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凡扣在骰钟盖上的手在发抖,感应不到色子的情况对他来说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色子已经神秘的抽离骰钟里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前思后想都无法理解。迫于客家的催促,他只好冒险一试,万一色子真的不在钟内的话至多也不过的平局,还有下一场的机会。
心一横,安易凡果断的道:“开就开,我就不信这次你也能赢。”
当骰钟盖子离开底部的铁板时,令安易凡大吃一惊,色子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安然的躺在底板上,三个色子点数为五五六,跟原先的一样。
此刻,整个客厅里沉浸在一片危险的寂静中,除了少年和拓跋氏,其他人都是杀气腾腾,缄默中好像在等待着一场蓄谋已久的战斗。
这些危急的信号早就引起南宫飞雁的注意,左腿轻轻点在拓跋氏的脚板上,暗示着他要时刻准备战斗,拓跋氏也会意的点点头。
望着骰钟底板上的三个色子,南宫飞雁似笑非笑的道:“安坊主,点数五五六,我赢了。”
东家小厮凑上前来,厉声嚷道:“小子,这钱你还真拿不走!”
南宫飞雁脸上骤然绷紧,喝道:“难道你们还想赖账不成?”
一个护卫大汉走上前来,得意忘形的道:“本来就没打算让你们拿走钱,才请动我们赌神坊主来与你决斗,但没想到你小子不吃抬举,竟然也敢赢了。如今两千多万的赌资,只有你们死后再烧点偿还了。”
南宫飞雁从容不迫的鼓掌,铿锵有力的道:“结局和我猜的差不多,没有开山斧,不上山打虎。实话说,我们早就有所防备,不信你们试试。”
安易凡眼珠子往左边一转,其中一大汉朝南宫飞雁他们大步走来,近身一米远时便朝对方握拳挥击。在少年旁边的拓跋氏屈指成拳,使劲全身力道往那挥来的拳头一个狠猛的撞击,只闻见一声骨折的声响,拓跋氏那只冒着红色战气的拳头上旋即黏着些许粉碎的肉骨,往地上轻轻一甩,肉骨粉状之物被挥之一去。
话说拓跋氏是修炼火属性功法的,因此体内的战气呈红色。以他战狂七星的战者要对付战痴以下级别的人简直是易如反掌,随便一招半式只要打在对方的身上就可以将其重创甚至毙命。
客厅上响起一阵剧烈的惨叫声,那个被打碎拳头的大汉倒地打滚着,鲜血迸流不止。
南宫飞雁站起身,振振有辞的道:“我今次敢来此,就已经捏准你们有多少筋骨,你们平时也不过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的货色,凭着与皇亲国戚有些暧昧的关系就在帝都为所欲为。本来就想狠狠地教训你们一顿,不料有人还自找苦吃。”
见倒地打滚的大汉那痛苦狼狈的模样,安易凡满脸冷汗飙出,四肢不自觉地在抖动,哆哆嗦嗦的说不成话。
“你们……你们想干嘛?”安易凡吱吱唔唔地道。
“想干嘛?我还问你呢,这两千六百万万赢资要即刻付清给我;还有青柳阁的李婉儿姑娘,她已经替你们做了两年的妓女,天天接客,欠你的钱早就还清了,我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否则下一个被砸断手的就是你!”南宫飞雁指着安易凡喝道。
安易凡右边一大汉很是不服气,抽出腰间的两把板斧朝少年二人冲杀过来。拓跋氏伸出右手运功发劲,突然手掌处有一团热腾腾的蒸汽,待到板斧大汉近身时,猛然一推,那团蒸汽即刻笼罩在那人的身上,又是数声痛苦的惨叫,而后便倒下变成一头烧得通红的“烤猪”。
此时,众人皆面面相觑,两个四阶战痴的强者都被眼前这个黑胡子的壮年人打得惨败,这在他们的心里产生一种无以伦比的震撼,从未见过这样的高手出招,一招置人于死地,势不可挡。
拓跋氏绷紧白净的脸庞,鼻尖往上一耸,怒然言道:“我从七岁就开始修炼这套火属性功法烈焰焚城,给自己起一个名为焰,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使出炽热的火焰来。如果不是意外的话,我现在只要手一挥就可以把你们全部烧成灰碳,不过即便是现在我也不曾怕过你们,不信再上来一个看看。”
话声刚落,剩下的十几人马上朝后方退怯几步,南宫飞雁二人齐身朝他们挨过去,从气势上已经战胜三分。
“怎么样,我们今次来完全是按照江湖规矩,我们只是要回我们该得的钱,要不要付账你们尽快说声,我们好做打算。”南宫飞雁双手放在后背,趾高气昂的道。
东家小厮用手点了点安易凡的后背,诚惶诚恐地道:“主公,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这钱还是先给了他们吧,万一把他们惹毛了,岂不是更麻烦。”
安易凡紧张得两手在不停地颤抖,惊慌失措地道:“好……好,钱我们全部付清给你们,我们也答应不在找李姑娘的麻烦,这样总该行了吧。”
