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蛊?”大眼瞪小眼许久,她却轻笑出声来,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笑意:“你们这些中原人为什么永远会有怎么奇怪的传闻。”
“为什么我们苗疆的人就会下蛊啊。”
李墨涵眯起眼睛看着呼延彤,桑渊也有些许错愕的抬起眸来。
“那你怎么解释,自你敬爱的桑渊将军从苗疆回来后。”
“身上便有了蛊毒?”
更何况。
“这灼阳,或许……就在苗疆。”
“那个给桑将军下蛊的小姑娘手里。”
无论如何,鬼魅既然敢这么说。
他就一定知道什么。
呼延彤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巴微张开:“蛊……蛊毒?”
桑渊在桌下握紧了顾鹤白的手,清冷的眸子是满是冰冷的神色:“正是。”
“不可能!”呼延彤失声叫道,而后似乎意识到失态的行为,“苗疆……早几百年的确有蛊的存在。”
“但是,但是,几百年都过去了。”
“这种东西早就不存在了。”
桑渊的脸色并不好看,他能够相信呼延彤的话的真实。
他深吸一口气,不知花费了多少的气力:“无碍。我会找到法子的。”
李墨涵欲张口想为自己的好友再说些什么,却被白朔拉住了手,少女冷静的冲他摇摇头:“李墨涵,桑渊将军恐怕有自己的打算。”
“雁汐。”李墨涵垂眸看着她,“我……”
李墨涵轻叹一声,深深地望了白朔一眼,与桑渊并肩走了出去。
“你真的打算自己找办法?”李墨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我先前,从碧云天那里听说,灼阳……也不过是一把剑罢了。”
桑渊自然是知道李墨涵的意思,自己先前什么都不了解。
从燕鸿那里听说,一旦他找到了灼阳便可以解自己体内的蛊毒。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是个很划算的交易。
但是一路走来,燕鸿这个组织,已经逐渐有了雏形。
一个疯子领导的组织。
“苗疆就这么点大。”桑渊淡淡道,眸中不知隐藏着什么情绪。
“而且,”他突然轻笑,“不得不说,捕头在这方面的确有用。”
一眼望去,茫茫的草原之上,就像是升起了一扇洁白的门。它在云雾的层层叠叠中。送信的白鸽不知飘飘荡荡地飞了多久,它落在少年的肩膀上,似乎有些疲倦。
“麻烦了。”少年取下信鸽脚边的信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袋子,将谷子洒在地上,“去吧。”
少年转身回到屋里,迎着摇晃的烛火看着。
“夙晔启。
小心苗疆的人,终究还是有人使得蛊毒。据你先前告诉我的,那么那个呼延彤手中就极有可能持有灼阳,或者,是她身边的人。我的消息不会出错,灼阳一定在苗疆的某一处。
以及,你所说桑渊将军的蛊毒。
我行医多年,那桑渊也来寻过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他,这可不是什么传闻中的灼阳便可以解的,也不是一般的药物可以解决的。就像是常规的蛊毒一样,有一个蛊母在下蛊人的手中。那人下蛊的手法,和蛊虫。我想你可以问问锦瑟,我与她曾经遇见过一位来自苗疆的蛊师。
抱歉,我知道这句话说得很没有依据。
但是我有一种预感,事关桑渊的所有,他想要了解的所有,在找到灼阳和下蛊者之后,都会有答案。
公良溱”
就像是李墨涵的碧云天,公良溱便是夙晔情报的来源。
这位锦瑟的师兄,一向严谨的很,很少会说出不确定的话。
这封短小的信件只透露出了两个信息:呼延彤在撒谎或者她管理不当,有人瞒着她;灼阳和桑渊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就在苗疆的某一处。
看来……又有事情去做了。
夙晔轻按眉心,看着月色。同一轮月,照古人,照今人,亦照未来人。只是在月色下的万千思绪,倒也只有诗人写的来了。
月色真美。
万古河山之间,我们究竟多渺小。夙晔想着。他提笔写下给公良溱的回信,信鸽在月色中越飞越远,似乎要到飞到仙人所在的天上去。
“尽我所能……护这河山。”“护我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