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采用各种手段去试图逼迫那个男人离婚,却苦苦无法实现,终于在某月男人忘记打钱之后,她彻底爆发,扬言要将这段关系公之于众。
那之后,男人的态度180度转变,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一下子恢复到了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直到上个月,男人声称要带她去旅行,回去以后便和她结婚。
她喜出望外,以为自己多年的心血终于得到了回报,没想到在自己一觉睡醒后,男人已经把她带到了这人烟稀疏的矿区,男人将她溺死后,埋进了自己矿场的深处,而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只怨鬼。
她不甘心男人的背叛,即使自己死,也要拉上那个男人,这矿井之下阴气深重,反倒让她觉醒了妖力,她勾引来矿里的工人,吸收他们的精气供自己修炼,直到碰上了李平年和夜千劫。
女鬼说完,神情已是失魂落魄,毕竟自己最终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而自己的复仇也永远无法再完成了。
听完女鬼的讲述,我的心情一时变得极为复杂,虽然姥爷常告诉我不要去城里,城里人都蔫坏蔫坏,我此刻才有了直观的感受。
几个小时前那个白白胖胖的和蔼矿主,竟然背地里干下这恐怖的勾当,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虽然感到女鬼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然而终归看着她这样凄惨的下场有些恻隐之心,但更多的还是为那三个可怜的矿工感到不值,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要为这对男女的欲望来买单。
我看着夜千劫,他的神情依旧一脸淡漠,我以为他要动手,不料他却摇了摇头。
“你可以滚了!那个狗东西,老子会收拾的!但不是为了你!“,说完夜千劫叼起那块黑色的石头,便摇着尾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我明白大黄狗此刻是我从这塌陷的矿洞走出去的唯一希望,连忙跟上了他,略微回首,看到那女鬼怅然若失地走进了轮回,我也难以猜测那时她心中的想法。
我紧紧跟着夜千劫,也不知为何,他给我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拐了不知多少弯,渐渐能够听到流水的声音。
接着过了没有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潭池水,不过并不是死水,潺潺的流水声十分清晰,我估摸着下面便连接着地下水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夜千劫纵身一跃,便跳了进去,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游泳,立刻傻了眼。
“千劫哥!狗爷!还有我呢!千万别把我给忘了啊!“,我对着那池水喊叫了半天,嗓子几乎哑了,却也没见我的大黄狗再上来。
我一时间是悲愤交加,一想起来那大黄狗说我的玉坠子是个好宝物,心中不由得升起了种种不祥的念头,怀疑大黄狗想携宝潜逃。
我一时有些怒不可遏,“狗娘养的,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
我话还没说完,一个狗脑袋从水里钻了出来,“你说啥?”
“狗爷啊!我这不是说我这没良心的,以前给你吃肉太少,看把你给瘦的。。。”,我擦了把汗,心中暗骂大黄狗来得不是时候。
大黄狗露出一副贱兮兮的神情,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没事!来日方长嘛,今晚去给老子找个漂亮狐狸过来!我便不计前嫌了!”
听他说这露骨的话,我当时还十分懵懂,一下子涨红了脸,“你不是狗吗?“
一听这话,大黄狗的脸瞬间黑了下去,似乎他对于自己是狗的身份还不是很能接受,略微淬骂了一句,“你他娘的再说一句试试!老子可是狐仙!怎么可以和那些狗东西相提并论!“
“好的,狗爷!“,我连忙回道。
大黄狗的脸更黑了,转头就要走,我一下扑倒,抱住了他的后腿,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狗爷我错了!“
“你哪错了?“
我却是一头雾水,“呃?狗爷你提示一下!“
“蠢猴子!我是狐仙!狐仙!你要我说几遍!“
我当时其实并不知道夜千劫对于狗有多么痛恨,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所以故意去触他的霉头,好死不死的说道“可是你明明是狗啊!“
他黄色的狗脸涨成了黑色,一腿便朝我脸上蹬来。
若是让我现在再去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去作死。
不要惹一只当了狗的狐狸生气,这是我后来一直信守的人生信条,以后也会告诉我的儿子,孙子。
等到我再次醒来,彻骨的寒冷将我包围,汹涌的乱流如刀片般切割在我的身上,脸上,将之前重击带来的晕眩感很快冲刷干净,眼睛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强大的水流让我的眼睛感到无比的酸涩。
这是我第一次下水,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感觉胸腔里面点了炮仗,我暗自发誓之后一定要学会游泳,回头看去,是大黄狗揪着我的领口往前狗刨着。
他狗刨的姿势十分矫健有力,每一蹬,每一划,都恰到好处,不带一丝余赘。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一团光亮浮现在了头顶,夜千劫此刻神情也显得十分疲惫,不知是否是错觉,有很多次我感觉领口都微微一松,我怀疑是夜千劫想把我中途丢下。
不过好在是活了下来,我们最终从距离矿井约莫一公里外的一口水井中逃了出来。
进矿时还是上午,此刻已经是晚上,一出矿,我只感觉深深的疲惫感从身体的深处涌出,一天来的恐惧和紧张使我的神经这一天都处于紧绷的状态,此时我终于可以舒缓一下。
我看着星空,很快便陷入了困倦之中,轻轻的晚风吹来,我从未感觉到这一切是如此美好。
然而一只狗爪却压在了我的脸上,将我从睡意之中拉了出来,“蠢猴子!我饿了!给我随便整几只烧鸡凑合凑合吧!“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听他这话,我心头不由得窜起无名火来,正要发作又想起大黄狗已经成精,不敢轻易招惹,只得说道,“狗爷!你看我这样子,是能吃得起烧鸡的人吗?我长这么大也没吃过一条囫囵的鸡腿,您就别难为我了!”
他听我这话,脸色也是一愣,似乎为这世界上竟有吃不起烧鸡的人而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