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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话

四月九日,汉克一行早上便到了维兹港口。而从四月五日中午便乘船来哲兰瑞德岛国的迪德利特,在今日已经到达苏哲里。

六日、七日的风雪使旅人们寸步难行,不然她定于八日晚上抵达苏哲里。她用帽子遮着自己的耳朵,防止别人发现她是精灵,这很成功,但动物能察觉她精灵的身份,雪狼们便不敢随意靠近,托此福,一路上除了躲避卫兵外便无事发生。

八日下午,风雪逐渐减小,迪德利特也加快了步伐,终于在九日的早上抵达了目的地。她的目的很简单,询问汉克的下落,若还活着,就找到他,若真的不再了,就于此地的高山上立一墓。

迪德利特走入村庄,地上还保留着一层厚厚的雪,村民急匆匆的奔走着,连续一周的风雪令岛国民众的生活被打乱,许多人都开始往马车上装货,拿到城市上卖掉。迪德利特明白短时间内可能无法找人询问,便自己在村庄四周查看,打算等一会再回到村中。

迪德利特穿过村子来到另一边,沿路走到一处裂谷边,这里就是雷芒小队遭受兽人袭击的地方了。除了尸体外,其余事物都保留下来了,接连几天的雪落满于马车中,埋在雪中的武器,结冰的血液被新的雪遮住。一切现象都证实了这里发生了遭遇战,地上的血冰一片一片的,说明其规模不小,大概是有二十多的人数。

“他们说的是对的。”迪德利特轻声说到,她在这来回走动,妄想发现能否定这事实的证据,随着地上脚印越来越多,她的心里也逐渐在接受现实,但她踩到一个什么差点令她滑倒。迪德利特回首望去,在雪地中发现一个黑色的圆点,她蹲下拾起物体,是一个铅制弹丸。

“黑色的球体,好像……在哪见过。”迪德利特说,回想在哪里见过,在她脑海中闪过几张图片,一位身穿黑衣的人,拿着不知名的武器对着她,随后一个黑色小球从中射出,伴随着巨响而来的,是自己的身体被开了一个洞。

联想到此,迪德利特腹部隐隐作痛,同时也意识到这个球体,可能来自于他,但这个球体离战斗地点有点远,但一想到当初它闯过自己的身体,就大概能猜出“黑衣人”参入到了战斗中。当初协会说一位当地的豪杰,干掉了其余的兽人,结合目前的证据来看,迪德利特认为豪杰就是黑衣人。

而且从一些细节中能得知,这里少了一辆马车,如果是掉下去,那么这五匹马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所以黑衣人用剩下的马拉着车走了,但为什么要拉车,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有伤员需要托运。、

就算两人死在村中,村民也不可能给异乡人埋葬,肯定会交出去,想到这里迪德利特急忙跑回村中。

“我希望找到他谈谈,既然他被称为豪杰,那么本性应该不差。”迪德利特说着。

返回村庄,迪德利特寻找着当地的教堂,“绝大数村庄都是神职人员来记录人口,优先寻找教堂,再不济就找较大的房子。”迪德利特想着。

苏哲里的神职人员——矮人波利特,一清早便起床开始工作了,先是检查病人的状况,简单的喂点药水,便走到门外,拿起扫帚清理门前的雪,其余村民也开始忙起来,但有一个冒险者快速走过,这令他想起汉克与汉德,昨日两人一手解决了山上的恶魔,从昨日下午风雪越来越小,令岛国人民快速的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这若是让军队来解决,那时怕是已经民不聊生。

波利特微微一笑想着:“他们走的太匆忙了,没有好好感谢他们,那就先替他们保密吧,下次再见时,可要款待两人啊。”

他继续扫着地,那名冒险者走了回来,波利特走过去问她:“小姑娘,你有在找什么吗?”

她对波利特点头,接着说:“请问管这里人口的人在哪里?”

波利特听后明白这位少女是来找自己的,便说:“在你面前,我是这小村庄的神职人员,请问找我有何时相求。”

波利特听这位少女述说着来找自己的原因,波利特表面冷静,内心已然有些慌了

“虽然我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来的也太快了吧。”波利特内心想到“先说几句看看能不能让她打消想法吧。”

“他在昨天下午与他的两位朋友匆忙离开了。看来不太可能回来了。”波利特说。

“那我再去问问其他人,他在这里还有朋友吗?”少女问,很明显她没打消念头。

“没有了,你再去问他人也是无果的,孩子,所有人都会真么回答。”波利特说,尽全力让她放弃,但她听完就跑出去了。

“果然不容易啊,把治疗室先锁起来吧。”波利特说,把扫帚放到一边,走向治疗室。

迪德利特问了几个村民了,他们的回答与波利特一样,于是她决定回去再去问一个问题——这最高的山在何处。

她返回遇到老矮人的地方,他没看到波利特但扫帚在一旁。她看向教堂,它本应该十分好找,因为它会很显眼,但这里它太不起眼了,没有多余的装饰,就是个普通的房子。

“这里过于贫穷了,为什么这里的人民甘愿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替他们惋惜。”迪德利特想着,走了进去,听见了老矮人的声音。

“真是老了,药剂都忘再造了,亡灵的法术还是让我畏惧啊,哈哈。”

迪德利特根据声音找到了波利特,她看到波利特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阿莉丝?”迪德利特脱口而出,跑去跪在她的身旁,看着她身上许多处都缠着绷带,而波利特正给绷带上药。

“她怎么了?”迪德利特怒吼到,让波利特给她解释下,波利特只好把事情全布说出,不过因为汉克说过要掩饰真相,于是波利特说汉克被恶魔吞入肚中死亡,而黑衣人汉德为了感谢汉克便要替其照顾阿莉丝。迪德利特不知还应不应该相信波利特的话而思考着。

