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五十二条。”
秦柯把戒指里的一块块冰摆出来，数了数。
“嗯，我们五五开。”
孙净点了点头。
此时两人的精神依旧是紧绷的，因为谁也说不准对方会不会因为这些鱼大打出手。
毕竟两人都不了解对方，仅仅只是通过短暂的相处，也不能说完全了解对方。
直到鱼已经被孙净的血美人用刀做成生鱼片的时候，这种紧张的气氛就荡然无存。
秦柯用瀑布里的水凝成一把小冰叉，叉起一块仙灵鱼肉。
这鱼肉色泽白嫩通透，光是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还有一种莲叶的清香味。
嚼着鱼肉，甘洌的汁液迸发出来，顺着食道流入胃中，然后一股热流就流淌到了五脏六腑。
仅仅只是一片鱼肉，就已经有如此功效。
“喂喂喂，你吃的是我美人儿切的鱼，要吃自己切去。”
孙净拍了拍秦柯肩膀说道。
“我再多给你两条鱼，你给我把鱼全部切了。”
秦柯手中叉子没听过，不断的将生鱼片送入口中。
“哎哟，大气啊。”
只是切鱼就能得到两条仙灵鲤，那可是四个星期的修炼量。
自己何乐而不为啊。
“行，那我就拿28条仙灵鲤，你拿24条。”
孙净应允下来。
半个晚上的功夫，两人吃了十多条仙灵鲤。
秦柯打着饱嗝倒在地上，努力地运转功法，把胃里的灵力全部炼化。
“实在是太好吃了。”
由于仙灵鲤的肉里蕴含着丰富的灵力，秦柯不得不吃一点，停下来炼化一点，然后继续吃。
孙净亦然如此，两人的修为都在这个晚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修为的强大，他们的境界居然也相差无几。
“真是个装逼郎，居然也是元婴大圆满的实力。”
秦柯感受到孙净身上的灵力波动，暗骂道。
之前孙净一直展露出的是心动期的实力，就连秦柯也只是对他心动期的实力感到奇怪，毕竟已经使用了探查，秦柯也没办法不相信。
这货居然连探查都瞒过去了，深藏不露啊。
“秦柯这个狡猾的小子，居然也是元婴期大圆满。”
孙净感受到实力不断攀升的秦柯，自己自然也不甘落后，加速运转功法。
就这样两人较劲了半个晚上，在晨曦初现的时候，把现场收拾了一下，两人带着各自的收获回去了。
秦柯打算睡一觉，一晚上都没睡，现在秦柯疲惫地很。
这是哪里？秦柯很清楚自己在做梦，这应该是在一个类似于密室的房间里，还有很多看上去年逾半百的修士。
以及，一个浑身都藏匿在黄袍里的人，它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破损书籍，吟诵着古怪的咒文。
“沿着岸边，切开云彩。”
“双子的太阳沉向湖间。”
“长长的影子落了下来。”
“就在那卡尔克萨。”
“黑星升起的奇妙之夜。”
这是…卡西露达之歌！那个受到诅咒的剧本！秦柯仅凭开头几句，他就认出了吟诵的内容。
那本书现世时造成了不小的骚乱，听过吟诵内容的人，都会逐渐被黄衣之王控制。
“夜中运行的奇妙之月。”
“但更加奇妙的还是那。”
“失落的卡尔克萨。”
“毕宿星的歌无人听晓。”
“国王的褴衣随风飘摇。”
那在座的众人都双目失神，陷入一种病癔的状态中。
一个黄色的符号开始在空气中被勾勒出来，它的上部像是一个问号，然后分岔出两道下来，中间的部分是一个点被包裹。
“歌声默默地消逝在那。”
“昏暗的卡尔克萨。”
“我的灵魂已无法歌唱。”
“我的歌像泪不再流淌。”
“只有干涸和沉默在那。”
“失落的卡尔克萨。”
与黄衣之王为伍的人，无论企图如何，他们都只能以死亡结尾。而且秦柯也无法揣测黄衣之王的想法，无论是谁都很难揣测。
这就好比是人和蚂蚁。
某一天，很多人在一条路上走着，这时路边的蚂蚁巢里出来了很多蚂蚁。
它们集合在一起摆出来了一个问号。
这时，也许会有行人选择置之不理，也许会有人弯腰投下一些食物，甚至可能还会有人踩上一脚。
但是对于蚂蚁来说，它们是没有办法理解人类的所作所为的。
这就好比人类无法理解旧神的所作所为一样。
秦柯深知这个梦境极有可能是现实的投影，也许这件事已经在某个地方发生了，那些修士全部都会收到蛊惑，被支配。
秦柯似乎看到了一个修士腰间悬挂的令牌上，有一个云字。
“云？莫非是灵云宗？还是大天摩云宗？”
可是这一切不应该发生的啊，黄衣之王分明就被困在湖底的仙尊墓中了，起码也要两三年才能破除封印。
怎么这么快就脱身而出了？
场景一转，秦柯看到的是熟悉的那一片湖，往湖深处延伸，湖底还是有着闪烁银光的矿石，只不过那头龙已经身死。
再向那座坟墓延伸，黄衣之王还是被困在冰里，一动也不动，周围依旧寒气逼人，哪怕是在梦里观察，也能感受到寒冷。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同时出现两位黄衣之王，作为倨傲的旧神，它绝不会允许其他生物代行它的意志。
“不可能！”
秦柯醒过来，浑身冒汗。
