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具身体对这种黑暗已非常适应,她熟稔的在床边摸出条裤子,拿着走过去打开门,光照射进来,把但方圆一米地儿照亮。
躲在屋内,把身上的裤子脱下换了穿上这条已补丁摞着补丁,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裤子。
换好后,赵琳把王猛家送来的东西收拾了下,抱着下了楼,丢到赵母面前。“王猛家送来的东西,我拿了的都在在这儿了?妈你收的礼,你还回去。这人我是不会嫁的!”
她面无表情的说完,弯腰收拾已吃好饭的桌子。
赵母瞧着丢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在瞧着收拾桌上的女儿,拿起东西就往她身上一丢。“都已定了日子,后天就结婚了,你跟我说不嫁,早干嘛去了。还跟我发脾气,跟我死倔,那当时王猛欺负你的时候,你咋不硬气的一头撞死。你就欺负你妈,咋不去和王家说。”
赵母指着赵琳,破口大骂。“奥,我一天下地干活,累的要死要活回来还要受你气,你一天闲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还这不做那不做。”
天渐渐黑了下来,屋里也陷入昏暗,能省就省的赵家是不会点煤油灯的。
屋中的炕上赵芬的哭声洪亮,赵母骂了一通后狠狠的瞪了赵琳一眼,又骂赵兰。“没见着你妹妹哭了吗?还不去哄哄,这大的小的都是讨债鬼。”
赵兰被骂的不敢还嘴,跑上去抱起了赵芬哄着。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一黑,农村的人就逐渐歇息了。
何况这夏天,天黑的晚,要八点多才会黑,早上四五点天又亮了。
赵兰和赵琳带着孩子睡在木板上,就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床单,也热的满头大汗,完全睡不着。
身边,是赵兰均匀瘦弱的呼吸声,赵琳睁着眼睛,眼帘全是一片黑暗。
她不会嫁给王猛,不会走上赵婶的老路。
她既已成为了赵婶,怎么能让她的人生,浑浑噩噩。
赵琳想着未来,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
明年,就开始下户分地,变成承包种地,农民有了自己的地,改变统一生产,统一分配的模式。
其他沿海城市,已开始她实行改革开放,可以去外面闯一闯,但……
这个时候,她是出不去的,没有身份证的年代,需要太多证明,这些证明,单凭现在的她,是无法开到。
赵琳眯起眼睛,不知想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幸好下半夜温度降低了些,让她得以睡着。
赵芬中间哭了几次,赵琳迷糊的哄了两次,后面就是赵兰在照顾。
第二天五点,天渐渐亮起来,温度逐渐升高,赵兰先起来,抱着妹妹小心的下楼。
赵琳听到动静,也没了睡意,跟着起来。
刚起来没一会儿,王猛家妈提着个竹篮,来了赵家。
“赵琳妈,赵琳起来了吗?”王猛妈笑得灿烂,过来就拉着赵母的手问。
“起来了,在捣鼓她那头发!”赵母努嘴,昨晚女儿的反抗犹在耳前,让她极不想和赵琳说话讲。
“那我等等!”王猛妈爽朗一笑,拉了草凳就坐在门口,和赵母嗑叨起来。
赵琳洗了脸,给头发编了两个讲鞭子,把长长的头发垂在胸前,用水和柳枝涑了口,走出来。
“王婶,我妈不好意思跟你说,我和王猛什么也没发生,我也不会嫁给他。所以我们两的婚事,取消了。”
王猛妈瞬间变了脸色,刚才笑容满脸变得阴沉。“赵琳,你说啥!你不嫁给我儿子了。”
“不嫁!”赵琳掷地有声,她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让她嫁人,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