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曲
丫头环儿却早已紧张的忘记了呼吸，虽说皇上对小姐的宠爱看在眼里，但是，霓裳的态度，却已经是极大的不敬了。
“好，朕先回殿，心儿……有事就派人传一声。”
当这话说出来后，那继续向前的背影微微一震，而后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向前。
而龙天麒自己也是瞬间醒悟，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会如此语气对别人说话？
想到这里，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丝的尴尬之色，只是瞬间便隐去，而后未待霓裳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开。
“娘娘……我们进去吧。”
望着在门廊钱停下的霓裳，环儿小心翼翼的说道，再转身望了望皇上消失的那个方向，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
进入房间后，霓裳竟然直接松开了环儿的手，而后竟毫无阻拦的走到了床边，那灵巧的身躯，又怎么像一个眼盲的人？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霓裳的功力本已达到听声便能辨位的状况下了，更何况现在双目失明，双耳早已代替了双目。
“环儿，你下去吧，我累了。”
望向环儿的双眼依旧茫然无焦，这才让环儿的疑惑散去，只留满眼凄凉，而后默默的退去。
看来，即使自己眼瞎了，也不会安宁吧？
不过，这次自己也没想安静不是吗？
原本想安安静静的救出自己的家人，再消失，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必要。
嘴角一抹冷笑，那恍若仙子的面庞，瞬间却变得魅惑无比。
“既然你毁了我的家。我又怎么能让你逍遥快活呢？”
心中默念，而后，冷笑更浓。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无霓裳可顾忌的东西，欠下的帐是要还的！即使身为九五之尊，也一样。
微微沉思，霓裳的眉宇轻挑，杨上一抹诡异的笑意，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亲自来迎接一个小小的妃子，在这个藏不住什么秘密的皇宫，又怎么会不留言漫天飞呢？
不用自己出场，就会有大批的人送上门来不是吗？
感受到太阳气息，霓裳眼皮微动，睁开了啦，只是，眼前依旧一片黑暗，但霓裳知道现在外面估计已经是太阳高挂了，看不见了，也就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了。
“环儿……”感受到房间外有些熟悉的气息，霓裳摇了摇头。
“娘娘……环儿……伺候你起床。”环儿有点谨慎的望着霓裳，怕是说错什么引起霓裳的伤心。
“好。”听出环儿的那一丝顾忌，霓裳淡淡的说道，丝毫不介意自己失明的这件事。而那满门的仇恨此刻也看不见丝毫，一个人就像完全没事一样。而越是这翻淡定的表情，看在环儿的眼里更是痛心。
“小姐……”环儿的声音顿时有待你语噎，从小就跟随着霓裳，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异常呢？的确，霓裳此刻的气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虽然也淡定，却不像现在这般恍若一切都沉淀隐秘下去的淡定。
“娘娘，环儿给你梳个什么头好呢？”想要活跃一下气氛，环儿故作轻松的说道，只是当看到霓裳望着镜子那空洞的眼神，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话了。
“小姐……我……”环儿有点着急，想要去解释。
“环儿，看不见也不见得是坏事，知道吗？”霓裳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只是那笑却是那么的秘不可测。
“启禀娘娘，秀妃娘娘，莲美人求见。”门外响起一个有些谨慎的声音，因霓裳以前对她们的态度，便早已放下了她们心中的战栗，只是，当霓裳再次回宫，却双眼失明时，她们的心便再一次提了起来。
“知道了。”霓裳微颦修眉，轻轻吩咐道。
“好了，环儿，走吧。”拉过有些愁闷的环儿，霓裳轻轻一笑，身边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没有的视觉，那恍若空灵般的仙子气息却是更盛。
几个周转，霓裳似乎都能不依靠环儿的带领便能走出，舒展听力，那偶尔路过的紧张脚步和问安都是那么的清晰，甚至连她们脸上的表情，霓裳脑海里便能完全刻画。
