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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酒席窥病

傍晚,保罗城军营里灯火辉煌,四处是欢声笑语。护城将军陈玉涵命人摆成十几桌的酒席,其中还请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做客,地方大小官员和富商名流都纷纷到齐,为的就是来给一品护国神医敬贺。

大伙纷纷入座,分主客排成两行整齐的宴桌,美味佳肴尽在其中。这些人有的是来给主人捧场的,有的是想认识年轻的一品大官,有的则是慕名而来,形形色色的客人都饮得尽兴。

南宫飞雁坐在主人陈玉涵旁边最显眼的位置上,众人皆投来艳羡的目光,如此年纪轻轻就有所作为,竟被天子看上,还赐封大官,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陈玉涵恭敬地站起身,向众人拱手言道:“诸位,今日陈某承蒙大家光临,实在深感荣幸。邀请大家到此,一来是让各界名流互相沟通,二来是借各位鸿福为我们宣武帝国最年轻的一品大官接风洗尘,希望今晚在坐的各位都能尽兴而归。来,我们都来敬护国神医一碗,欢迎他的到来。”言罢,大家都举碗一饮而尽。

坐在陈玉涵的旁边,南宫飞雁觉得很不自在,他不大习惯这种被人捧得高高的感觉,于是一声不吭的垂头独自喝酒。

少年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女,十七八岁,与他的年纪相仿,但不晓得为何愁眉不展,似是有很多心事压抑着。

南宫飞雁本来就反感世人一个个虚伪的面容,倒是觉得对面的女孩很真诚,至少没有在坐的众人那样板着强颜欢笑的脸,让人很不自在。于是他斟满一碗酒,递到少女的跟前,彬彬有礼的道:“在下敬姑娘一碗,还望您莫推迟。”

那女子抬头朝对边的少年瞧去,好一张俊美的脸,几乎是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见到对方如此殷勤,那少女盛情难却,端起那碗酒一下喝光。

“姑娘海量,请问贵姓芳名?”南宫飞雁亲切地问。

“小女子贱姓曹,名如柳,曹如柳是也,大人莫见怪。妾也敬大人一碗,请您赏脸。”曹如柳愁眉舒展,好一张妖艳迷人的小脸,如果不是多了那几分哀愁,胜却人间无数。

少年眼睛死死地在那女子的身上不放,似乎欲把她看穿那般,伸手捞着人家送过来的酒碗,不小心弄翻,倒出一半的酒水。遂觉得非常不安,南宫飞雁面颊羞红,歉意的道:“对不起,在下失礼了。”

“不要紧,大人请慢用。”曹如柳温婉的神态,更令少年倍觉惭愧。

喝完仅剩的半碗酒,南宫飞雁朝女子的脸上仔细端详,似乎看出什么异样,那种怪怪的眼神让对方非常难堪。

“大人,小女子脸上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为何这般紧盯着看?”曹如柳耐不住少年的火辣辣的目光,有些懊恼的问道。

“呃……对不起,在下并非故意。请恕我直言,看到你两颧潮红印堂黯淡,是不是有恙在身呢?”南宫飞雁朝对方仔细端详一阵,而后恳切地问道。

经过少年这么一问,曹如柳便紧张得有些不安起来,轻声应道:“大人如何得知,妾身确实有些不舒服,打小时候就这样。”

少年目不转睛地朝曹如柳的脸上盯紧,过了一阵,机灵地道:“姑娘,你的手绢掉了,在桌子底下。”言毕,南宫飞雁把头往桌底探去,佯作很认真的样子。

闻言,曹如柳也顾不上许多,把头也往桌底下探去,什么东西都没看见,左手却被少年握得紧紧的。出于本能,她即刻往回抽手,却被抓得很牢,动弹不得。

“大人,你要干嘛?”曹如柳紧张地问。

“别吵,我在给你看病呢。”南宫飞雁抓住女子的左手,利用灵魂之气探测到对方的身体内。

看到少年只是抓手而已,并没有非分的行为,曹如柳便呆呆地蹲在桌子下边,只是半分钟的工夫,对方就松开手,坐回原位。

曹如柳也规矩地直腰坐正,渴望般的望着少年,似是想得到少年的真诚告诫。

南宫飞雁又倒一碗酒,递到曹如柳的跟前,说道:“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的话,请把这碗酒喝了,明天就给你治病。”

曹如柳端着酒碗,疑惑的朝附近的陈玉涵望了望,得到对方的应允后,又朝少年疑惑的端详,还是觉得很迷惘。

刚才少年和女子的动作都在陈玉涵的眼中,但他始终保持着沉默,还经常借故引开众人的目光。他也晓得少年不会对曹如柳做出越轨的事,所以尽量帮她们遮掩。

拱手行礼,陈玉涵感叹道:“大人真不愧是神医啊,只看面色便知病情。不瞒你说,她就是下官的妻妹,丈母娘也住在寒舍养病,四十岁就病倒在床,故而才来到军中摆宴席接待客人,怕家中有重病人,玷污诸位的福气。”

