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哈哈笑道:“既然县丞大人这样说了,那我就自当从命。这三人是我是我同僚,为了日后情分,我权当没有发生。可是这个店小二,一介白身竟敢污蔑官身,不知该如何处置。”
“大人饶命啊,不是我想污蔑你的,是孟瘤子指示的,他拿我父母威胁我,我不敢不听他的话啊。”那店小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嚎道。
“哦,既然你不敢惹那孟瘤子,就敢得罪我和李修两人,我两人好欺负是吗?”程允冷哼道。
“拖下去,压入大牢。”县丞摆摆手说道。
左右各出来一个衙役,一人夹住一条胳膊,将店小二拖了下去。
对于这种结果,程允早有所料。这是一个阶级问题,无论程允的官职多小,但只要他身上有着这条官皮,他就是官僚阶级中人。若是白身举报官身,没有得到惩罚,那么程允就可以衙役举报县丞,这样的先例,县丞是肯定不敢开的。当然,成功了就另当别论了。
听着“胡狱头,救命啊”的喊叫声越来越远,程允看着面无表情的胡狱头,说道:“狱头的心可真够狠啊。”
胡狱头没有说话,不过看着哪两个作证的狱卒的脸一变,程允却笑了笑。
然后,程允看了咂舌斋老板一眼,见那老板满头冷汗,眼里还有些祈求。见刚才他也只是在打酱油,并不是如同店小二一般,直接诬陷自己,程允也不屑和他一般计较。
“大人,小人举报狱卒黄瘤子,此人勾结店小二做假证,污蔑同僚。”
“哼,那店小二不过是临死之前乱咬人罢了。算不得数的。”胡狱头在一边狡辩道。
“要想知道,店小二所说真假,只需问问咂舌斋老板即可,若是那黄瘤子去过咂舌斋,那么就足以证明店小二所说为真。”
“哼,饭店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黄瘤子就不能去咂舌斋吃饭了?”胡狱头抢在掌柜的面前说道。
“就是因为去咂舌斋吃饭的人那么多,可店小二只咬住了黄瘤子,这才说明黄瘤子有问题。”
“好了,这只是你的猜测,并非证据。做不得数的。此事就此作罢吧。”
程允脸色有些发黑,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和县丞是上下级的关系,根本连质疑的权利都没有。
其实程允很想将郭淮拉出来作证,只是他不敢。若是将郭淮拉出来作证,那么胡狱头就知道自己今天事先知道了庭审的事情,证词、和证据是有准备的。就不会再有那么大的真实性,刚才自己躲避胡狱头检查伤口的嫌疑就会变得很大。
刚刚将劫狱案给将自己摘出去,程允可不想再为了一个黄瘤子再把自己绕进去。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不要有些捕风捉影的事就闹得那么大庭广众、人尽皆知的样子”县丞说道。
程允心说一声“老狐狸”。这县丞虽然明着在训斥胡狱头,其实是在防止他也做出这种事来恶心他。
这时县尉站起来,一副看了一出好戏的样子,眼里满是戏谑。对于县令和县丞的斗争他是喜闻乐见的。
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说道:“既然这里的事结束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那群小兔崽子们还需要操练那。”
待众人走后,程允拐角换了方向,向县令办公处走去。
“卑职程允,参见大人。”
“哦,程狱头来了啊,还有什么事吗?”
听见这个称呼程允嘴角一抽,这个县令还嫌给自己找的事不够大吗?自己没做好开战准备,还不断挑事,简直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啊。
“大人可别再取笑卑职了,卑职可承担不起这两个字。”程允有些低沉的说道。
“哦,你可是在怨恨本官没有帮你在朝堂上开口?”县令问道。
“小人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都快写脸上了。这只是一个考验,你若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又怎么能成大事,为我办事,为朝廷办事。”县令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小人糊涂了,小人本是一农户,见识小,没什么度量,和大人是没办法比的。不过听了大人的一番话,顿时醒悟了,是小人的不对。”
“这才对吗?机灵点,以后本官定会对你重用。”
“好了,下去吧。”
程允拱手见礼道。
程允知道,别看县令表现得多么义正言辞,说话那么具有哲理。就今天庭审可以看出,若是以后牵扯到什么大事,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给甩了。到那时,别人给自己泼脏水还就真会倒在自己头上了,不管证据有多假。程允眼里闪过一丝憋屈,这种感觉他真的不想在经历了。
“我呸,还考验,正当我是大傻子。怂货县令。”程允暗骂道。
现在,若是县令强硬一些,程允有很大把握可以将胡狱头一批人拉下马。只是,可惜……
咂舌斋
掌柜正沉着个脸,看着账本,一点平时做生意的精神也没有了。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他今天厅堂上将程允彻底得罪了。
“掌柜的,怎么啦,今天你脸色有些不对啊。”
掌柜寻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有些矮小、面色偏黄、浓眉却是小眼,面色普通,因为眼睛的缘故,看起来倒还显得有几分猥琐。身穿褐色长衫,衣衫单薄破旧,但精气神倒是十足,一副读书人打扮。
掌柜认得此人,昨晚,本该关门的他看见此人背着个包裹来到他门口。因为廪丘下了一场雪的缘故,天气奇冷。这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嘴唇已经冻得有些青紫了。掌柜见他可怜,就给他了热了一些剩菜剩饭。将他安排在柴房里休息。
他原本被叫去庭审,到没过多关注此人,以为这人已经离开了。没想到,此时到还没走。
“原来是你啊,没什么,不过是遇到了一件烦心事。”
“哦,张某落难此地,幸遇掌柜伸出援手,不知道是什么烦心事,能否说给张某听听,也许张某可以为掌柜的排忧解难。”
“唉,说于你外乡人听听倒也是无妨……”这掌柜的也是郁闷坏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得罪人了。正好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不求这个外乡人能帮他排忧解难,只要能当他的听众就好。
听了一会,那张性外乡人已经明白了故事的经过,也知道了掌柜的为什么苦恼。
他轻轻笑道:“此事并不难,你只需要…………即可。”
…………
晚上,月光如水,洒向大地。程允、李修、郭淮三人在程家小院正拿着三根木棍对练,这一段时间,程允正交给他们俩一些基础技巧。程允明白,兄弟情义只能维持一段关系,只有利益才能将人牢牢拴在自己这边。
狠是对敌人用的,对自己人就要大方、仗义,这样才能收获人心。
三人中途休息的时候,李修说道:“程哥,这胡扒皮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整天办些恶心人的事,咱们是不是该反击一下。”
“就是,程哥,这样太窝囊了。”郭淮也在一边帮腔。
程允沉思了一下说道:“现在时机不到,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等到时间到了,我让他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
“程哥,你别怂啊!啥叫时机不到,啥时候时机到啊,你若不敢,做兄弟的我去给你出这口气,大不了不要这身官皮了。”郭淮一脸愤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