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杰说完后挥了挥手,军士们直接把吕七郎带离。被带走的吕七郎似有不甘,居然大吼道:
“余元杰,今日你若不杀我,将来定会后悔的!”
余元杰并未说话而是再次挥手,吕七郎很快就被带出了宣德殿。此刻殿内就剩下四人,余元杰开口说道:
“朕和黄爱卿有事要议,你们先回去歇着吧,今日辛苦大伙了!”
“微臣告退!”
易知应和梁公公异口同声道,而后两人离开。
此刻殿内只剩下余元杰和黄道行,还是黄道行率先破了沉默。
“陛下,今日为何放过此人?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朕今日忆起了一些往事,有些念旧了。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朕正是念在与吕业有旧,才给他留下血脉在世上!
观此子今日之德行,也成不了事,就让他苟活在世上吧。朕也要让世人看看朕的胸襟。”
“陛下圣明,陛下胸怀天下,就容他一个区区的吕七郎又何妨。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但和陛下比起来那是萤火于皓月!
陛下此举不仅能赢得声名,更能给那些隐在暗处的同谋之人树个榜样,让这些贼人早日弃恶。”
听完黄道行的话,余元杰居然笑出声来。
“道行啊,朕就喜欢听你的话儿。你这黑起来连自己都黑,这点朕自是不及的!朕这点小小的心思,也逃不过道行你赖大的法眼!”
“承蒙陛下夸赞,臣实不敢当!”
“行了别墨迹了,现在说正事!没想到慕容德和贺长胜,居然使了个一石二鸟之计,他们既然把朕当鸟,那朕怎么也得来个雄鹰展翅!
你们让礼部给北阙去份国书,让他们来观礼,沿途开放北直道,车程快的话三日内就可达西城。
另外把西城各处在仔细盘查一遍,演兵在即各国是使团明日起就会悉数到达,朕不愿意在看到西市那样的乱子!
现在朝中不是有前朝的遗老吗,给他们吹吹风就说朕要同北阙结盟,朕也要借借棘连可汗这把刀。
另外启动我们在北阙的暗子,关键时刻得给他们来上一刀。”
“臣遵旨!只是这棘连可汗可汗未必就会派人前来。”
“爱卿放心,棘连可汗是聪明人。朕即将北伐的事情天下皆知,他肯定想来观演兵一探虚实!
他们来了热情款待,把戏份做足!让天下人都以为我们要跟北阙结盟,朕要让有些人的如意算盘,算无可算。
朕也要慕容得、贺长胜他们尝尝朕借的刀!”
“启禀陛下,赖希今日去了陈伯哪里,另外今日的中试的会元是云州的陆巡,太子已经按照陛下吩咐开宴相待。”
余元杰听完后,稍顿了下然后说道:
“会元之事,有太子操持朕自是放心的。
现在来说说赖希之事,他既去了陈伯哪里,肯定知晓了答案。他既然都知道了,那赖冠肯定也晓得的,此事既然是慕容德他们所为,朕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些都是小事耳,明日召赖希进宫,朕亲自和他聊聊!
只是此事才是棘手。”
余元杰说完那就从衣袖里面拿出了黄道行刚才呈上去的折子,摊开来在看了一遍,余元杰越看脸色越来越青,然后道厉声道:
“黄爱卿,此事兹事体大,所有情况是否查明?”
“回陛下,此间种种均已查明,否则微臣也不敢写成奏折上达天听!”
“知晓此事之人共有其谁?尚待何处?你把此事细说于朕。”
“回陛下,壬申春,公主二八之诞。因隅于府内无聊,遂不喜。府内女倌为喜其心,便暗通护卫,三人乔装出宫游玩。
三人游至西市,公主大喜,并于西市南街胡商珠宝店内邂其吕家大郎,两人一见如故,暗生情愫!
而后两人相谈甚欢,时至酉时公主方辞!公主回宫之后,越发思念,相思彻骨。翌日,三人又至其处。如此反复几日,便有了今日其事!
回陛下,知其事的除了女倌和护卫,还有那被抓起来的两名胡商。微臣已经把他们秘密关押在大理寺的天牢。”
“简直岂有此理,北国堂堂的安平公主居然和吕家余孽有私,这简直就是把屎盆子往朕脑袋上扣啊。把那个吕大郎给朕挖出来挫骨扬灰,方才解恨。这事必须封锁消息。”
余元杰言语之间,目露凶光,杀意突显。
“陛下息怒,微臣早已经派人看着公主,抓捕行动也是秘密进行的。只是公主怕也已知晓吕大郎身死,情绪极不稳定!陛下还是亲自开导才好!”
“容妃去得早,朕又忙于国事。萍儿自小就疏于管教,放任贯了,以至于酿成今日之事,这都是朕的疏忽!朕对不起萍儿,朕对不起容妃。”
余元杰说完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背过身去,眼中似有泪花隐着。
“陛下。”
黄道行关切的问道。
余元杰拭了下眼角,然后转身道:
“道行,在深挖一遍,凡是知情者都统统处理掉吧!明日我去见见萍儿,是朕这个爹没当好,苦了孩子了。”
“臣遵旨!”
黄道行脸色凝重的说道。
“那你也先回去歇着吧,好好抚恤女倌和禁卫的家眷,这些银子朕出!”
黄道行施完礼就离去了,殿内就剩下余元杰一人,余元杰慢慢的走到龙椅上坐下,一下就呆了起来,不晓得他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