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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家家境

张正山家里属于秦省,他家所在的县城在这一世属于省府长安的一个区,叫古区。生活在古区秦岭山脚下一个叫东寨的小山村里面,普通家庭,祖上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

东寨村一大半都姓张,据说明末清初战乱,祖上是从川省逃荒过来的,那时候张献忠在川省杀人杀红了眼,整个川省人,不是被杀就是逃难,十室九空,他们祖上就是那时候逃过来的。

到解放后,张家祖上都是一贫如洗。张正山父亲那一辈一共三个孩子,也就是他大伯,他爸和他小姑,这种家庭,在那个时期,是孩子比较少的了,那个年代,基本上都是五六个孩子。

奶奶在生完小姑后,就撒手人寰。由爷爷将三个孩子扶养,结果正当壮年,也走了。在张正山父亲十四岁的时候,爷爷因为家里粮食不够吃,去山里打猎,被狼叼走了,尸骨无存,得到噩耗的张正山大伯,也只是后来带着村里人在山里找了几件带血的衣服,给爷爷葬了个衣冠冢,所以张正山爸爸他们这一辈,包括他伯母、妈妈,都是是没有见过张正山的爷爷奶奶。

再后来就是张正山大伯掌家,关中人称呼掌家的人为掌柜的。大伯是个有头脑的人,为了生存养家糊口,依靠自己从山里打猎,或者用村里人织的土布,用独轮车拉着,跑到几百里以外的山外面的小煤矿去换钱,然后又和外面一个小镇上的粮站的人私底下把粮食偷偷买回来,就这样,才把张正山父亲和小姑从那个困难时期养大。长兄为父,正因为有这份养育之恩,所以张正山父亲和小姑,对大伯极为尊敬。

后来包括张正山父母的婚事,也是大伯一手促成,那个年代,解放没几十年,国家又遭逢变故,人们思想还特别保守,没有自由恋爱一说,基本上都是包办婚姻。是张正山大伯,托人给他父亲找对象,然后给张正山家里盖房,分家等等,张正山父亲和母亲才结婚。这在那个时期,大伯这样的表现是相当厉害的。加上张正山大伯在村里为人直爽,乐善好施,在村里随便哪一家提起来,都会扬起一个大拇指,都会夸两句,说他一句:是条硬汉。

可能在现在这个时代看不到这样的情况了,人越上学,就越自私,宗族观念,朋亲观念,越来越淡,人情也越来越淡薄,亲情这类感情淡薄,造成给人的感觉整体都有点自私。这就是为什么小时候感觉过年很有趣,而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亲朋好友感情淡了,就像一种形式,加上交通便利,有时候过年一天能走好几家亲戚,喝杯茶就走了,感觉更像是被逼的走一个流程,当然,物质丰富了,也是一个方面,以前物质匮乏,只有过年才有相对好点的物质,所以都有所期待。

张正山父亲结婚以后就分家单过,家里张正山母亲主内,父亲主外。家里所有牲畜,还有田地里的庄稼,基本上都是母亲管。父亲在镇上的水泥厂上班,每月工资极少,那时候国家还没有后世那么多农民工,人们普遍还没有意识到要出去打工,只是老实本分的在家务农或者在村里附近基建队帮帮忙,有时候甚至还要换工,换工就是村里其他人家有事,去帮忙,不要钱,只管饭,然后到自家有事的时候,也叫别人来帮忙。

就这样一个家境,和前世张正山家境基本上一样,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这一世,可能存在道藏里面说的气,这个世界,也可能存在高人。但是自己没有见过,具体高到什么程度,还是个未知,总的来说,这个世界,需要探索,而目前自己只有几个月,条件还不允许自己去探索,哪怕出门都出不去,还需要母亲抱着,条件不允许啊。

张正山心里还是有点期待,也有点恐惧,期待在这个世界有一番作为,恐惧是因为对于未知的恐惧,这是人的本能。

要想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就要先改变这个家,不能临时抱佛脚,有事了才想起来还没钱。张正山思前想后,目前来说,改变,只能从农业入手。想改变其他,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啊。最起码,自己先改变不了父母的思想,钱是男人胆,没有钱,就没有胆,没有胆,就只能循着老路走,不敢有其他想法,一旦走错路,对家庭来说,是灭顶之灾。

家里现在喂了两只羊,三头猪,再就是地里种的小麦,小麦没有收成,目前还没有联合收割机,种小麦累,而且还没有多大价值。老爸想把小麦种成苹果。张正山记得前世自己小的时候,也是大概这个时候开始种苹果,不过品种是偏向中晚熟,卖不出价格,批发一斤才五毛钱,而早熟苹果,在那个时候,因为种植少,而市场大,就已经批发一块多了,自己得先想办法让老爸把苹果的品种种成早熟。