“大人,妾身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曹如柳端起碗,咕噜咕噜的把酒喝光,而后恳切的问。

瞧着患者诚心求医,南宫飞雁便坦言相诉:“是心病,病在心脏中。从脉象的表面看问题不大,只是稍微有些体弱。但其实不然,是心中有病才导致神疲力衰,四肢无力,精神愁苦。中年以后,由于供血不足,就会脏腑衰竭而亡。”

“大人所言与众医者有很大差异,他们都以为是体弱求补,但妻妹吃了很多滋补的药都未见良效,听说丈母娘当年也是如此。”得闻少年所言,陈玉涵把妻家人的病史说与他听。

“很多病是有遗传的,特别是关于脏腑的病症,最容易传给子女,具体医治方案等过了今晚再说吧。陈将军,请!”南宫飞雁举起一碗酒,敬给陈玉涵。

陈玉涵端起那碗酒,往嘴里一倒而空,而后欣然笑道:“多谢大人相助,我替妻妹丈母娘给你磕头!”言罢,欲给少年行大礼,却被对方给制止。

“陈将军,你若见外的话,我今晚就走。那么多人在此,你想让我难堪吗?”南宫飞雁沉下脸,肃然言道。

“那好,等大人明日光临寒舍,咱们一家人再给你磕头行礼。”陈玉涵言道。

“如此还得了,病都还没治,就接受你们的跪拜,我问心有愧。这样吧,你当我什么事都没做,心里记得就行,不必拘泥那些繁文缛节。”南宫飞雁摇摇头,无奈的道。

这一晚,夜宴里的众人都喝得尽兴,酒桌上尽是觥筹交错。陈玉涵教人把众位客人都安全地送回家中,命人好生照顾好少年的生活起居。

南宫飞雁自服用四品丹药暴增神力丸后,到深夜子时就全身疲软下来,战斗实力一下子退到凡人的水平,随便一个战士等级的人都可以把他轻易的了结,因此他到处变得小心翼翼。

次日清早,少年吃过早饭,在一群将士的簇拥下朝陈玉涵的府上去。坐在一顶轿子中,前后有四五百人保护着,要是在平日里,他最讨厌一大群人跟着自己,但现在的确没有法子。

来到将军府,陈玉涵和夫人曹如诗走出门外百米相迎,态度百般诚恳。

“大人这般早就起床,怎么不好好休息。”天刚亮不久,少年就已经匆忙赶过来,陈玉涵为此深感意外。

“诶呀,救人要紧啊!”南宫飞雁拉着长长的声音说道。

“真是有劳了,下官无以为报!”陈玉涵感动的道。

“陈将军,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快带我去看重病人吧!”南宫飞雁气恼的道。

“大人请跟我来!”陈玉涵和夫人殷勤带路。

随着他们二人来到一间寝室中,在一张床榻上看到一个昏睡的半老徐娘,年纪不算很大,只是脸上瘦得深陷几道皱纹,再者就是苍白一色。从那微弱的气息判断,少年得知此妇人假使不治,肯定活不过一个月。

走到病人的床边,少年伸手搭在妇人手腕上的脉搏上,得知患者已经脏腑衰竭。再运用灵魂之气探到她体内,病根和曹如柳一样,果然与自己的猜测相符合。

看着少年一脸沉重,曹如诗焦急的问道:“大人,我娘的病如何?”

沉默半晌,南宫飞雁欣然地道:“老夫人命大啊,遇上我这样的医者。”

“如何说来,很多医者都说家母活不过一个月,难道大人真有回春之力?”曹如诗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人能医治她母亲的病,故而当听到少年那番话时,还心存怀疑。

“老夫人病在心间,已病入膏肓,凡药不得救也,好在我有奇药在身,不然也无能为力了。”南宫飞雁似真似假的笑道,懒散的样子,教人不知该不该相信。

“大人,闻言病入膏肓者无药可救,难道您真有神方不成?”陈玉涵也开始怀疑起来,故而问道。

南宫飞雁朝容包处掏出两株药材,言道:“这两株药,一株是天山雪莲,一株是回神三拜草,你们快教人拿去熬汤,我现在给老夫人针灸,一炷香以后把熬好的汤给她服用。这里只留一个女仆,其他人都出去。”

“你们都去吧,我留下。大人,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曹如诗向少年行礼作揖,而后便打发众人离开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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