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前来探查的众将士赶跑,他们三人连忙更换地点藏躲起来,知道敌方走后肯定还会叫更多更厉害的军士前来围剿,因而他们再蠢也不可能还呆在原地等着别人来收拾。
在李成孝的指引下,三人走进一间宫殿楼宇内,藏身在三楼近窗户的一个角落里。这样可以从窗棱偷窥到下边敌人的行兵布阵,做好应战抑或逃跑的准备。
皇妃王敏卿坐在一顶轿子内,八人抬着,在几千精锐兵士和江湖高手的保护下进入朝拜殿,这是皇帝每天早朝谒见文武百官的地方。随行人员有在聚贤山庄暗藏的五个五阶战狂的高手,还有聚贤山庄的几位长老和管事。把王敏卿护送进朝拜殿后,分出一半人到外边去驻守宫城,以免遭人偷袭。
在皇宫内慌忙逃跑的文武百官都被皇妃的军士给逮住,全全送进朝拜殿内。高大的龙椅上坐着三皇子李承德,他已经龙袍加身,看上去威严天成,极具王者之相。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行为举止丝毫不差于那些老成的大臣,让在龙椅后面的王敏卿深感欣慰。
龙座下面是排成两行的文武百官,站在左边第一个位置的是国舅王敏雄,他那盛气凌人的娇态,教人非常纠结,真是小人一得志,顷刻换月日。右边站着的是聚贤山庄庄主慕长风,此刻的他也极具洋洋得意之相,多年来的努力没白费,总算占得朝中的一席之地。
一个老太监从袖子中掏出皇帝李光照的遗旨向台下的百官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李光照乃宣武帝国第三十八代君王,自十七岁登基以来,承蒙众卿得力相助得以国泰民安。如今弥留之际,自觉来日无多,故将继承皇位之家国大事宣告于天下。太子李成孝,天性懦弱,不为人君,朕特意削其储君之位,另封为安国公。三皇子李承德,虽为年幼,但为人果敢英明,承李家德风,故而封其为太子,取代储君,将来朕千年之后,由其来继承皇位,众卿家不可违背旨意。钦此!”
先皇遗旨宣读完毕后,有一大半的百官都惊吓地相互对望,皇上怎么可能在临死之际还下这么一道荒唐的圣旨呢?这简直不可能,难道他不晓得自古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吗?况且要废立太子也不应该是在重病时下旨,这太有别乎常理了。于是所有人都疑惑的在窃窃私语,也没人行礼下跪面见新君。
皇妃王敏卿垂帘听政,坐在龙座后面,勃然大怒的骂道:“怎么,难道你们食君之禄也想违抗先皇遗旨吗?有谁不服的站出来,不然都得下跪行君臣之礼。”
话声刚落,头发花白的司空薛仁旋即走出人行,责问道:“先皇下这道旨令时有谁在场,谁来验证这道旨意的真伪?还有先皇为何要废掉太子,难道仅仅是因为太子不为人君就被革除储君之位?我们很不理解,还请皇妃给我等众臣等一一言明。”
突兀的站起身,王敏卿被人问到要害,顿时变得火冒三丈,指着对方怒道:“司空薛仁,你不知好歹,竟然敢怀疑圣意,亵渎先皇的遗旨,你意欲何为?”
薛仁也不甘示弱,拍案而起,正义凛然的说:“先皇的遗旨疑点重重,皇妃你却回避如此重大的细节,还来责怪我等,请问你这又是为何?”
“好,你不就说要验证遗旨的真伪吗?来人,把圣旨送到他跟前,教他看清楚,这是不是先皇的遗旨。还有,先皇下旨之时太尉李淳,司马曹正也在场,不信问问他们便知。”言毕,王敏卿芳容收敛怒容,复坐回原位。
太尉李淳站出人群,众人望去,其人八尺之躯,面不改色的向前行君臣之礼,应道:“微臣当时确是在场,皇妃所言非虚,是这个意思。”
薛仁气得花白头发根根竖起,指着李淳喝道:“李淳,你是不是真的在场,可不要在此处欺瞒百官,后果很严重。”
挺起高挑的身子,李淳铿锵有劲的应道:“在下不敢妄言,假如真有半点捏造愿受极刑。”
薛仁指着此时变得浑浑噩噩的司马曹正,怒问:“曹正,你说是不是这样?”
满脸恍惚的曹正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含糊其辞的道:“好像是这个意思,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反正有或没有,我都觉得模模糊糊的,呵呵呵……”说完后,只是一阵傻笑。
怎么会变成这样,司马曹正平时为人精明能干,如何在关键的时候就突然傻里傻气的,这个教司空薛仁深感困惑。
此时,皇妃王敏卿喜颜道:“都不用怀疑了,司马曹正昨天肯定是喝多了,直至今天还半醉半醒,太尉李淳的话已经足以证实遗旨并非虚构,你等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朝拜新君!”
