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希四人吃过了早食,就由驿差领着离开了餐堂。餐堂内的使者们正在尽情吃喝,谑笑科诨。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渲染开来。
赖希走到驿馆大堂后和玛赫两人做别,然后和赵铭两人直接出了驿馆。玛赫二人今日无事,就各自归房。
驿馆门外,数十乘车驾整齐的停靠。军士们也都庄严的站着,相邻五步而立,驿馆外的整条街上都比往日要肃穆许多。
由于使者们到来,整个驿馆四周都被戒严,宽敞的街面上空荡荡的。赖希和赵铭两人走出驿馆行在街上,也引着军士们的目光。两人缓步而行,慢慢进入了延寿坊内,因为昨日陈伯说过要派人过来取银子,赖希是出来履约。
延寿坊还是和往昔一样热闹,行人川流不息。沿街的店面也都在营客,在街边上还有许多营生的小店,一些小贩也在卖力的吆喝。如小吃、胭脂、刺绣、看相摸骨等。赖希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在一个面摊上,陈灿正吃着冷面。
赖希两人也很快移步到面摊,然后和陈灿坐在一起。店家见状,立马笑脸上来,招呼道:
“两位大人,要吃些什么,小的马上给大人做。”
店家看赖希穿的是朝服,称呼都改成大人了。
“来两份冷面,另外在上两角春酒。”
赵铭接过店家的话,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两银子给店家,然后道:
“把这位小哥儿的钱一并付了,剩下的当赏钱。”
店家接过银子,喜道:
“德勒,大人您稍等!”
店家说完就屁颠屁颠的去准备了。
陈灿看着眼前的两人,边吃边道:
“赵英雄,希哥儿咱们又见面了,今日驿馆戒严不好进去,还劳烦你们跑一趟。还有你们都吃过早食,没必要陪我在吃一道。”
“灿哥儿,昨日我就和陈伯约好了,那来的劳烦一说。另外我和铭叔来西城几日,都未领略西城的美食。今日我们就尝尝鲜!在说了,能同灿哥儿一起吃饭,也算幸事。
另外我带了东西过来,劳烦灿哥儿交给陈伯!”
赖希说完,赵铭就从怀里拿出了包裹交到陈灿手里。陈灿接过包裹也放进怀里,然后道:
“你们放心,此物我一定交到陈伯手上。另外陈伯托我给希哥儿带句话,此事与那位贵人并无干系,但那贵人却是知情的。”
陈灿刚说完,店家就把冷面和春酒端上来了,另外店家还送了一盘凉卤。
店家一边上菜,一边道:
“两位大人这是本店的特色凉卤拼盘,特意给二位大人备了一份,用凉卤下春酒最为合适。小的先去忙了,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店家说完那就离去了,赵铭拿起一角酒递给陈灿,然后道:
“阿灿,难得遇上,我们来喝点!”
“希哥儿,为何不饮?”
“我午时要进宫面圣,怕饮了误事,我们下回在饮。”
“难怪希哥儿今日穿的朝服,那我就和铭叔先饮了。”
陈灿说完就拿起春酒和赵铭对饮起来,赖希就在一个劲的吃冷面,这冷面颇有二妈做的味道,赖希吃得津津有味,还夹了凉卤放进嘴里,怎一个香字了得。
三人边吃边聊耗了些时辰,等三人尽兴就在此处分别。
赖希回到驿馆已经是辰时末,他和赵铭进入驿馆的时候,军士还查验了赖希的腰牌。
因晚午时赖希要进宫面圣,所以他就和赵铭分别各自归屋。赖希回到房间后,凝了凝神开始行气。
很快赖希就行完了九段,可赖希觉得还能行气,又继续炼气。赖希循环往复,共行气十八段,比往日足足增加了一倍。
究其原因,是昨夜道火炼体之后,自身的窍穴、筋脉、内脏又被强化之故。
赵铭说过,炼气重在一个稳字,且不能操之过急,但赖希的境界却是更加稳固,离聚气成丹也更近了一些。
正当赖希猜想之际,敲门声响起,此刻已经巳时末。
门开了,门外站着的正是张渝。张渝见到赖希,笑颜道:
“赖将军,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宫吧!下面的轿子已备好,我们这就出发!”
“好,有劳张大人了。”
张渝听完赖希的话,只是呵呵笑道并未言语,然后二人就朝驿馆外走去。
天高云淡,蓝天如洗,春日的娇阳,将世间粉饰得一尘不染。春风和熏,燕往南归,人人尽说江南好。
南国皇城,南明宫,宣德殿。
赵山河正坐在龙椅上,其身边侍立着内侍太监。
另外在殿内还有几位南国重臣,此刻殿内众人的脸色都颇为凝重,都因赵山河手里拿住一封信,正是北国发来的国书。
“众爱卿,刚才陈国、朝国、越国前来的使者你们都见到了,三国国主都和朕一样收到了,来至北国的国书。众爱卿有何高见?”
赵山河突然一下就从龙椅上起身,移步到几人身前。
“启禀陛下,微臣听闻北帝广发国书,邀请了许多国家前去观礼。北帝此举穷兵黩武,就是做给天下人看,意欲打破大家的结盟,依微臣之见,切不可去!
我们只用厉军备战,到时候给北帝来个出其不意!”
“曹正之言甚合朕意,余元杰此人,不仅要御驾亲征,还要搞什么演兵,另外还让赖勇组建北武卒,他这分明就是冲着朕来的。
头回赖勇的事情朕还未与他清算,这回他倒先找上门了。
朕痴长他几岁,倒是要教他治国为人之道理。此外陈、朝、越三国也在看朕的意思,朕若不往,他们亦不往!朕此次就不去观礼,看他这戏演给谁看。”
赵山河说完,看着眼前的曹正,眼中流露出欣赏之意。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曹相国此言差矣!观这些年北帝治国,绝不会无的放矢。说不定诸国结盟之事,北帝已然知晓!
他此举就是做给天下人看,展其兵峰,好让一些小国因惧怕而倒戈,以坏结盟之事。两军交战,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北帝这是诛心手段。
微臣以为,我们应该派使者前往,以观其虚实,早做谋划!”
听完此人的话,赵山河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