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曹大娘的说法是十几年前中的状元郎,而且,是年幼的孩子。为何会是一个花甲老人?”素霓嘟着嘴巴,沉思道。
“会不会是曹大娘记错时间了?”顾鹤白轻声道,“毕竟年老了,记错了也说不准。”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素霓看着崎岖的山路,几个人慢慢吞吞地走着:“到底在哪里啊行止?”
桑渊适时停了下来,五人身处一片草地中。虽说,山间绿树成荫。但是这一片的草地在山上,依旧有些突兀。
“便是此处。”桑渊淡淡道。几人环顾这片草地,绿油油中尚有一点红色的残余。
李墨涵看着那红,难得面色有些凝重:“桑渊,那……不会是你的吧?”桑渊不过安静地看见李墨涵,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一向纨绔的少年的面色竟然瞬间沉了下去,他揽过桑渊的肩,二人走到一边悄悄低语着。
“毒蛊怎么又发作了?不是已经找到解毒方法了吗?”桑渊勾住自己好兄弟的肩膀,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找到方法了。但是还没实施啊。”
李墨涵此时竟有那么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么,你的这个方法怎么还没有实施呢?”
桑渊宛如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这不正实施着。”
“究竟是什么办法?”
“灼阳。”
李墨涵有些呆愣,随后说出来的话,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所以,你当年假扮成一个老头子进入顾家。就是为了灼阳?”
身边的少年沉寂片刻:“不完全是。”
“不。原本是如此。”
桑渊的眉眼有些柔和,脑海中回想起那个女孩的模样。吃东西的模样,练功的模样。
“我曾经不抱任何希望,以为我的人生就这么灰暗下去好了。堕入深渊,谁也不要拉我出来,谁也不能。”
“直到我看见了行止。”
“我想,许她十里红妆,许她一世繁华。”
“我不想再做一个半人的怪物了。”
李墨涵沉默片刻,他提出自己的疑问:“你确定你家小姑娘不会生气吗?”
李墨涵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顾鹤白对于灼阳的重视。
“此去苗疆,说不定亦有解蛊之法。”桑渊微怔,嘴角不可否置地露出笑容来:“看吧。”
“你们再不聊完,我们三个都快探查完这地了。”顾鹤白抱着剑,似乎有点不满。桑渊握拳淡笑:“行止可是查出什么了吗?”
素霓也懒得去打理这个宠妻的男人,撇了撇脑袋,指向草地尽头黑漆漆地一片。虽说白朔脸色向来看不出喜怒,多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但此时,她的脸色却有些怪异。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率先开路走向黑色深处。
说来也怪。
这山上有一片大草地不说,竟有人将墓碑设立于此处。
要说山中不是不可设立墓碑,不过是有些突兀,且一般都是些无名无姓或者罪大恶极的人。
说怪就怪在。
这碑上不仅有名字,说不定还是他们如今所好奇的人。
木光寒,许吟。
夜吟应觉月光寒。长夜吟诗不寐,冷月亦是侵人。听来便是凄惨的一对有情人。
“渗人。”白朔轻声道,语气有些许的颤抖。顾鹤白抱着剑,双手藏匿在宽大的袖子里。桑渊哪里不知她,这个女孩子她佯装坚定,其实心里也是有些发怵。
唯三个大胆的人上前去细细观察那坟墓。“坟墓上,向来是刻有生卒年的。”素霓轻轻解释道,“如此,便看的出谁在撒谎。”
几人不可否置。
毕竟神捕夙晔并不想参与这次的调查,便也是素霓这个常年跟在夙大人身后的小捕头来了。
素霓并不差,不过就是一直由夙晔带着,还没转正罢了。
想着,她这辈子也不一定能转正。
“景云亲王怕不是记错了。”素霓蹲在地上,撑着脑袋,腾出一只手点点墓碑上的生卒年。
是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女。
李墨涵凝眉思索着,但是他自诩是记忆好的。更妄论,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与便是常常与这木光寒交谈着。
这是难得的一个,李墨涵并不讨厌的老头儿。
不像是朝堂是上其他的老头儿,满嘴的大道理,摇头晃脑地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要说他追杀自己的妻子,李墨涵是不信的。
“其实,我感觉,还是要从几年前我和夙大哥来到日暖开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