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往佳楠城的运输工具上,南宫飞雁心情异常沉重,这次回去是为家族报仇雪恨,想起曾经活生生的亲人朋友,竟然成为贪婪者的牺牲品,想到这少年不禁心生悲愤。
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情欣赏高空中的浮云了,有的只是如何让仇人付出代价来慰籍逝去的灵魂,这是他一定要做的事。
在长翅怪蛟背上的小仓房内住上三天,把他运到佳楠城,少年没有在这座繁华的城里呆上半天就匆匆离去,已经没有时间让他这么消耗下去了,接下来他要夜以继日的飞往盘龙镇,唯有这样才能在仅有两天的时间内赶到那里。
南宫飞雁走出佳楠城外不远,就使用飞行战技乌龙翔朝盘龙镇飞行,只身在两百米的高空上,饱受由于快速移动而被冷风冻得发僵肌肉神经,但这点苦比起他日饱受欺辱之苦好多了。那双真气凝成的战气在空中不断地扇动着,目的地缓缓呈现在少年的眼前,经过一天一夜的快速飞行,他终于飞到生活了十七年的故土,但已经物是人非。
距盘龙镇还有十几里的路程,少年缓缓降低飞行,最后躲在距城镇不远的树林里,等着天黑混进威廉公会营地去探个究竟,再做打算。
入夜,在暗昧的月光下,南宫飞雁使用身法战技龟息隐形功沿路潜入威廉公会营地去,途中当然看到很多人严密地防卫,但这些丝毫不能影响他要进去探险的意志。
隐身走到目标地点,此刻他最想见到的就是初恋情人闾丘婉婷,这是他日夜思念的女子。虽说他爱的不仅是一个女人,但他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女人。
来到对方的房门前,看见里边依然点着暗弱的烛光,悄悄从窗棂处往里边观望,里边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鬓发,心神紊乱,眼神呆滞。
曾经与自己山盟海誓的美人,如今好像被某事烦得黯然伤神,得知对方如此,少年禁不住一阵痛惜,都是自己没用,竟让恋人受如此折磨,愧疚感满心皆是。
利用灵魂之气把门闩拉开,南宫飞雁轻快地闪进寝室中,而后反锁上房门。听到房内似乎有动静,闾丘婉婷朝四周望去,什么也没见着。
话说少年自从提升到二阶战英等级后,隐身技能也在提升,发挥的效果当然比以往更好,所以使出来很少有人感应得到。
正在疑惑中,闾丘婉婷感到有人从背后搂住自己,转过身去一望,原来是自己日盼夜盼的俊美少年,他安然无恙的来到自己的身边,这是她深感欣慰的事。
“飞雁,原来是你,想死我了!”闾丘婉婷忍不住惊叫一声,仰着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恋人,心脏在激动得砰砰跳。
“嗯,是我,回来了。”南宫飞雁把女子紧紧抱住,这副久违的女子身躯,让他爱不释手。
“你什么时候来的,好神秘哦,竟然一下子出现在我跟前,该不会是偷偷藏在我房间好久了吧。”闾丘婉婷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有这般惊叹地问。
“我呀,刚进来,以后再与你好好表明。先问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南宫飞雁双手习惯的探入女子的衣服中,不断抚摸她柔滑的肌肤。
“唔……我呀好得很呢,就是天天有只苍蝇来烦我,好几个月了都没搭理过他,可他还是死皮赖脸的来,讨厌死人了。飞雁,你带我走吧,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闾丘婉婷双眼迷离,躺在少年的胸前。
“好,我会带你离开的,过了明天咱们就远走高飞,你说好不好?”南宫飞雁朝女子的额头上亲吻,而后亲切地道。
“嗯,如此最好。我还以为你来不成了,若是让我嫁给他人,宁愿一死了之。”闾丘婉婷眼角渗出泪水,激动不已。
敏锐的灵魂感知力教少年得知,在五十步内有人朝此处走来,而且似乎好多人,但还没能确定来者何意。
撤开与女子娈抱的身子,南宫飞雁言道:“婉婷,有人朝咱们这匆忙走来,我先躲一躲,你好生应付一下。”
点点头,闾丘婉婷应声:“嗯,那你好好藏起来,千万不要随意露面。”
“好。”一声应道,少年整个人旋即化作一团与黑夜几乎融合的光影,而后躲在房间里隐蔽之处。
不多久,果然有一群人来到寝室门前,外边响起熟悉厌烦的声音:“婉婷姐姐,我们来看你,特意给你带来上好的化妆品,教你明日漂漂亮亮的化妆上招亲大会。”
一闻其言就晓得是公冶俏,那烦她好几个月的可恶男人天天都来瞎跑一场,不过往日都是他一个人来,今天竟叫来这么多人,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还醉醺醺。
这个人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闾丘婉婷随后淡然应道:“公冶少年不必费心了,这些化妆品我们闾丘家还备得起,请回吧。”
跟往常一样,屋里的这个女人一向都不冷不热的与自己说话,这使得公冶俏不知如何是好,本以为耗上几个月就有把握捕获她的芳心,但没想到今夜还是吃闭门羹。
公冶俏也并不因为这个死心,开始用上死缠烂打的招术来。一声淫笑后,又纠缠着道:“婉婷姐姐,都说你明日要招亲,说不定远嫁他乡,到那时想见你面都比登天还难,不如先开开门,我们叙叙旧如何?”
