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萌朝,自先帝驱逐胡虏以来,传承至今已有两百年。此时的大萌朝,尽管是一副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但实际上正饱受“南倭北虏”的困扰,内部也出现激烈的党争。更有妖孽四起,祸害民生,世人少有根除鬼怪之法。
潭州城,居于长江中游,“有万里沙祠,而西自湘州,至东莱万里。”虽没有苏杭的富庶,泉州、广州的开放,北京的气派。但明明是江南水乡,这里的人却总是莫名的怀有家国天下之情。
正所谓“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从这里走出的文人墨客,大多是向往沙场征伐,崇拜出将入相的能人;从这里走出的武人,也总能念上几句岳飞的诗句。
当然,历史书上还会记载到,潭州城是昆特牌的发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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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城最近出了个大案,知府大人的儿子在街上玩耍时,被人拐走了。潭州城的知府大人可是位官场新秀,又得内阁某位大佬的喜爱,前途不可限量。但这位知府大人亦有隐疾,历经多为良医调养,才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知府大人的“掌上明珠”被拐走了,这还了得。不仅是潭州城抽调所有捕班快手,连省府负责缉捕的高手也被抽调过来,重点侦查此案。
“今天怎么没看到小周过来,他胆子这么大了?连今天这个会也敢不来......”
“怕不是又喝多了,在他哪个相好的家里呼呼大睡呢。”
“糊涂,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潭州城有如此大案,他还敢如此疏忽,不怕被革职查办吗?没了这身皮,他哪有银子花?他哪里护得住相好的?赌坊也会追债,非把他胳膊卸了不可......”
“唉,就是......这小子不知轻重。好了好了,莫说话了......”
今天的主角就要来了,众人悄悄望去,却发现来者的身份明显高过了自己无数个层次,无不开始胆战心惊起来。
衙门里面,在场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大家平日里明明都是趾高气扬,凶神恶煞的人,一个动作便能让犯人受尽折磨,甭管它是不是冤假错案;一个念头也能让寻常百姓之家只能破财免灾,没钱的贱民更是只能拿命来偿。
但在真正有权势的人面前,这些人只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丢了身份,再以不小心丢了脑袋。
坐在主位上的人,乃是从省府调来的高手,据说早年就是缉捕高手。后来因为身手了得,加上机缘巧合,被锦衣卫吸纳了过去,仕途一片光明。如今也成了身穿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高官,比在场的各位捕班快手身份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只听这位大人说道:
“一周之内,追到重大线索的,赏钱。”
不苟言笑的四个锦衣卫,扛着两个大箱子往地上一放,其中一个的盖子一掀。明晃晃的银子诱惑着连灰色收入也不高的各位。
“一周之内,找回知府贵子的,赏钱的基础上,吏转官,官升一级。”
赤裸裸的功名利禄让一帮捕班快手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劲头。
“但是!”
大人的话既不抑扬顿挫,也没抬高声调,但依然让捕班快手们莫名紧张起来。
“一周之内无所作为的,革除公职,但仍可留于衙门效命;两周之内无所作为的,革职查办,绝无宽容。至于那些在如此关键时刻,还敢勾搭人贩子的某些蛀虫,杀......”
锦衣卫打开了另一个箱子,其中盛放的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常人或许已经认不出面貌,但习惯了查案,习惯了记住他人面貌的各位捕快们还是一眼认出了,这颗头颅正是小周的脑袋......
“说杀这就杀了啊......”众人无不惶恐,谁也不知道这位锦衣卫大人的敲打如此恐怖,直接杀人立威......
众人皆散去,马不停蹄的去动用手里的一切资源去追查这件案子,衙门的办事效率提升到巅峰状态......
老刘做捕快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潭州城的黑白两道早已熟的不能再熟。早在传出知府的掌上明珠被人拐走一事时,他在第一时间就动用了所有人脉去追查此事。
然而事情很是蹊跷,在追查到有一伙流窜的人贩子集团把人带出城后,便突然消失了所有线索。
老刘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想傻乎乎的把线索白白交给锦衣卫,而是想亲手把知府的儿子找回来。老刘已经年近四十,却一直没能跨越从吏到官这一级台阶,他想给自己搏个前程,也让自己半大的小子不要和老爹一样,依然当一个低贱的捕快。
不知不觉,老刘已经走到繁华的街心花坛西路,这里有潭州城里最好的酒楼,人声鼎沸。
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楼宇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众多欣赏着。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上下楼层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数钱数的手发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老刘来这里,找一个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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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开设的项目几乎满足了人的一切欲望,毕竟人们乐于为此花钱,赌牌自然不例外。潭州城最近兴起了一种名叫“昆特牌”的新潮游戏,闻所未闻,但熟悉了其中流程后,又极为上瘾。许多人放弃了传统的赌牌娱乐,开始专注于玩昆特牌。
作为推广昆特牌的第一人,纪天平混迹于酒楼之中,靠着对昆特牌规则的熟悉,总是在菜鸟身上赢上几把。但只要这群赌徒们把规则熟悉后,纪天平这个昆特牌推广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纪天平总是在身后背两把利剑,据他自己说,一把用于惩奸除恶,一把用于斩妖除魔。很是显眼,立马就被老刘逮到。
“小纪,老哥我有重要的事......”
“有什么事比来一局昆特牌重要吗?”纪天平反问道,抬起手来在空中画着某种印记。
仿佛瞬间着了魔一样,不知怎的,一向稳重的老刘居然觉得......纪天平的话非常有道理,有什么比来一局昆特牌更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