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缘?是那一眼望见便无法再移开的目光,是那瞬间被镌刻在心底的爱恋……。)
“叮咚!”羽伶家的门铃响起。羽伶穿着舒服的家居服和她的那双粉色拖鞋,嘴里含着棒棒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正是长浩,和昨天不同,他换了一身轻便的休闲装,看起来很是阳光帅气。
“这么早啊~,还没到24小时呢!”见到是他羽伶便转身进了屋把门留给了他,长皓跟着进来并随手关上了门:“在这儿多等一会儿您不介意吧。”他说道。等他进了厅,羽伶已经在斗柜那里准备茶了。不一会,羽伶便泡好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端到他面前说道:“菊普,尝尝?”嘴里的棒棒糖让她吐字有点含糊。
“您家的餐桌也太奢侈了些吧~!”长皓看着星辰上的点点星光说道。
“难道只因为它可以干些别的就可以掩盖它是张桌子的事实了吗?”羽伶笑着回到她刚才坐的地方,她正在那里用她的笔记本电脑打着一封邮件。不知为什么她总会情不自禁地逗逗长皓,看到他那张一贯不变的严肃的脸上出现了其他的表情时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虽然早了一些,不过我能否问问昨天玄灵法师的建议您考虑得怎样了?”长皓看着正一本正经地打字的羽伶。
“噢~那件事啊~,”羽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儿继续说道:“我昨晚想了一下,既然月躲了起来,恐怕我也只好先去顶一会儿了。”说完,她点了一下邮件发送,只听到“叮”一声,邮件发送成功。“哎~,我的月奖、年终奖,拜拜啦~!”原来刚才她是在打辞职信。
“那可真遗憾!”长皓不以为然,“那么~我们什么候出发?”他问道。
“先别着急呀将军。”羽伶转过头看向长皓:“您还记得我得先办点儿私事儿吗?”
“当然,昨天您提过,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得上忙吗?”
“如果可以假手于人的话我自然是高再兴不过了,可惜~。”羽伶做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您不防先说说看?”长皓问道,他从昨天就觉得那件事可能不简单,若不是故意编造那么这不合理决定应该有个合理的原因。
“好吧~”羽伶看着长皓那张严肃的脸,看来他是一定要从她这里得到答案不可了。
“就在我上一世时,我在从敌方撤离时遭遇到一次空袭,那次突袭差不多炸平了半个城。不幸的是我正巧被一颗空投的炸弹击中了。”羽伶翻了个白眼,“强大的爆炸威力导致我在转世的时候丢失了我的精元和法器‘光晕’,而寻找它们必须我亲自前往才行。要知道没有了精元和光晕,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就算有了星辰也不能消除我面对未知将那些众多不确定的彷徨。所以即便我现在同您回到神域恐怕也没法帮得上忙。”说到这里,羽伶对着长皓微微笑道:“那么将军,您看这样可好?不如您先回去,等我找到了精元和光晕后再联系你们来接我?”
“嗯~!”长皓明白,精元与法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没有了它们想要重新修炼谈何容易也非一朝一夕可成的。虽然她的提议非常合理,但这次他不能再让她轻易地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更何况他已向玄灵法师承诺要带着她一同回神域。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便变得有些缓和“我真的非常赞赏您处处都在为我们设想与考虑。”他看着羽伶,眼中存有敬意:“找回您的精元和法器确实十分重要。不过你可能不知道的是目前的人界中各股势力都十分不安分,可以说是暗流凶涌。我担心您这次寻找的路途不会十分平坦。”长皓认真的想了一想继续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陪您一同去寻找吧,也好有个照应,您看可好?”
