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和5年:镇南大将军沈陌造反,皇帝赐死沈府满门,念沈皇后乃其发妻且身怀龙胎,以此赦免。
同年十月:沈皇后胎落,皇帝震怒,下令彻查,赐惠修仪鸩酒。
次年七月:沈皇后郁郁而死,追封为大庆皇后,葬于皇陵。
…………
沈戚戚推开窗子,朔风夹杂着细雪涌进屋里,四周顿时冷了下来。
十二月了,父亲也该从关南回来团聚了。
侍女紫绮从床沿拾起一件斗篷,盖在沈戚戚的肩上:“姑娘大病初愈,莫要再着了风寒才好。”
“紫绮,将父亲上月寄回的信取来。”沈戚戚拢了拢斗篷,将窗摇上了。
紫绮从案上取来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全是沈父寄来的家书。
沈戚戚的父亲沈陌是圣上亲封的镇南大将军,镇守关南,这两年留在京都的日子屈指可数。
过了正月便是沈戚戚的笄礼,圣上恩准他在京都待上一月,好好陪陪她的小女儿。
沈戚戚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上面写着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戚戚親啟。
看着看着,她不禁笑出声来,父亲总爱给她讲一些军营中的趣事,而且“親啟”二字弄得十分神秘。有一回祖母问她,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沈戚戚卖着关子说天机不可泄露,见祖母不理她了,又腆着脸把那些有趣的事一一讲给祖母听,祖母听后只说了一句:“你们父女俩啊!”
不知何时,绿芜已端着汤药候在一旁:“姑娘,趁温热,咱们先把药喝了吧。”
那药的颜色偏赭,像极了一碗藏红花。
绿芜瞧见沈戚戚的目光渐渐发冷,不禁疑惑道:“姑娘?”
沈戚戚没有回应,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紫绮从旁递上一块糯米糕子,沈戚戚却没有接,她摆摆手:“无碍。”更痛苦的她都尝过了,这些不过是治病的小苦。
沈戚戚又拿着信纸反复看了几遍,眼神似是怀念,又似庆幸,总之是极为柔和的。
绿芜到底年纪小,心直口快,把内心多日的疑惑问了出来:“姑娘,自从醒来后,您便变了好多,都不甚往日活泼了。”
往日,哪能在这屋子里坐上一整天呢。而且,平白地多了几分威严,与往日的沈家二小姐相差甚远。
“不过是明白了一些事罢了。”沈戚戚每日都很庆幸,她醒来后可以看到紫绮和绿芜,这意味着,整个沈家都还在。
“嗯。”两个小丫头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