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林将头伸到那个充满臭味又潮湿的土坑里,确定所有碎石块都在上面时,才放心。
这时候,一辆警车停在路口,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还有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两人看了看崎岖不平的道路,也只好徒步走过去了。
到达李默家时,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安歌跑过来通知段一林,“法医来了。”
段一林前去迎接,见到一位白褂医生和一位警察。段一林上前一一握手,同时介绍道:“你好,我叫段一林,滨州市刑警队的。”具体的就省略了,时间紧迫,“这位是心里犯罪学专业的高材生,前来实习的,名叫安歌。”
段一林递烟,警察接过来,法医表示不抽烟。段一林就带着他们两个走进屋子里,看到了那具被钉在墙上的死尸。
段一林看了看他俩,“用不用帮忙把他弄下来?”
“等会。”法医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镜框,“让我看看再说。”
法医放下手中的箱子,打开,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法医拿出口罩和手套,上前去观察李默的尸体。
三人就在旁边看着,过了片刻,法医发现了什么,让他们过去,指着手臂上一处细微的伤口,“这里有针孔的痕迹,而且看这里,沿着这里一条血管凸显出来,看样子注射了什么。”
但是具体注射的什么东西还要进一步深入了解,三人帮忙把李默的尸体弄了下来,放在地面上。这对刚到警队实习的安歌又是一大考验。
法医拿出解剖刀,开始分解尸体,先将衣服割开,接着尖锐锋利的银色刀刃将红色暗沉的皮肤划开,又是还会拿着手在尸体上按压,最后法医有拿出一个小瓶子,将几滴颜色发紫的血液装了进去。站起身来,脱掉手套,对段一林道:“死者大概死亡了两到三天左右,是摔断肋骨刺破血管,导致内出血死的。而且还在死者体内发现的这个。”
法医将一个小瓶子放在众人眼前,“这个是一种化学药剂,具体成分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是对身体具有一定的影响,能够加快血液流速,提高肌肉密度,但是也会令人神志不清,大脑神经元受到破坏。”
“剩下的就需要哦带回实验室化验才能了解到。”
安歌问道:“那这个尸体怎么办?”
“埋了吧,已经没有价值了。”法医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到安歌的耳朵里。
段一林看这一具是尸体已经验证完毕,就告诉他们后面还有一具。法医过去看到后也差点吐出来,但是还是强忍着,硬着头皮上去把尸体验证完毕。
法医脱掉口罩,深呼一口气,说道:“死者是先被短刀一类的割破喉咙身亡,然后又被人用锯子之类的肢解。”
安歌上前一步反驳道:“我看未必吧。”
法医顿了顿,“请你不要打断我说话。”
段一林看了安歌一眼,示意他不要感情用事,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安歌再一次说道:“犯罪凶手就用了那一把刀。”
“哼,我当是有什么高明的见解。”法医已经彻底看出安歌是个门外汉,言语也不由得戴上了嘲讽的语气。
“凶手为了自己的内心的所追求的完美,一定不会用其他工具肢解尸体,因为那在他看来,是对杀人艺术的一中侮辱。”
“什么杀人艺术,小说看多了吧。”法医言语有些不快,再也听不下去一个矛头小子在这里胡说八道。
“它为了完美的重现内心的场景,会……”段一林搂着安歌的脖子,将他带过来,用袖子堵住他的嘴巴,带着歉意地笑道:“抱歉抱歉啊,这小子这几天神经有些过敏,我一会儿回去教训教训他。”
法医这才缓和了脸色,不过对于安歌接下来来的话也有点好奇。于是又拿出一个人头大的玻璃管,里面装着福尔马林溶液,挑了几块装了进去,然后将罐子封好口,临走时对安歌道:“现在没有专业工具,我会带回实验室,不过我不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风。”
安歌看着对方眼睛,没有丝毫的胆怯。段一林松开安歌,出门送两位离开,回来便叫来村长,让他吩咐几个人把尸体安排下葬。
段一林感叹,还好他们没有什么孩子,唯一的一个女儿已经被李默的前任带着离开了。整个宅子不用封锁也不会有人赶来,就怕有野狗跑来撒泼,所以就把门锁上,贴上一张封条,段一林和安歌就离开了。
一路上安歌沉默不语,段一林问他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安歌还在生气,甩给他一个白眼,“你不是不相信我吗,还问我干嘛。”
段一林也知道当时没有顾及到安歌的自尊心,便不再打扰他。安歌气就气在每次自己的过激言语对段一林没有一点用,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波动,让他没地方发泄,有感觉自己像被无视成了空气。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了,不过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段一林试图放低身份地位,用另一种眼光看待安歌。
“暂时只有我说的那些,不过我已经掌握了罪犯的内心思想。”安歌拿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起来的断带手表。
现场都被封存了,里面的物件只要是对破解案件有帮助的可以随便拿,安歌这个并不算什么。
段一林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张霞打来的。
“喂,好点了了吗?”
“嗯,好多了,不过还得打两天的吊瓶,医生说我有点过敏。另外我还打听到一件有关云峰制药的事。”
“那就好好养,说下什么事。”段一林打开手机免提。
“当初云峰制药在鲤南镇建造厂子时被村民反对了,在还没建厂子之前曾在村里宣传一种研制的新药,声称试用者可以得到一笔钱,后来出了人命,试药就被暂停了。”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从李默身体里取出的那瓶化学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