“您要和我一起去寻宝?”这有点儿出乎羽伶的预料。
本来她有个完美的计划:首先去找回她的精元和光晕,然后再去找月,那个她不得不承认总有点子的家伙。她猜测,月的失踪最大可能是因为她那次转世丢下了她在生她的气,不过这气也生得忒长了些吧!找到她后可得好好和她掰扯一下,用她强大的人格魅力无情地碾压她。最后,她们和好并一起共商对策。
虽然长皓的一席话一下打破了她的计划,但奇怪的是她居然对此还有一些期待。“怎好如此麻烦您,您恐怕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吧!”她假意推脱道。
“不,现在您就是我最重要的任务。”长皓看着她,眼神坚定又诚恳。
看着长皓,羽伶咽了一口唾液,也不知道是长皓刚才的话或是眼神的触动,又或是糖在嘴里的作用,一股甜意顺着唾液流到胃里扩散到全身,令羽伶脸颊微微泛红。羽伶感觉这糖今天是有些甜得过腻了,看来无论是命运的延续也好,使命的使然也罢,这次他们的牵绊又将重新启程,她突然觉得她的那个所谓完美计划其实也不怎么完美,还是让自己自然地跟随着命运的脚步见机行事吧。
不能让他发现她现在的小激动,于是她便别过了头去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也好让他认为自己正在认真考虑以便好有时间改个话题。她想了想便说道:“您如此厚爱我真的感激不尽,不过既然这么紧急可我还是不得不需要准备一下,要是灵可以帮忙的话肯定可以事半功倍,我想灵不会介意的吧。”
“当然,我来时玄灵法师便已关照我,您这里若有任何需要可立即找她。”
“那感情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我这里正有些施法材料一时半会儿凑不齐,本想着去特殊渠道采购呢,想来灵那里一定是有办法的。另外~,寻东西不是一天两天的,经费是个大问题,不知是否可以向灵那里暂支一些经费?”说着她又回过了头看着长皓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了神州国的支持,这下她就不用再为凑钱而犯愁了,原来还想着去忽悠一下老夏同志,那样可免不了又要被母亲大人关心一下个人问题了。
“嗯~,不如我回去问一下玄灵法师吧!相信不是什么问题。您有清单吗?”长皓问道。
“稍等!”羽伶转身便在桌上一旁堆着的一堆纸头里找了起来,“付费清单……,打包清单……,工作交接清单……,咦?在哪呢?啊!找到了。”羽伶从那里抽出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交给了长皓,长皓接过纸后看到上面第一行中间写着清秀的四个字“材料清单”。
“这么多?”长皓看着之后的密密麻麻的小字。
“对了,麻烦你再加上一个可以装得下它们的玲珑袋。”她又贪心地加了一个。“还有,您最好去配个手机还有身份证,在这里出没若没有这两样可是寸步难行的,再说了,配上手机联系起来也更加方便嘛~,要是没事儿拿个水晶球到处晃可真够招眼的不是。”她打趣道。
“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长皓收好了清单起身问道。
“对了,其他的您都帮不上忙。”羽伶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不过这个可以。”她快步走到长皓身边拿起了手机踮起脚就往长皓脸那边凑,只听得“咔擦!咔嚓!“便一下拍了几张合影照。这下在向母亲大人编理由时又多了个挡住她追命连环问的法宝喽。羽伶满意地看着照片说道:“您这可帮了我大忙了。要是您赶得及的话,晚上请上我这儿来吃点我亲手包的馄饨吧?”
“如果不麻烦您的话。”长皓答应了后便转身离开了。
.
当门铃再次响起时已是晚上19:00了,羽伶打开了门,不用说还是长皓站在门口,正当她要将长皓让进屋里来时,后面来了个人叫住了他们:“不好意思,请等一下。”一个身穿快递制服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喊道:“这是您的限时快递!请签收,谢谢!”他抱着个大箱子走了过来,感觉就快力竭的脸上硬硬地挤出个笑容。
长皓仅用一只手轻松地接过箱子,另一只手把签单交给了羽伶。当羽伶把在单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后递给那快递员时,那个快递员依旧没有移开他那愣愣地盯着长皓那拿箱子的手的目。,“啊~,请您收好您的快递,别忘了给个五星好评哟。谢谢!”在吃惊之余那快递员还不忘讨要好评。但直到长皓拿着箱子进门把门关上了,他才好像回过神来一个人暗自嘟囔着:“不可能虚成这样啊~?看来该回去补一补了。”然后便一路小跑地下了楼。
长皓拿着箱子进了屋,羽伶指着厅里餐桌旁放的一个已经打开了的箱子说道:“灵的效率可真高啊!之前已经寄来一箱了,‘魔力小屋网店’?看来是我离开这圈子太久了,还一心想的以前的特殊渠道呢~,现在法器的生意都做到网上去了,呵呵~!巢也真是能够与时俱进啊~!”长皓于是低头也看了看手上的箱子,上面的发货方写的是一个叫‘元气集市’的网店发出的。法器和材料通常都是从那些散布在三界各处的神秘生物身上提取的,加上提炼制作各有各的工序,要把羽伶的清单上的那些材料凑齐还要这么快,看来这些魔采网站不但懂得结合本土优势,还已然形成了产业化的规模了。
“那么~东西都到齐了吧,能说说接下来的计划吗?”长皓放下箱子问道。
