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领着三个查案官,先来到了卫戍府监门卫署,找到了监门卫都统,问道:“都统大人,卑职沈寒,奉旨查京都失踪人口一案,想问都统大人,近三月京都城门可有什么可疑人物进出,或者有人被迷倒、押解、捆绑出城的?”
都统回道:“沈大人,近三月其他城门没怎么开过,就南门人流货物进出较多,因为连通码头,人员进出无异常,货物进出多是马车,南门外多道关卡严格盘查,并无大人所说的情况。”
沈寒又问道:“大宗货物,比如水缸、木箱等,如何确定不会携带人员进出?”
都统继续回道:“大人有所不知,京都乃重地,人员货物进出皆有严格规定,木箱等,出城必须敞口,在码头处再钉钉封盖,入城则需在码头处卸去顶盖,敞口进入。为方便搜查,也防止有怪物或者夹带违禁物品进出城。所以,不会存在携带人员进出的情况。”
沈寒听完,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卑职心里就有数了,多谢都统大人。”
“不必言谢,为朝廷做事,理应如此,若再需要,尽管来找我就是。”
沈寒拜谢后,出了卫戍府。
跟着的查案官中一人问道:“大人,监门卫所言,可否断定失踪之人还在城中?”
沈寒回道:“失踪三十几人,若是要运出来,按照监门卫都统所言,门卫查的如此之严,必然会露出马脚,初步可断定,应该还在城中。”
又一人说道:“尚书大人说沈大人未查过案,让我三人多多辅佐,但是大人能想到先来确定失踪人口是否在城中,驾轻就熟,并不像是未曾查过案的人。”
沈寒答道:“运气好,碰巧想到的。”
那人继续问道:“大人,那接下来做什么?”
沈寒指着一人捧着的户籍档案,说道:“这不是有失踪之人的地址吗,咱们再去现场勘察一下,再问问家人邻居。”
三个查案官异口同声答道:“是,全听大人差遣。”
先来到了第一家,这一家在巷子里,家里还剩个老人,失踪的人是她的孙女,老人看到他们来,知道是查失踪案的,忙过来问:“大人,查到我孙女去哪了吗?”说着,老人哭了起来。
沈寒回道:“老人家,案子还在查,已经有了一些线索,老人家不要担心,我们肯定会查出来的,今天来,还想再问问失踪时的一些细节,老人家,您孙女失踪当晚,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老人擦去眼泪,回道:“失踪当晚,并没有什么响动,孙女一人睡隔壁屋,每晚睡前都让她把门插上的,两个屋子隔的近,有什么动静我是能听见的,第二天一早,我敲半天门没人应,以为是睡得香,没醒,等到了午饭时间,还是没有出来,就来敲门,还没人应,我就去窗户那看,一看窗户开着,屋里没人,才发现孙女失踪了,就报了官。”说着,老人又哭了起来。
沈寒问:“老人家,我们可以去屋子里再看一下吗?”
老人回道:“可以,我领你们去。”
老人把他们领到了她孙女睡的屋子。
沈寒问道:“老人家,这里面东西动过没?”
老人回道:“没有,之前他们来查的时候交代过,不要动屋子里的东西,就那个窗户关上了。”说着,老人指了一个窗户。
沈寒观察一圈,发现东西都是整齐的,并没有打斗迹象,只有被子半掀开,床上也没有血迹,只有床沿有点灰。再看床脚,仿佛被靠墙推了一点。
打开窗户,对着后墙,窗台上没有痕迹。
沈寒综合这些迹象,心里思考道:“单身女性,床沿上的灰,床脚动了一点,应该是什么人踢到床沿,然后动的吧,可以断定是被人撸去的,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但是地上没有脚印,没有打斗迹象,应该是高手,轻功了得,让女子瞬间昏迷,踢下床沿,就能带个人飞出去,但是,京都高手一大推,这个人会是谁呢?为什么要带走他呢?”
沈寒又问道老人:“老人家,孙女失踪前可有跟什么人接触?”
老人答道:“没有,女子出嫁前,怎可抛头露面?她一直就在家里,接触不到什么人。”
“哪些人知道你有个孙女在家?”
“就两边几个邻居,老朽就种点菜卖卖,所以也不接触什么人,没几个人知道还有个孙女。”
沈寒听到邻居知道,就想出来问问邻居,邻居多为农民,不像是有高手,都说不曾听到什么动静,直到第二天官府的人来了才知道老人家的孙女丢了。
沈寒没有头绪,就准备去下家,临走时老人跪地哭着求道:“大人,可一定要找到我的孙女啊,她爹妈死的早,我可就剩这么一个盼头了。”老人泣不成声。
沈寒连同查案官把老人扶起,安慰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们肯定会找到您孙女的,您只管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们的消息,一有消息,会立即通知你的。”
说完,老人哭了一会情绪终于好点了,沈寒他们就走了,老人一直送到巷口才停住,还是目送良久,看的沈寒也是心酸,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查出来。
来到第二家,第二家也是在巷里,失踪的是个男性,亲人不在京都,是个工人,第二天工友来敲门见没反应,就走了,那天没上工,直到第三天敲门还是没反应,工友翻墙进去才发现的。跟第一家一样,门倒插上的,窗户开着,没有脚印,也没有争斗痕迹,邻居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第三家是个女性,跟丈夫分睡两屋,屋里状态也跟前面两家一样。
四人从上午到下午,再到傍晚,已经跑了十几家了,发现每个失踪人口家里,情况几乎都是一样的,所以,就不用再跑了。
回去途中,沈寒分析道:“总结今天勘察的十几家,发现失踪之人都有几点共性,第一,单人睡一个屋,第二,屋里都没有痕迹,第三,女性居多,男性也不少,第四,门都倒插的,从窗户进来的,第五,基本都是巷里一般人家,没有一个大户人家。”
沈寒总结完,一查案官问道:“大人,您看出了什么?”
沈寒继续说道:“从上面几点可以排除几项,一是仇家报复,作案之人不可能跟这么多人有仇,二是采花大盗,失踪人口中,男性人数也不少。可以分析出几点的是,一,作案之人武功极高,恐在我等之上,二,基本是每三天一次,很有规律,三,多找单人一屋之人下手,四,作案动机不明,感觉没有什么目的。”
一查案听后,说道:“大人的分析比我等要全面许多,下官佩服。”
沈寒则说道:“现在不是奉承的时候,该好好想想怎么继续查才是。”
沈寒回忆到刚刚分析的作案时间,问道:“最近一次失踪人口是什么时候?”
“回大人,是三天前。”
“那看来下一次就是今晚咯。”
“大人,接下来怎么做?”
“你们先回去,将我刚刚的分析汇报给尚书大人,我自有安排。”
“是。”说完,三个查案官就回去了,沈寒,则向着卫戍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