而且,张正山记得也就是自己出生的那一年,父亲上班的那家水泥厂就倒闭了,家庭更是陷入困境。国家改革,形式瞬息万变,父亲在水泥厂倒闭以后,在家里消沉的呆了好几年才开始出去打工的。现在自己脑袋有未来几年的国家形式走向,不提让家里成为亿万富翁,最起码提前小康还是没有问题。

当然,所有的前提,是必须让父母相信自己,而自己现在连话都不能说,谈这些,可能有点不现实,唉,提起这些,心里就郁闷。

果然,过了几天,父亲就和母亲商量,地里全部种上苹果树,而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没有主见,家里父亲说了算,这事,就在晚上父母的对话中,草草决定了。但是张正山知道,按父亲选择的苹果树的品种,是对整个家境没有多大影响的,付出了努力,而家里条件不会因为把小麦换成苹果而改变,所以,只有改变苹果品种,种早熟。

这天父亲准备去看苹果树苗了,张正山心里有点急,如果父亲去了,结果肯定还是前世的结果。要改变这种现状,他得提点一下父亲。而他的身体状态,还是两个月的小婴儿,不可能跟着父亲去,又不能开口说话,不能和父亲沟通。只能抱着父亲不松手,嘴里啊啊的喊着。就是表达不出来,最后一急,嘴里蹦出个词语:早熟。这两个字说出来,父亲都有点愣住了,孩子今天有点反常啊,急急忙忙就说了这两个字,这早熟是啥意思,一时间脑袋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父亲单纯的以为张正山想抱抱自己,就紧紧的抱着张正山,抱了一会啥也没说,默默的就骑着自行车走了,张正山也没有缠着父亲了。

不管结果如何,张正山觉得自己努力了,结果不是自己这个两个月婴儿能够左右的。张父在去的路上也在苦苦思索,早熟到底是个什么鬼?当去了苗圃,看到苹果树苗,基本上都是中晚熟。那个时期,早熟苹果,还没有多大市场,培育种植技术也不成熟,而且,大多数人都对早熟苹果还没有多少了解,品种也不是特别齐全。

当张父在苗圃看到那些果苗,而且跟工作人员聊天以后,工作人员先是介绍中晚熟的富士苹果,耐放,好吃,而且普遍,不用那么累,等等好处。然后走着走着,又介绍了今年新出的早熟苗子,早熟品种是今年刚出的,附近的人都没有种植经验,所以工作人员也不是特别懂,只是草草的介绍了一下。而就因为这一个新出的早熟品种,让张正山父亲特别纠结,终于知道什么是早熟了。从市场成熟和技术成熟,还是中晚熟比较合适,风险比较小,这是近几年的苹果市场决定的。可是,张父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近几年的情况,而苹果,周期最早三年,也就是三年以后,才能有成熟的苹果,才能开始有收入,三年,改变的会有特别多的事情。所以,他在纠结。

当人选择困难的时候,是极其痛苦的,因为不懂如何取舍。可是,当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做选择,却不是痛苦,因为取舍什么,都没有意义,最起码,舍去什么,和得到什么,都没有多大影响,最坏的结果还能有此时此刻的家庭情况坏吗?最后,张父牙一咬,按儿子的意思办,就要早熟,只为儿子对自己的那一幕的亲昵。

殊不知,就是这个小决定,救了家里,未来几年,刚好,当自家早熟苹果熟了以后,比晚熟苹果,市场火了一倍,而且,价格也居高不下。

苹果苗拉回来以后,张父就从水泥厂里请假,栽苹果。然而就在这段时间,水泥厂开始裁人,即将倒闭的厂子,就将张父裁撤了。对于张正山来说,这个结果很好,他很满意,去水泥厂上班,不仅没有多大工资,挣不上钱,而且对父亲的身体,也是个大负担,灰尘太大,加上那个时代,防护普遍不到位,很容易伤肺。

但是这个结果对于前路迷茫的张正山爸爸,却是不小的打击,张正山能想到父亲的无助,每到晚上看到父亲坐在炕边迷茫的抽烟,张正山心里也不是滋味。因为身体还小,没法帮忙,只能父亲在家的时候,表现亲昵一点,讨好一点,让父亲觉得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

好在那个时代,家家都穷,不用攀比,而且家里也有粮食,不用愁吃穿,关键整个时代,物质匮乏。张正山爸爸心里能好受一点的原因就是没有人落井下石,大家都一样,没有谁嘲笑谁,虽然自己没有上班,但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有出路,都在家种地,谁也不会嫌弃谁,大家也都习惯于这样,无所谓。

唯一的好处,就是张正山家里特别团结,从大伯到父亲,上辈人感情特别好,到自己这一辈,也是特别团结,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家里人都团结,就会让家里气氛特别好,俗话说:家和万事兴。所以,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张正山家里的气氛,让村里人都特别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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