“我知道我刚才骗了你,但那是出于约定,而且阿莉丝的情况真的无法送她回国治疗,岛国虽然有上级圣法师,但破咒的金额昂贵,所以汉德才去其他城市,他大概赚够钱就会回来了,但至少也要十几年吧”波利特说。

迪德利特想着,抹了下眼睛对波利特说:“我会相信你,既然这是格利尔,他希望我们能忘记他,开始新生活,我会做的。但我不想忘记他,我会等他从冥府中归来的那一天,无论多久。”

“好吧,至少我做好了我该做的。”波利特说。

“我这里有一瓶高阶治疗药,你看看管用不。”迪德利特说着,这是她倾尽当冒险者的所有积蓄买下来的,为的就是这种情况的发生。、

“应该可行,我试试。”波利特说着,将高阶药水喂一点给阿莉丝喝,过了一会阿莉丝慢慢睁开了双眼,看到了迪德利特与波利特。

波利特惊叹这瓶药的功效,迪德利特上去与阿莉丝对话。

“迪德利特?队长呢,我记得他还活着啊,他人在哪里?”阿莉丝说,她并不在意自己奇迹般地苏醒,反而问起汉克怎样了。

“阿莉丝,队长走了。”

“什么?”

“他……离我们而去了。”迪德利特慢慢地说出来。阿莉丝差点当场昏迷。

“怎么可能,我记得汉克还活着。”

“他在与冰恶魔缠斗时被吞入肚中,去世了,真的很抱歉。”波利特说。

“……”法师沉默不语,哭了起来。迪德利特也有些忍不住,眼泪再次落了下来。波利特见此情形,自己默默退下了。

过了一会迪德利特出来问波利特那座雪女山在哪里。

迪德利特抱着汉克的剑慢步走着,寻找着波利特说的那条小路,她在来村子的路边找到了,一步步走了上去。心中回想着波利特所说的,开始疑惑他说的是事实,或者又是编造出骗自己的呢?可是她自己没有线索了,也只能信其言了。

一路向上有些雪狼在周边埋伏着,但它们一看来的是精灵,它们便无动于衷,但有些跑回山上,似乎是向狼王报信去了。迪德利特毫不在意,无视它们,继续向山上走去。

登到山顶,穿过雪女村子的废墟,野兽的气息越来越浓,走到了恶魔死亡之处,它身上既有被工具切割过的断面,也有被狼咬过的痕迹。

而旁边的树林中钻出几头雪狼,迪德利特迅速拿出轻弩,击到一只。随后拔出长枪,很轻松的解决了那几头雪狼。但树林中跑出更多的雪狼。迪德利特念着咒语,风的速度加持于她的身上,砍倒一头又一头。

忽然间一声狼嚎,雪狼停下了动作,迪德利特也被镇静住了,几秒后才缓过来,雪狼们井然有序地围住迪德利特。一头巨大的霜狼站在她的面前,巨狼的眼神中透漏着威慑力,毫无疑问它是狼王。

“精灵,你闯入这里有何贵干。”狼王用精灵语说着。

“没想到现在还有魂兽啊。我只是来安葬友人罢了。如果你要阻拦,就算是曾经的盟友,我也不会留情面的。”

“不敢,不敢。敢问您是哪一氏族的后代?”

“瓦尔克,但无所谓了。你为什么会生活在这里,明明人民都食不果腹,却还要带领族群生活在这里?”

“是的,这里确实没什么食物。但至少这里的人民心地善良,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则保护他们的安全。但前几天的恶魔与兽人真的令我们无能为力。就算我们与雪女一起作战,也毫无办法。”

“看来你们失守诺言了,那么它是怎么死的呢?”

“被两位豪杰所杀,至少我是这么看见的,但好像其中的一位死亡了。”

“是吗。”迪德利特幽幽的说着。“对了,抱歉伤到了你的氏族。”

“没什么,那些都是没听我号令的。而且我们都没什么能力了,我也老了,也无法带领氏族了,氏族马上就要选新的王了。”

“哦。”迪德利特说着,想到阿莉丝的伤,说:“那么你跟着我走如何。”

“这是……何等的馈赠,请务必让老臣我追随你直到死亡。”

“等我立个墓碑,我们就启程,去牧国。”迪德利特说着,走到恶魔身边,把剑插在地上,把剑鞘挂在剑柄上,双手合十,默念咒语,随后剑就消失了。

“您还会岛国结界术?”

“瓦尔克的意思是行者,所以世界各地我都去过,会一点不足为奇。”

“这让老臣我想起曾经的时光。”

“是吗,路上再谈往事吧,我这里也有曾经的时光呢,我如何称呼你”

“芬里尔,请上来吧。”芬里尔说着,迪德利特骑到狼王身上。

“下山吧,芬里尔,从此你与我立下契约,不可分开了。”

“是的,我会伴你天涯海角的。”芬里尔说着,两人下了山,,看见阿莉丝与波利特。

“阿莉丝,上来,咱们走,我会治好你的诅咒的。为了汉克。”

“等等,那汉德他也为了这个努力着呢。”波利特说。

“他让我负伤,使我没能保护我所珍爱着的事物,我记恨着他。”迪德利特怒冲冲地说着,阿莉丝骑到迪德利特后面。

“那好吧,我会转告他的。”波利特说着,想着这时去找汉德还来的及吗。

“迪德利特走吧,我不想再回到这座岛屿了。”阿莉丝说。

“啊,我也是啊。芬里尔前进。”说后两人骑着芬里尔奔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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