!”黑心马一声令下,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役立刻上前将我架到了河砍边。

“你们俩看着她,必须铲足三十桶,不到三十桶不准停,她若是躲懒,就拿鞭子抽她!”黑心马趾高气扬地说:“任何人来求情都不必理会,若是有人胆敢硬来,那你们也不必客气,一切后果由本官承担!”

他说罢,拂袖离去。

瘦一些的衙役拿来马鞭,往地上用力一抽,恶狠狠地说:“愣着干嘛,还不赶紧铲!”

我情知躲不过这一劫,只得硬着头皮铲了起来。奈何腹痛阵阵、手上无力,颤颤巍巍地根本铲不起多少泥来。

这时,老刘闻讯赶了过来,满面堆笑地对两个衙役道:“两位差爷,你们看上官姑娘脸色那么差,怕是身子不舒服,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她歇一阵子啊?”

彪悍衙役横眉喝道:“滚开滚开!一边儿去!”

老刘又拱手赔笑道:“她一个姑娘家能铲多少泥,我老刘有得是气力,我来替她铲几桶成不?”

啪!一记清脆刺耳的马鞭声,鞭子甩在地上,激起尘土无数,末梢似乎还抽到了老刘的脚面上,惊得老刘本能地跳了开去。

我喘着气,急道:“刘大哥,你别管我了,他们奉了县尉之命,求情是没用的,你还是回去吧!”

老刘无奈地叹息一声,灰溜溜地走开了。

“还不快铲,再磨蹭,小心老子抽你!”衙役不耐烦地说。

这一刻,我有无奈地绝望,这是我在决定篡改懿旨时始料未及的。我只知道上官婉没有那么短命,即便武则天震怒,也不至于将我处死。然而砍头不过碗大的疤,至少要比这样的活受罪爽快地多。三十桶?我一个时辰都铲不了几桶,三十桶,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腹痛如绞肉机般绞得我站不直身、直冒冷汗。

一滴、两滴,我忽地感觉到脖颈上点点凉意,仰头一看,远处天空乌云密布,正缓缓朝这里移来。我心下叹息,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呵!

啪!又是一记马鞭,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鞭梢已骤然落在我的手臂上,顿时火辣辣地疼。

“发什么愣,还不赶紧铲,要老子陪着你淋雨吗?”

单薄的衣袖上顿时渗出丝丝血色,小腹也像是被抽中了一般,绞得愈发厉害了,痛得我体如筛糠,几乎就要晕过去。

此时,柔和的春风好似突然发起了狂,带来了冰凉的春雨,又呼啸着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绝尘而去。

雨点很快连成了线,滂沱而下,无情地落在没有任何遮蔽的我身上,衣衫随即湿透,粘腻在肌肤上说不出的难受。

雨势愈来愈大,仿佛一盆盆的冰水当头浇下,直冻得我浑身瑟瑟发抖、牙关咯咯作响,没有一丝生气。

两个衙役见状也懒得管我,跑到一边大树下避雨去了。

我再也站不住,佝偻着蹲下了身子。寒风阵阵,每一次吹在我的身上,就带走了一些体温。

没多久,我觉得自己已与死人无异,全身冰冷、四肢僵硬,视线亦愈来愈模糊,直至眼前一黑,知觉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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