“我用星辰搜寻了一下,现在可以确定宝贝们的大概区域了。没办法,现在的我与宝贝们的联系比较微弱,只有接近到了一定距离时才能相互有所感应。”她无奈地怂了怂肩,“不过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我转世后到现在一直持续发生的或在我被解印后这几天发生的并与星辰为我们划出的区域中有所交集的,共有四处特殊事件。”
“当法器精元离开本体落入某处时通常会发生一些特殊的异象,而在解印时通常会产生强大的能量,也可能会启动它们,令它们也发出相应的能量,造成某些特殊或异常事件。其中两个事件在星辰所划出的北方区域,另两个在南方。”说着她便把笔记本电脑推给长皓看。
笔记本上显示着一张中国地图,在那上面圈出了四个红色的标记,标记旁写着简短的说明,北方的两个中一个处在长春境内的干饭盆地区,旁边标注着‘异常失踪事件’,另一个在黑龙江最北边的漠河地区,旁边标注着‘山体异常活动及山神传说’。而在南方的两个标记则一个在云南的保山山区,旁边标注着‘异象及失踪事件’,另一个却是个较大的圈在四川攀枝花地区,旁边标注着‘连续神秘失踪事件’。
趁长皓正在研究电脑的功夫,羽伶便到厨房下起了馄饨。她在两个灶头上分别放上两个锅,一个锅煮上自己调制的紫菜虾皮汤,另一个锅煮上水准备下馄饨。
“图上南部地区的标注是什么意思?”长皓在厅里提高了些嗓门问道。
“南方的两个我不太确定,但它们是在星辰划出的区域里近期发生的,根据描述的情况有些古怪。保山那个查了不同区域的报导,所有异常事件呈辐射状向外扩展。越接近中心点那里异象越明显。而攀枝花那里却是呈分散性的但又好像有着明显的关联。我看我们不如先往北方那两个去看看吧,之后再去南方。您看呢?”
“嗯!好的。”没错,还是先把相对直接明了的探寻了,倘若碰巧一次便可以全都找到了也省去了之后的麻烦。听她说起南方这两个声音中含有一丝担忧,宝物散落被人利用作恶也是常事。长皓走到厨房门口看着羽伶煮馄饨。真没看出来她摆弄着那些锅碗的麻利劲儿还真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
不一会儿在锅里翻滚的馄饨就可以出锅了,她熟练地用漏勺捞起馄饨放入事先准备好的两个碗中,用汤勺从另一个锅里舀起刚烧好的汤浇在碗中的馄饨上,再分别淋上几滴香油,两碗香喷喷的荠菜馄饨就搞定啦。
当她端着馄饨转身的时候,才发现长皓正靠在门口看着她便自然地冲他一笑,绕过了他走到厅里去了。可她却没有发现刚才的那一笑后长皓看着她走向厅里的背影时脸上展露出的淡淡温柔。
“趁热吃。”她放下其中一碗馄饨说道。
长皓走回厅里坐了下来,看着正把馄饨往嘴里送的羽伶问道:“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知道您心急,今晚容我再准备准备,不如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吧。”她咽下了一口后问道:“要不我今晚给您在附近借个宾馆休息?我这儿只有一张床,没有沙发。”
“没关系,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今晚就在厅里好了。”
“今晚我可有好多事儿要做,不会打扰您休息吧~?”羽伶又往嘴里送了个馄饨。
“不会,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长皓觉得她的样子和他遇到的法师们的形象有些差距,但却更真实有趣。
“暂时还没有想到。”她回头又冲他笑了笑。“您要不介意的话,等吃完了帮我把箱子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吧。”
“对了,您的身份证和手机的事都办妥了吗?还有资金的事,灵她怎么讲?”她想起早上关照长皓的事了。
长皓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和一部手机还有一张纸条。这是他来之前玄灵让白雪给他送来的。
“玄灵法师说,在这里寻找东西确实需要不少开销,她已经让白雪接洽了这里的神域办事处,您只要把账号发到纸条上的邮箱里,他们会尽快打五万元到您的账上。”说着便把纸条递给了她。
接过纸条羽伶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这下可不用去挑战逼婚夺命问智力竞赛啦~!
长皓看着她那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笑问道:“看您这表情,就好像这张纸条是您那两件宝以外的第三件宝似的。”
“可不能把它简单地看做是钱,您把它带来可是救了我的命了!不然我可得向我那位母亲大人去求助从而引来一连串要命的追击讨伐,用脚趾头我都可以算到我的下场,太惨了。”
“有那么夸张吗?”长皓不相信。
“您可别不信,就我妈出的招我还从没赢过。”
“您是不在俗世不受其累呀!”羽伶伸手拿起了长皓放在桌上的身份证“常~浩~”,她念着上面的名字,这的确是一张真正的身份证。“这么快就能办好?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她放回身份证又拿起了一旁的手机,给自己拔了个号后又熟练地将自己的电话存了进去并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了个A,然后还给了长皓。
“现在随时就能找到我了。”她笑着又坐回去继续吃她的那碗馄饨来。
.