“哈哈哈……行,当然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安坊主,孺子可教,希望你别耍小聪明。”南宫飞雁戏言道。
安易凡朝后面的东家小厮喝道:“还不快点去把钱被客观凑齐,想死啊。”
东家小厮连忙连声应道:“好,好,我这就去办。来人,跟我两个去拿钱。”
接着南宫飞雁又是几声大笑,他从来没感受到实力能带给人这么多好处,现在只是身边多了一名高手而已,就已经把那些平时飞扬跋扈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若是自己也是这样的战斗实力,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啊,享受敌人的敬畏是多么奇妙的事。
不多时,三个人抬着一大箩筐的元币来都客厅,每张元币上的面值都是一千以上,那三人一五一十的数着钱,数够才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看着地上的一堆钱,南宫飞雁抓起一张在手中,用手指弹了一下,欣喜的道:“没错,这下你们可老实了,若是早这般诚恳就什么事也不发生了,害得你们两个护卫高手一个死一个残。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叹了一口气后,就把钱币一把一把的纳入容包中。
“喂,拓拔前辈,你也拿啊,我们一人一半的。”看到旁边只瞪眼睛不动手脚的拓拔焰,南宫飞雁叫道。
“我?我也有份吗?”拓拔焰简直不敢相信少年会这么慷慨的要把两千多万元币与自己分半,还在质疑对方的诚意。
“嗨,快拿吧,拿完钱咱们走人,你可以带着李姑娘到世界各国逍遥一辈子了。”南宫飞雁欣然笑道。
少年才不傻到自己独吞一大堆钱的地步,把钱分给为自己卖力的同伙,不仅可以分散敌人对自己的注意力,也可以收买同伙的忠心。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你有再多的钱没有足够的实力也是徒然,钱乃身外之物,这个道理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见到他们两人在地上分钱,安易凡恨得牙齿直痒痒,真想走过去一掌把那两人拍死,但苦于自己没那个能力,只好任人作为。
把钱都收好了,南宫飞雁从容地拍了拍手,摸着安易凡的左肩膀,戏谑地道:“不是我要暗算你,实在是愿赌服输啊。还有,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可要多留意啊,这老天爷不会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拓拔焰拐到南宫飞雁的身旁,给他一个眼色,暗示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两人走出三禄赌坊扬长而去。
留在客厅内发呆的安易凡和惊魂未定的护卫们,站着许久都说不上话。
东家小厮凑到他前来问道:“主公,两千多万元币,难道就这样白白的给他们掏走了?”
“啊!”一声怒吼,安易凡一掌打在客桌上,那客桌旋即被猛力震塌下去,气汹汹的道:“马上派人进宫通知王妃,说我们三禄赌坊遭贼人抢劫,叫她派遣大内高手来配合追缉,拿回劫款。还有,联络各处江湖强者,出高价追杀此两人。”
“是!”客厅响起一阵轰鸣的应声,随后众人各自散去。
走出赌坊,少年他们两人直往青柳客栈飞奔,匆忙而去引起路人好奇的目光。
“拓拔前辈,我们急着去哪?”南宫飞雁心思都在赢钱的快乐中,还没回过神来,不晓得对方此时的目的。
“别说了,我们现在赶紧去青柳阁救出李姑娘,然后离开宣武帝国。”拓拔焰焦急的道。
“为何?”南宫飞雁仓促问道。
“你可知道三禄赌坊的底细吗?他们不是跟一般的皇亲国戚有来往这么简单,他们与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妃王敏卿有亲密关系,我们今天拿走两千多万,他们岂能善罢甘休。”拓拔焰慌忙道来。
“欸,这个消息你是怎么得来的,很多人都说他与国舅有些来往罢了,怎么会扯到皇妃呢?你又是如何得知?”南宫飞雁也打探过三禄赌坊的情况,可是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们与国舅王敏雄时而有些往来,但却不晓得还跟皇妃有这等的关系。
“别问了,你听我的没错。如今我们都拥有一大笔钱,不愁没好日子过,快走跟我走吧,你还欠我一枚解毒的丹药呢。”拓拔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