直到这时,大部分官员才下跪向新君李承德行君臣之礼,正当众大臣叩头,正要山呼万岁时,外边突然跑进一个士兵,下跪禀报:“启禀皇上,皇太妃,守宫城的大将军尹胜叛变,开宫门引盘踞在宫城外边的节度使殷豪率五万之众打进来,现在把守的防线已被他们攻破,很快就要打到深宫里来,还请你们定夺。”
王敏卿听到失势的消息,头脑一阵发热僵直在龙椅后边的座位上,两眼冒着惊恐的光芒,大声怒吼:“好你个尹胜,竟然背叛哀家,引贼人入宫,哀家撕碎你!”
过不多时,从外边又跑来几个江湖打扮模样的人,行礼下跪言道:“请皇太妃恕罪,宫城被攻破,三万众敌如潮汐般涌入,我等已经尽力都无法抵挡其攻势,眼看就要打进来了,请皇太妃携皇上尽早离开此处,以便东山再起,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此时,众官员又是一阵喧嚣,他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惊慌失措,有的一脸茫然,突如其来的事变,让他们简直无法接受,局势变更速度之快让他们简直反应不过来。
司空薛仁却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以他对政治的敏感已猜到大将军尹胜和节度使殷豪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他们来此就是为了捍卫皇权的。尹胜和殷豪曾经是皇帝李光照最亲信的大臣,就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李光照才把这么重大的事情托付给他们二人去办,结果两人不服皇恩,真把事情给办理得妥妥当当。
一阵阵整齐的脚踏声、喊杀声传进朝拜殿,把坐在皇位上的李承德吓得满面发青,皇妃王敏卿也是惊魂未定。
“皇妃、三皇子,大势已去,快走吧,我等五人保护你们离开皇宫,逃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就算拼死咱五人也要确保你们母子的安全,快逃啊!”一名江湖高手焦急地嚷道。
王敏卿朝殿台下的五人望去,原来是自己精心培养多年的江湖高手,以他们五个战狂等级的强者,要护送母子二人安全离开应该不是问题,这五人也算是忠心耿耿了,面对危难之时不离不弃。
“好,我们走。”言罢,王敏卿携着三皇子李承德来到五个战狂强者的跟前,在他们的簇拥下快步走出朝拜殿。嚣张一时的王敏雄也跟着王敏卿离开这个曾经是梦想的天地,对他来说恐怕是一万个不愿意,人上人的特权,如今付之东流,真让他嘘唏不已。
此时聚贤山庄的庄主慕长风和其它几个长老也趁机溜出殿堂,寻找路子逃命去,因为他们的目标都不是很大,故而以他们的战斗实力能在混乱中逃走也并非难事。
然而众百官也都明白,尹胜和殷豪绝非是来找他们麻烦的,所以反而变得越加从容自如,没有先前的拘谨受怕,众人皆走出朝拜殿,来到广场上列队,恭迎前来的两位将军。
轰隆隆,接着又是一阵阵整齐宏亮的脚步声传来,大将军尹胜和节度使殷豪带领着几百士兵走到朝拜殿前边的广场上,留着其他军队守卫攻城的各个要道。
来到众官员的身边,两位兴兵入宫的大将向大臣们寒暄问暖了几句,而后就急着要求众官员一起去瞻仰皇帝李光照的遗容。众人随他们二人匆匆来到寝宫中,进入李光照的寝室。令人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皇帝李光照已经坐在床沿上,面色红光,满脸笑容。身旁站着三人,一壮两少,其中一个是太子李成孝。
众官员见状皆大惊失色地下跪在地,赶紧连声发问:“皇上,您不是已经驾鹤西去了吗?怎么又突然好起来了呢?”百官皆疑惑不解,只有站在旁边的三人很淡定。
“朕本来早就应该驾崩了,不过我遇上一位绝世神医,把朕从鬼门关拉上来,所以如今又复活了,这样解释你们能理解吗?”李光照满面春风,他以为埋在身边的隐患已被挖掘,因此精神异常兴奋。
百官闻言皆喜极而泣,得知是李光照的声音,他真的还活着,故而人人都欣然若曦。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必将助我国威,兴邦强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空薛仁拜倒在地,喜极而泣的山呼。
“司空薛仁,满朝文武属你最忠心,但是这场诱敌策略不能告诉你,因为那是武将的事,未能事先通知你,是朕的错。明天早朝我要对有功之人进行封官,尔乃功臣啊!”李光照指着跪地的薛仁欣喜的道。
“属下何德何能?还望皇上收回成命。”薛仁受宠若惊的道。
“你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叛乱,但你的忠诚把皇妃等人都欺骗了,所以就算你什么也不做也是间接的参与到叛乱中来。好了,都别说了,明日众卿赏罚自有分晓,都起身回去吧!”李光照显得很平和,言语间没有半点责怪之意,故而百官才安心的转身缓缓退出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