时间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了。
他看到了两位黄衣之王，他不敢确定梦境的真实性。
可他是克苏鲁，哪怕是不完整的克苏鲁，他也具有掌握梦境的能力。
所以梦境的反馈，很有可能是真的。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秦柯打开了前往拉莱耶的门，他必须要找到原因。
进入拉莱耶，走入角斗场，场上的雕像变成了十四个。
原本的雕像是只有十三个的，这第十四个，到底是什么雕像？
秦柯全部观察了一边，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黄衣之王的雕像有两座。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了秦柯脑海中。
走出了拉莱耶，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秦柯瘫倒在床上。
平时安静的灵云宗此时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因为内院的长老们发觉了自己的仙灵鲤被偷了。
而少数几个没被偷仙灵鲤的长老就成了怀疑对象。
他们的仙灵鲤不但没被偷，反而增加了几条。
长老们吵得不可开交，而秦柯却没有看热闹的心情了，他看向门外蔚蓝的天空，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眺望天空。
这是个很不错的世界，秦柯不乐意看到这个世界毁于一旦。
“所有弟子全部紧急集合！”
秦柯听见门外的喊话，估计是长老们开始把怀疑转向了灵云宗的弟子身上。
他并不害怕，孙净和他一起把现场收拾得很干净。
当时沉溺于酒色的长老们，自诩有着高强就因此放松警惕的长老们。
他们凭什么能抓到我们？
秦柯握紧了拳头，走出了房间，随着人群走到紧急集合的地点。
紧急集合一般是用在宗门有重大事项宣布，或者宗门出现危机时才会使用的。
摩肩接蹱的灵云宗弟子们紧急集合在天云大殿上。
大殿上是一个最有权势的长老主持，还有诸多长老在两旁陪同。秦柯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那天见到的少宗主陆婉凝。
在这样的宗门里，秦柯不得不为她的处境而感到担忧。
而当坐在宗主位置上的长老一开口，秦柯几乎就可以肯定大天摩云宗出事了。
昨晚秦柯看到的云字令牌，只怕是大天摩云宗的标志，现在这群长老在寻找丢失的仙灵鲤。
这帮助他们洗脱了被黄衣之主控制的嫌疑，秦柯还算了解旧神，通过阅读那么多克苏鲁神话书，旧神们的诡谲和随心所欲，已经深入秦柯脑海。
它们根本不需要掩饰什么，它们是绝对的强大，毫无掩饰地彰显自己的邪恶。
长老们严肃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秦柯甚至看到孙净在对着自己会心一笑。
但他正为两位黄衣之王的事情头疼地很，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会是什么原因呢？
“只要你们肯坦白，并且把仙灵鲤归还，我们是不会过多责怪你们的。”
无缘无故地出现两位黄衣之王。
不知道它们的实力是否一致，如果连实力都是一模一样的，那秦柯都想放弃了。
“如果现在不归还，届时被我们揪出来了，长老们将废除他们的修为，剥夺一切逐出灵云宗。”
大殿之上的长老们还在喋喋不休。
“对啊！”
秦柯激动地喊了一声。
原本安静的大殿被他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孙净的眼神变得极为古怪，他此时根本不知道秦柯想要干什么。
明明不是魔修，行为举止却和魔修如此之像，甚至比魔修更具魔性。
不单单要窃走他们的宝物，还要愚弄他们么？
这风头倒是盖过了自己。
孙净十分赞赏秦柯的想法。
但很显然他误会了秦柯。
“你对什么对？”
长老看着一脸兴奋的秦柯，本来就憋着一肚子不知道往哪发，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啊，我是说我们必须整顿灵云风气，作为灵云宗的一份子，我们每个人都义不容辞，必须要把贼人捉出来。”
秦柯发表了这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顿时殿上许多人都对秦柯另眼相看。
“没错，他说得很对…”
长老接着秦柯的话茬子继续说下去。
秦柯此时已经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黄衣之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