“见过姐姐……”环儿的停步，霓裳知道，已到大堂了，而二道有些着急担忧的熟悉气息，霓裳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这个后宫，真的会有所谓的姐妹之情吗？更何况还是在妃子之间。
“姐姐……你的眼睛……真的……”望着霓裳那毫无焦距的双眼，莲美人再也止不住的惊呼。初听到上官府被灭门事件后，莲美人便已在担心，毕竟她是极为稀有知道霓裳真正身份的人，而没想到，再次传来的消失竟然是霓裳因受惊而失明，只怕，不是单单的受惊吧，所以一大早便去拉着秀妃来瞧瞧。
“妹妹……你……”霓裳的神色淡定，平静如常，这番神姿，连一只淡然如水的秀妃也不禁有些疑惑。
“多谢姐姐和妹妹关心，心儿没事。”霓裳微微一笑，倒像是反过来安慰起她们，而她们再次仔细瞧着霓裳时，却发现那笑的确不是苦笑，心中更是疑惑，而后竟还带着一丝的佩服。
在这深宫之中，也许失明不见的是一件坏事吧？想起那八面玲珑的瑶贵妃和瞬间转变的媚贵妃，秀妃的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是，想起昨日皇上的举动，心里却带上丝丝的担忧和羡慕。
“不知道姐姐和妹妹来找心儿有什么事？”从她们的气息霓裳便能感觉到她们此刻绝对不是来看戏的，掩去心中的防备，直接疑惑道。
“我们听说你出事了，便带来一些东西来看看你。”说完，秀妃身后的侍婢奉上了一个精致贵重的锦盒，而当秀妃一打开锦盒，霓裳便立即嗅到了一股极为幽香的气味。是一支千年老参，而那飘逸的幽香见证着它的年代久远，也见证了的价值。
“这么贵重的东西，心儿怎么受的起。”霓裳淡淡的说道，心里却是一阵疑惑，这么贵重的物品，她怎么会轻易送给自己？
“看来妹妹的倒是好知觉，光凭着气味便知道这物价值，虽说这人参贵重，但是姐姐却是用不着，只是希望妹妹你不要嫌弃才好。”秀妃温柔的说道，只是听在霓裳的耳里更是增添了一丝疑惑，因为在秀妃的话里，霓裳似乎听到了一丝丝的羡慕或是无奈。
“这……那好吧，竟然姐姐如此厚情，妹妹就多谢姐姐了。”霓裳知道，若是自己不接受，她绝对还是会想别的办法的，这参怕并是不是秀妃的吧？
“姐姐，妹妹我可就没有秀妃姐姐那么大的手笔了，妹妹我可只会舞弄些琴弦。我带来了我最喜爱的琴，希望给姐姐你来解解闷。”
莲美人边说着，从侍婢手上接过一架精致异常的古筝，更令人惊奇的是那古筝竟是由极为罕见的血木雕刻而成，不经意间竟放出丝丝的冷意，似还带着微微的血腥味，这也是血木的特征之一。而后端放在案桌上，玉手一挥，恍若天籁之音徐徐响起。
霓裳端坐着，静静的听着莲美人的琴音，不愧为四大宠妃之一，这琴音比起霓裳来毫不孙色，只是，霓裳隐隐约约总感觉那琴音似乎有些不对，仔细回想了一遍，霓裳的脸色却微微的有些变了，因为那琴音并不是普通的琴音，而是又双层调交叉，表为一曲，实乃双曲。
而另霓裳脸色微变的不是她这般琴艺，而是……若是自己没听错，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听到这曲，在很久很久以前，霓裳也听到过，而那个弹琴的人霓裳更是永远都无法忘记，因为正是霓裳生生之母——夭水羽，霓裳的夭无心的夭便是用的是母亲的姓。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霓裳的心底对于这个天真单纯的莲美人开始生出了一丝重视，看来，这后宫，还真是没有泛泛之辈，这四大宠妃更是如此，也许就那嚣张跋扈的媚贵妃兴许好点，只是，经历过那场事以后，怕也不再简单了，毕竟她身后可还有一个手握重权的天龙国的大将军——颜云山。
琴音缓缓的降了下来，而霓裳的每一丝表情都落入了莲美人的眼中，更没有错过霓裳那微微有些变的脸色和一丝的疑惑，而后的恍然。
“妹妹的琴艺可真是举世无双。”霓裳微笑着对着莲美人说道，似乎丝毫没有听出这曲的异常，只是，在无人察觉的地方确实带着一丝深深的疑虑。
“姐姐夸奖了。听说姐姐琴艺也是不错，那这样好了，妹妹这琴就送给姐姐你解闷了可好？”
听到霓裳的夸奖，莲美人一阵玲珑的笑声，而后竟顺手将这琴想要送给霓裳，却也不禁惊得秀妃一阵，莲美人对这架琴的喜爱是毋庸置疑的，而现在竟然轻易的送给了这个已失明的夭妃，不得不让人不解，霓裳也是如此……
“这可是妹妹的最爱，姐姐我又怎么好夺人所爱呢。”从琴音中变能看出莲美人对这琴的喜爱，那和谐的曲调可不是随意一架琴便能弹出来的。只是霓裳有些奇怪，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琴艺如何？毕竟除了在洛王府的那一次弹奏外，并没有再显露过自己的琴技。
“爱琴曾知音，妹妹相信，姐姐绝对不会委屈了这琴。”扬声一笑，莲美人甜甜的说着，而望向霓裳的眼神更是变得极为热忱与欣赏，似还带着丝丝的神秘。
