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土匪一起围攻上来,纪天平释放了亚克西之印,把其中两个土匪晃的原地晕头转向。拿斧头砍纪天平的土匪躲过一劫,没有变成原地待宰的肥羊,至少是战死的......他高高举起的长柄斧被快成闪电的钢剑一刀两段,从斧头和木柄的衔接处切出一道整齐的口子。当土匪发现斧子被人一刀两断时,自己的身子也被人一刀两断。
另外两个原地转圈圈的,被纪天平各送一剑,上了西天。
“杀人比杀狗容易多了。”纪天平嘀咕道。
这句话不只是评价纪天平杀土匪是如何轻松,也是眼前茶亭镇惨象的真实写照。墙壁前,广场上,纪天平看到无数的乡民整整齐齐的倒毙在血泊中。尸体中有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茶亭镇是个没有城墙的镇子,一百多号喽啰无论如何也封锁不了整个镇子。无论是反抗、还是逃跑,乡民们都会落个更好的下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纪天平既怒其不争,也哀其不幸,对制造了眼前这副景象的贼寇们,更是怒火冲天。
剩下的几个喽啰看着怒气冲冲的纪天平,不敢向前半步。
废墟里,那个一脸懵逼的书生看着这一切:“我滴个神啊,还能这么打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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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喽啰看到了废墟后的书生,激动的语无伦次,指着书生的位置对同伴喊道:“是那个、那个、那个.......”
“把话说清楚!别结巴了!”
“一万两,一万两的书生!”
喽啰把一万两这三个关键字一说,剩下的人集体沉默了一秒后,默契的同时做出应对。
四个喽啰举起长矛面向纪天平,他们也不求能干掉这个大恶人,只求能为自己的同伴争取点时间。一个拿剁骨刀的贼寇朝书生猛扑过去,距离这么近,三步并两步,转眼间就要冲过去,想必是十拿九稳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纪天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自己只是个猎魔人,又不是护卫、保镖。有心用十字弩救一下书生,却发现正有有一个喽啰弯弓搭箭,瞄准了自己。
“不好意思了,先救自己要紧。”
纪天平一手举起十字弩,朝着喽啰的方向射出一箭,又一手握剑横在自己的面庞前,这是唯一没有被甲胄保护的地方。
只听到一声“叮当”和两声惨叫,纪天平惊讶于喽啰的箭术高超,居然真的把箭射向了自己的脸庞,所幸被钢剑拦住,没有把这张不算丑的脸给毁了。
“等下,为什么是两声惨叫。”
纪天平发觉情况不对,那个喽啰被自己一箭射翻,这是没问题的。还有一声惨叫从哪来?眼神偷偷朝书生那里瞄了一眼,只见身穿黑白配色朱子深衣的书生小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但身上的血不是书生流出来的,而是那个身体被弩箭扎穿的贼寇。贼寇的剁骨刀还被书生夺了去,反用在对贼寇的补刀上。
纪天平回过头来,看着四个武器也拿不稳,站也站不稳的喽啰,便给他们送上了一个阿雨德之印,让他们全都被震倒。
“既然站不稳,索性躺下吧。然后,永远别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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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慌,那个杀土匪犹如屠鸡宰狗的大恶人,正一脸不善的盯着自己,更恐怖的是,大恶人还举起了一把精巧的十字弩,瞄准了自己。
好吧,似乎是这个大恶人误会了什么,毕竟书生在突然出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弩,这可是不怀好意的表现。
于是书生立马把弩往地上一扔,下意识的举起双手,这个姿势是书生游历濠镜的时候,向一个法兰西的雇佣兵学的,据说这是个表达善意的姿势,只要放下兵器、高举双手,多半死不了。
正所谓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尤其是碰到了应该不会讲道理的大恶人,但是套近乎总是没错的。
书生拦住了正要往镇子里走的纪天平,说道:“我想起来了,背双剑,会法术,你肯定不是官兵,甚至不是人,对吧。你是猎魔人,潭洲城的猎魔人!我......我也是潭洲人啊,我们是老乡啊!你,你得保护我离开呀。我是有举人身份的,你必须把我护送回去,别管那些小民了!镇子里还有百来号土匪,你杀不完的。”
书生拉扯着纪天平,正要往来的方向逃跑,可是书生仿佛是在扯一棵扎根在地里的大树一样,虽然已经发动全力,但纪天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纪天平心想:这书生疯了不成?在我一个猎魔人面前显摆举人功名?对我下命令?不好好治一下这书生的脾气,我可能忍不住把他擦了粉的脸揍个稀烂。于是纪天平一手捉住书生的衣襟,像老鹰捉小鸡似的,让书生动弹不得,纪天平随意说道:
“你是我老乡?那更要见面来一刀了。借你人头领赏......”
考虑到大恶人纪天平眼下的模样,随意说话的语气,也十足的让人恐惧。
书生一脸惊恐:“(,゜Д゜)??”
纪天平:“我记得刚来潭洲城的第一天,有个长得跟你很像的书生。骗了我几分钱的银子,说是替老婆治病,结果是自己去潇洒快活去了。虽然钱不多,但是却让我很不爽......
书生:“(,゜Д゜)??”
纪天平收起十字弩,一脸无奈的说:“好吧,真是无趣,我的玩笑也不好笑。给我一个保护你离开的理由。否则,我不介意用弩箭在你大腿上来一箭,免得你再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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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喽啰的话中,纪天平已经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这个书生的身份,就是那个被别人悬赏了一万两的书生。也只有这种随时面临追杀的读书人,才会随手带着一把弩。
书生本就在犹豫要不要老实交代,然后被纪天平一个亚克西之印忽悠了后,便再无防备,老老实实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书生姓楚,单名一个“文”字,他告诉纪天平说道:“我帮一个朋友保管了一点儿东西,内容嘛,比较劲爆,大概这就是贼人非要悬赏我脑袋的原因吧。”
纪天平:“什么内容?”
楚文呵呵一笑,回答的时候眼神确是清澈无比,一点也不像是被亚克西之印忽悠后的效果,他说道:“是省府某位高官与妖怪、贼寇勾结的证据,一定够劲爆吧。”
其实,对纪天平而言,这个消息远不如自己释放的亚克西之印被抵消这件事来的劲爆。
“失效了?可是他还是说出了情报啊......”纪天平喃喃自语道,一脸不可思议。
楚文一眼看穿了纪天平的疑惑不解,伸出手拍拍纪天平的肩膀,用安慰的语气说道:“别泄气,你的法术忽悠绝大多数人还是没问题的。你看,一开始我不是也中招了嘛。”
纪天平:“那你现在是......?”
楚文扬起脖颈上戴的一块玉符,又迅速收回衣襟里去,“这是我们大萌朝立国那会儿,我们楚家在那会儿也是从龙勋贵呢。不过后来,家道中落。其他分支的族人都在争夺家产,唯有我的老祖宗识货,争取到了这块被祝福过的玉符。有这块玉符在,寻常的妖魔鬼怪,根本就没法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