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东海早就想到过这样的解决办法,只是他怕两个孩子记恨他,他也怕她的妻子会因此害怕他。可如今May是在工作场所发了疯被送进去的,他只需要偶尔去探望不吝出钱就还是孩子的好父亲,妻子的好男人。
仿佛不沾半点污糟,心里就能安稳些。
他狡猾,却也因为自己的这点狡猾,被May缠了那么多年。划算吗?
答案没有人知道,此刻,挂了电话的李东海大步走向衣帽间,抓起几套西服就往门外走,然后一股脑将那些衣服嫌恶地丢进了垃圾桶。他再开门回来时,惊醒了本已经睡着的妻子。
“这么了?”妻子问。
李东海跑进屋,抱住了妻子,“敏敏,从此以后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高敏的手指有些颤抖,连声音也是,“她,她死了?”
May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鬼魅。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姅琬起身走进阳台,一声爆裂的雷声炸起,她闭上了眼睛,觉得心都在颤动。
姅琬攥紧了拳头,再次睁开眼睛,眺望远方黑色的雨幕。
她从未想过要点亮这个黑暗的世界,但是黑暗却总是侵蚀她的世界。小时候是这样,她想,要是长大了就好,但现在她长大了,难道还要这样?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她,鼻息间是他熟悉的味道。她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姅琬挣开他的手臂,回身盯着他,“你怎么进来了?”
顾灈澜靠在阳台上的玻璃门上,“见你还没睡。”他指了指隔壁自己的房间,两个阳台是连同的,“害怕打雷?”
姅琬白了他一眼,“我要睡了。”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关玻璃门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姅琬莫名地抬头去看他,他却已经俯身过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下。
“晚安。”他说。
他眼底是她已经很熟悉的流光,柔柔的如同某一天下午她在晨光中读徐志摩的诗,当时她不懂“康河的柔波”,此刻,她忽然顿悟了,就是他眼底的模样。
姅琬想关门退进去,可他却抵着门,语气里带着笑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姅琬有一瞬间地混乱,但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她很快就找回了理智,她抬脚去踹他,他自然收了抵在门上的腿,姅琬敏捷地关了门。
“我要睡了!”
她朝门外大喊了一声,耳朵贴紧了门上的玻璃,直到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姅琬才回到床上。
可是胸膛里那颗心脏仍旧“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似乎快要蹦出来了。
姅琬狠狠揉了揉脸,周姅琬不想死就别胡思乱想!手指触到他刚才吻过得额头,姅琬狠狠擦了几下,妄念不可有!妄念不可有!
心底的烦躁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她把脑袋收进被子里,被子有种特别的香味,很有安眠助睡的功效,很快,她就睡着了。
姅琬做了一个梦,梦里顾灈澜那张俊美的脸在朝她温柔的笑,她似乎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