夜深了,窗外的雨又开始变大,肆意地打在窗上在一片片玻璃上覆上了薄薄的纱幔,长皓走到窗边,自从他来到这里雨总是每天的常客,看着那玻璃上急速倾泄的雨水,总会不知不觉地勾起他心中的惆怅。
羽伶则在一旁认真地核对了所有的法器和材料,并将他们分类用扎带把材料名字朝外分组固定,小心地按序放入玲珑袋中,这玲珑袋看着不太起眼只有一个荷包大小,可东西放进去好似永远都填不满而且还不吃分量,真算得上是旅行必处出备神器。
当羽伶整理完所有的东西时已经将近晚上24:00了。她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到站在窗边凝望的长皓,他那忧郁的眼神仿佛已穿过了这瓢泼大雨到达了他内心的某个角落,也许那里也正在下着同样的雨吧。
“要来杯热牛奶吗?”羽伶的话将长皓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身接过杯子,便看到了她温柔的笑容。“谢谢。”
“告诉我将军,为什么这恼人的雨会让您如此的惆怅?”
看着她的笑容,顿时令长皓心中长久以来的歉疚之情更甚,“我没能完成您的托付,第一时间杀死法摄。”他看着羽伶,眼中满是自责“我进入他的浴所时他将身边的侍从推向了我,为了避让我错过了第一时间杀死他的时机,您说的那个唯一能够阻止末世的时机。”
“是啊~。”羽伶低头轻叹后说道:“想知到个秘密吗将军?”不一会她又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
“关于什么的?”
“是一个关于时间的秘密,也是我的秘密。”羽伶半靠在窗台上看向那雨做的纱幔。
“时间就像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它是由成万上亿条丝细汇集而成。它们一路向前没有人能够阻止它行进的脚步,而能够有幸进入其中窥探的也不过寥寥。但有些人试图改变其中一条或几条细流的方向,从而改变细流到达的结果,比如说那些灵修法师们。”
“可那也得慎之又慎,必须在浩瀚的不断变化的河水中找到它其中某条细流特殊的节点,我们叫它锚点,锚可以是某件事,也可以是某个人。您要知道与事和人相关的因素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每个因素就是另一条细流。而当您要改变他们时,他们和他们相关的因素也随着您的改变而在不断改变中并可能衍生出更多的不确定因素。”
“就这样一条细流改变着它相关的细流而那些细流又在改变着与它们相关的细流无穷无尽。所以,即便您能做到考虑到了所有因素而形成了完美的计划,也可能因为其他某个出其不意的原因而导致失败,比如我们这里常说的一个例子:因为在改变的过程中无意地使得一只受惊的蝴蝶多煽动了几下翅膀而不小心形成了一场飓风。”羽伶转过头看着长皓。
“说实话能够成功改变它们的几率其实并不怎么高。”
“所以,即便是我,也常常失手然后就当没这么回事儿。说实话,又有谁会知道呢?”说完她朝他做了个鬼脸,终于引得长皓笑了出来。
“听我说将军,假使能够再来一遍,那推过来的侍从可能会变成一只飞过来的哼哼叫的猪或者法摄会破天荒地因为害臊潜入水里什么的,总有意外在那里等着。若我当初不告诉您那是次终结末世的小概率机会,就不至于令您内疚自责到现在了。”
“即便如此,倘若能重来一次我仍希望您那时选择告诉我。”
“如果您愿意的话,请叫我长皓。”长皓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他心里明白她这是在宽慰自己。和其他那些一本正经的法师不同,她总能让他放松下来,这让他有些喜欢眼前这位不怎么传统的‘法师’。
“好的长皓,那么我想称呼我羽伶您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羽伶举起手中的牛奶杯,长皓则会意地举杯与她碰杯。彼此的距离在两个牛奶杯的轻碰间被悄悄拉近也再度牵动起这两颗心久违了的羁绊。
“对了长皓,要我教你用手机吗?”羽伶眨了眨眼笑道,刚才从他接过手机时那张皱着眉的脸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
已是凌晨3点多了,小区里一片漆黑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得见,只有楼前那些路灯还幽幽地发着昏暗的光亮熬着夜期盼着黎明。在这个已沉浸在梦乡的小区里,其中有一幢不怎么显眼的六层居民楼里的顶层最右边那户人家的客厅里却依然灯火通明着。