沟女第一要素死皮赖脸,公冶俏已经学会,但是他用错了对象,房里的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他,况且人家还有比他优秀不知多少倍的情郎,眼看今天会跟往常一样碰一鼻子灰。
“公冶俏,你别在我面前使出这种烂招,我不吃这一套。收起你殷勤的嘴脸回去吧,见到你我就烦。”闾丘婉婷跟往常一样,见到对方死缠就开骂,只是刚才与恋人重逢,因此语气有些缓和,要是平日里真的非破口大骂一场不可。
谩骂不能吓退这个狼子野心的男人,他一直以为房里的女子迟早都是自己的人,任由她骂得多难听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教人没办法。
“婉婷,你今夜怎么说都得开门,过了明日你就是我公冶俏的女人,未来丈夫上门拜访你还不前来恭候,再不开门我一脚踹进去!”看到软的不行,公冶俏开始来硬的,凭酒气壮大胆子,或许此刻他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无耻,我什么时候非得嫁你不可了?天下又不止你一个男人,如何说你一定能在招亲赢得所有参选人,狂妄自大!”闾丘婉婷忿忿不平地骂道。
“哈哈哈……等明日你就晓得,我敢说整个盘龙镇没人敢与我争,也没人能赢得过。”公冶俏说这话时,貌似信心十足,感觉世上就没有和他伦比的同龄人。
“无知!滚!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闾丘婉婷一脸怒色,对这种狂妄到极点的角色,她真希望到时候有人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方解气。
“走就走,不过我要告诉你,等我明日成功迎娶你就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现在可以大致做好准备,到那时可要嫁鸡随鸡哦,哈哈哈……”公冶俏又是一阵荒唐大笑,直把房间里的女子全身起皮疙瘩。
待到门外所有人走远后,南宫飞雁现出身形,走到女子的跟前,想着公冶俏刚才那一番话真有些不通。为什么他要离开盘龙镇,朝廷并没有下令抓捕他们,皇妃王敏卿的死党有很多都已经逃离,像威廉公会那样又不是直接与皇权沾边,为何要急着离开呢?聚贤山庄的人一个都没抓到,他们要离开,究竟是怕什么?
裹着女子的小手,南宫飞雁疑惑地问:“婉婷,你在此处有没有听说关于帝都的事情?”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听说,怎么了?帝都发生什么事情了?”闾丘婉婷连忙反问。
听到此,南宫飞雁进入一阵沉思中,暗道:“怎么可能呢,帝都发生这么大的造反大案应该轰动整个帝国才对啊?莫非有人封锁消息!假如真如此,那么盘龙镇的官府跟王妃王敏卿或者聚贤山庄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甚至一场更大的阴谋暗藏其中。”
想到这,少年已不敢再往下思考了,甚至明天闾丘婉婷这场招亲大会都疑云密布,为什么公冶俏他们非得等到招亲大会结束才离开,以公冶门仁的阴险不可能非得经过正规途径才迎娶准儿媳。要走为何偏偏是那个时候,这个的确让人费解。
少年在苦思冥想,引起闾丘婉婷的注意,故而关心的问:“飞雁,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转过头,南宫飞雁满面愁容,反问:“婉婷,明日的招亲大会是不是公冶门仁执意安排的?”
闾丘婉婷虽不晓得少年究竟在想什么,但也略微感觉得到一股不良的气氛,低着头如实应道:“自从在威廉公会发生大事以来,大权独揽他人之手,目睹逐日萧条的公会,我爹也无心经营,曾想推掉明日的招亲大会,返回老家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可是公冶门仁几次三番要求他办完招亲大会再做打算,强权之下,我爹也无奈,所以才坚持下来。”
少年手指在下巴划动,骤然说道:“多半是为了抓我!不过现今看来,似乎还不止这么简单。但无论如何明天我都会出场,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