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面色阴沉的趴在桌子上,黑色亚麻上衣贴着白嫩的脸庞,嘴巴紧抿着,手指也在不安的敲击着桌板。突然,他抬起头,眸子里出现了点亮光,仿佛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他猛地起身,摊开手边的笔记本,抄起一只钢笔就要把脑子里想着的写下来。
“血液,兽灾。还有承诺....等等,什么承诺?”
看着突然中断的文字,陈思愤怒的握紧了手中的笔杆,巨大的压力即将把钢铁制成的笔身挤成碎片。。。可随着一声叹息,钢笔被轻轻放下,终究是逃过一劫。
陈思很困惑,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脑海中杂乱的记忆只是个怪异的混乱的梦罢了。脑海中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长着毛发的兽人,磨牙吮血的巨狼,可怕狰狞的怪物只是不过是自己黑魂玩多了所造成的幻觉而已。
陈思,这只是你的妄想!那不是真实的!
可手中的血色符号,却在不断的提醒他,那不是梦。
再一次摊开笔记本,黑色封皮上的撕拉痕迹,看得出来其主人不稳定的情绪。如果是刑侦专家,高级侦探什么的,说不定还能从指甲痕迹的密度推测出施暴者焦躁的情绪和犯罪的可能性等等。
笔记本白色的纸面上杂乱的写满了血色的字迹,力度有深有浅。自从那次醒来后,陈思越来越喜欢红色这种颜色,特别是血红色,连带着平常使用的笔芯都替换成了红色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到了中二的年纪吧。
陈思对于那个诡异世界的记忆,自从醒来后变得过于模糊,只能间歇性的想起一些,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遗忘,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梦醒后一切都会被淡化,被遗忘。
但是陈思能感觉到那个梦境中有着很重要的东西,自己好像有非常重要的记忆被遗忘了,最后陈思想了一个办法,每当他想起来一点,就记在笔记本上,以防随后被遗忘。可即便如此,陈思记下来的也寥寥无几,里面的词语更是一点关联也没有。
就比如“上位者”这个词语,什么是上位者?上位者对应的应该是下等人,难道我在那个世界里遇到了什么贵族不成?
摇了摇头,陈思提起笔,打算把上面的词汇整理一下,看能不能找出某种逻辑。
“叮铃铃.....”
闹钟无情的叫唤起来,甚是刺耳,高分贝的铃声足够把一个深度睡眠的人从梦中叫醒。事实上,也确实叫醒了、
“曹尼玛!陈思你能把闹钟关了吗?吵死人了!”
被闹钟叫醒的舍友对陈思进行了控诉,身为祖安之子的李千跃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口吐粪芳。
“别吵了”陈思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钢笔,扔进了笔袋,接着又合上笔记本,说道:“再过半小时该上课了,有本事你就别起来,再睡会懒觉,我看你到时候咋跟老秃头解释。”
李千跃这才不情不愿的掀开被子,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拿着牙刷,嘴里更是不停嘟囔着:“那怎么能算睡懒觉呢....休息!....读书人的事,能算睡懒觉吗?”接着便是一些难懂的话,什么“一张一弛”,什么“爪巴”之类的,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寝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行行行,”陈思背起了书包“那你继续休息着?我先去上课了”
“记得给在食堂给我带个包子,肉馅的!”话音未落,舍友的身影已经朝卫生间飞奔而去。
天洪高中二年级15班的教室内,班主任张突正在唾沫四溅:“这都几点了,还有人在教室里吃早饭?不知道早点起来?你们去看看别的班,人家早就开始早读了,就你们班纪律最差。还想不想考好大学了啊?你们....”
讲台上的班主任大声训斥着,墙外的李千跃机械的啃着包子,幽怨的看着教师内的陈思,陈思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一道血色的古怪符号,正安静的躺在手心,发着暗红的光芒。
“看什么呢?”
陈思闻声转头,双眼正对上一双杏眸,那眼神中满是笑意,带着三分妩媚,七分俏皮。
眼神的主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白皙清秀的脸蛋没有任何妆容,散发着17岁女生独有的青春魅力。
“儿子,我问你看什么呢?”红润柔软的嘴唇吐露出几分关切,窗外罚站的李千跃目光更是幽怨了。
陈思低头想了想,然后朝着同桌伸出右手。
“干嘛?要爸爸给你钱吃饭吗”于若芷笑眯眯的抬起头,因为盛夏的闷热,空调还未开启,白皙的脖颈上沁着汗。
“不是,你能看到我手心的符号吗?”
从那次睡醒以后,这道血红的符号就扎根在了沉思的手心,尽管他使出千方百计也无法除去。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个符号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周围的人却无法看见,害的陈思都开始觉得自己得了妄想症了。好在这条符号只是安静地躺在手心,并无任何异样,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思也就随之任之了。可今天....
感觉手心的符号开始发红发热,陈思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如同床下有人一般,紊绕在他的心间。
于若芷柳眉微皱,复杂的眼神从陈思的手上,缓缓移到眼前少年皱着眉头的脸庞,最后停留在陈思额头上,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葱白的嫩臂摸了摸陈思的脑袋。
“唉,是爸爸不好,让你开始中二了,没事,周六我陪你去医院。”
“给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