“这……”正当霓裳有些犹豫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的一个舒雅的声音，止住大家的继续的对话。却也让她们的心里各自一惊。
“看来，秀妹妹和莲妹妹比我来的更要勤快啊！”而后门外走进一个一身淡雅的女子，得体的妆容，和蔼的笑容，不是后宫之首瑶妃又是谁？
“参见瑶贵妃。”秀妃和莲美人赶紧起来行礼，霓裳也站了起来，微微行礼，只是还未待行完，一双柔嫩的玉手便已轻轻的扶住了霓裳。
“妹妹身体不舒服，就不必多礼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望着莲美人身前的古筝，瑶贵妃极为柔和的声音响起。
“妹妹们是来看望夭妃姐姐，怕姐姐闷得慌，妹妹就弹奏了一曲给姐姐解闷。”莲美人很快的回答了瑶贵妃的话，而后缓缓的坐在琴边，抚摸着古筝，一脸的爱惜。
“哦，那倒是姐姐我没有那个耳福了，传说妹妹的琴艺当真举世无双哦。”瑶贵妃一脸的笑意，而后慢慢的端坐在主位上，浅浅的望着莲美人，还有那一架透露着丝丝冷意的血色古筝。
的确，这个后宫最为神秘的便是这莲美人，没有丝毫的背景，又或者可以说查不到任何的背景，只有一首堪比仙技的琴艺。却让皇上不得不宠爱有加。着实让人疑惑，不过，外表的清纯，待人的和气，使得她在这个皇宫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靠后台撑起的宠妃。
“姐姐夸奖了，妹妹听说夭姐姐的琴艺才叫好呢，妹妹跟姐姐一比就在真的是太为拙劣了。”莲美人一阵谦虚，而后偷偷的瞄了一样脸色依旧平静的霓裳，清纯的眼神碧透无暇。
“哦，我倒是从未听说过，既然这样，妹妹你能否为我们弹奏一曲，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连莲妹妹都要甘居下风的琴技。”瑶贵妃一脸的惊讶，的确，这后宫，谁人不知莲美人的琴艺天下无双，而在霓裳面前却是如此谦虚，又怎么不让人好奇呢？
“这，都是莲妹妹夸奖了，既然姐姐都说了，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莲美人的话让霓裳对她更为好奇，便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于是，便直接顺了她的意。
只是，当霓裳接过那血木的古筝时，手心传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让霓裳更是震惊不已，看来，连这琴都极为不简单，微微掩去脸上的那一丝惊讶，霓裳淡然的坐在琴前，玉手轻抚过琴弦，那清脆的音质无不诠释着你琴的上乘！
可是，霓裳惊讶的并不是这上乘的古琴，而是琴弦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似乎，这原本便是属于自己的一般，只是，从小到大，霓裳用过的只有一把琴而已，便是那一只随身的碧绿玉筝，也是极为罕有的玉质乐器。
指尖轻轻划过琴弦，霓裳的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条飘渺的琴谱，而霓裳便是尾随着那若隐若现的琴谱，慢慢的滑动着那芊芊素手，顿时，一股甚过天籁的飘渺之音响起。
在那琴音中，她们似乎看到很多的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一切都是那么的飘渺，让你抓不住，也看不清，只是，此刻最为惊讶的莫过于莲美人了，但霓裳的第一个曲调升起时，她便一直睁大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的确，她是被吓傻了，先前只是听说她的琴艺超绝，而且竟然会那首早已失传魔曲，而且，更没想到的时，她似乎已经达到了那曲谱的第二层。
大家感受到的一切虽说是虚拟的，却绝对不是凭空捏造的，而是她们心底某个角落的射影，只是，现在还只是很模糊的一层而已，可是也足够让莲美人大为惊心了。
曲停，那眼前一直模糊的片影也渐渐的消失了，此刻的瑶贵妃和秀妃却是一脸的惊羡，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的曲调，听在她们的心间，却恍若着魔一般。
当琴音彻底静下来以后，霓裳的心里此时却是惊涛骇浪，这……琴似乎拥有者某种魔力，当霓裳双手轻轻抚上她的时候，她的便恍若着了魔一边，甚至知道琴音完全停止，霓裳才清醒过来，而那弹过的曲调却是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可是，这曲调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弹，不知为何竟然是那么的得心应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