为了保护星辰,上面被仔细地盖上了两层床单。自从吃完晚饭开始羽伶便一直在不停地念着各种咒语配制着那些寄来的魔药材料。就在刚才她终于结束了计划中其他所有的魔药配制工作,马上要开始调配今晚她特地放在最后一个也是最特别的魔药。
收起了所有其他材料和工具,现在桌面上只剩下了几个特别的魔药瓶子,她小心翼翼地按比例拿捏着它们的用量并用法器盛装着它们以缓慢又均匀的速度仔细调和着它们,在那旁边还放着一支看似像小号的油彩笔的工具。
而长皓则看起来并不关注她的魔药调制工作,就算他真想帮忙恐怕那也是有心无力。于是他便在一边专心地研究起他的那部新手机,除了羽伶刚才教他的几个常用的应用他还想试着看看别的。看来哪里都会有些让人想不到的小惊喜,人界发明的这解闷的小玩意儿还有那么点意思。
魔药在法器里随着羽伶轻轻的搅拌颜色从各自的蓝、白、黄、黑、红五种颜色渐渐的变为紫色,又慢慢地变成了咖啡色,然后随着羽伶口中的咒语最终变成了暗金色。
羽伶挑起了一些看了看,然后露出了满意了微笑。接着她脱掉了外套将它系在腰间,只穿着能露出手臂的工字运动背心,并拿起一旁的‘油彩笔’和那盘她调配好的暗金色魔药走到了客厅入口处的墙边,随着她轻轻用手一推,墙上的隔板便往旁边移动了过去,露出了一面暗藏在里面的镜子,这面镜子原本是她上班出门前每次用来确认装扮必用的法宝,藏在那里既方便又不占地方。就算现在对她来说‘法宝’的含义已经进入了更高阶的领域,可这个巧妙的机关还是依旧十分讨她的欢喜。
羽伶侧过身,好让镜子完全照出自己的整条手臂,然后用油彩笔沾取了一些暗金色魔药开始慢慢地在手臂上画起了法咒,优美的花纹层层叠叠地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往手背画去,直至她的手背及手指。魔药随着深入地与皮肤的结合慢慢地从暗金色变为浅灰色,又过了一会儿就完全变淡看不见了。完成了一边后她又侧身继续认真地画起另一边,直到将双臂都全部画满。
羽伶放下了画笔和剩余的魔药满意地照着镜子。用时2个小时,不知道功效如何?于是她转过身双手手掌向外握拳交于胸前轻喝一声“收”,这时两条手臂内侧上的花纹立马从隐形变为了暗金色,与此同时厅中灯光一下变暗,所有光线甚至是长皓手中的那部手机的光连同窗外路灯的光都好像被她的手臂一瞬间全给吸走了去,四周顿时没入了一片没有一丝光的漆黑之中,甚至胜过任何一个可以想象的黑暗环境。
羽伶慢慢放下双臂,光线便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此时却看到长皓正坐在桌边平静地抬头看着自己。“这是什么魔法?”他问道。
“效果怎么样?”她对他得意地笑了笑,“是光明咒,用来做我的护身咒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手掌向内握拳交叉就会发出强力光击,如果手掌向外握拳交叉,就可以吸收所有光线用来遁逃,就像这样。”她向他比划了一下。
“确实挺实用的。”在那突然变黑的一瞬间,就连像长皓这样有经验的老将都有可能一下蒙圈,从而让施法者借机逃之夭夭。
“是啊,这可是御击法师们最喜欢用的护身法咒之一。只可惜我没有了精元,只能靠自己画了。魔药的效力是有时效性的,需要过段时间补画一遍。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还是相当实用的,而且关键是用它不必消耗我太多体力。”羽伶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并且从一旁的架子上挑了个精致的小瓶将剩余的魔药装了进去,这些已经够她下次补画的量了。
“对了,你有没有滑雪衫或羽绒服?”她突然想了起来,要是长皓穿着这身去东北,他倒是没什么,可回头率绝对会是杠杠的啦~。
“滑雪衫?”长皓没听说过,当然他也从不需要这个。
“没关系,我们附近的服装店正在十一打折,明早去买上一件就行啦!”一想到大雪纷飞的比方羽伶就感觉一股寒气袭来,她得马上回房翻找出她最保暖的冬衣和所有冬季装备来。她真想不明白居然还有那么多人这么乐呵地特地大冬天从南方跑去那里看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