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小姨妈的儿子在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好像是因为表弟的爸妈要去外地一段时间,都不在家,没人照顾他。
那时候的我很害怕外公外婆不再只喜欢我一个人了,对表弟不是很喜欢。表弟只比我小一岁,那时候他都已经5岁了,但是还离不开奶粉。趁外婆不在家,出去干活,我就抢外婆给表弟冲的奶粉喝。觉得奶粉比牛奶和水好喝多了,嫉妒他有好喝的奶粉喝,而我却没有。表弟自然不依,可是我比表弟大一岁,个头也比他高,表弟自然打不过我。
我记得表弟都饿得哇哇叫,或者是因为讨厌我抢他的奶粉喝。等外婆回来了,表弟就告状,外婆瞒着外公,没有对外公说这件事。好像外婆听完了表弟边哭边说的话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又冲了一大瓶奶粉给我表弟喝。带我去后面的小店里,让我自己挑想喝的牛奶,告诉我:
“夕夕呀,以后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要什么,不要抢别人的,就和我说,我给你买,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本来想说自己想要气球,想要好看的公主贴画,看到外婆从口袋里掏出很多零钱去付牛奶的钱时,我硬生生地把我想说的话都憋回去了,什么都没说出口。
不过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停止了对表弟的羡慕与嫉妒,只是没有那么强势,也没有直接去抢表弟的奶粉了。
外婆每天早上都会煮两个鸡蛋,我会争着吵着要更大一些的鸡蛋,表弟自然不依。后来外婆每天早上煮鸡蛋就尽量挑差不多大的鸡蛋给我两。我不喜欢吃蛋黄,喜欢吃蛋白,而表弟和我正好相反,他不喜欢吃蛋白,喜欢吃蛋黄。所以,我两达成了一种协议,躲在一个地方,不让外婆发现,偷偷调换。
有一天早上交换的时候,被外婆发现了,外婆很生气,警告我们两以后再看见我两换蛋黄、蛋白吃,就都不要想吃煮鸡蛋了。我们连忙点头,然后在外婆看不到的地方接着换,两人对视,边吃边笑着。
记得有一次,外婆又要出去干活,让我和表弟两个人在家看着门口养的小鸭子。我们两当时并没有把外婆的交代放在心上,反正那几只小鸭子被织网围着出不去。等外婆一走,我和表弟就把门关起来去外婆家前面的竹林里玩耍了。
我们在竹叶里面找未生长完全的竹叶,放在嘴边吹那种声音,后来我们嫌弃声音太小了,我们又在家偷偷拿出了菜刀,费劲力气砍断了一根竹子,又拿了小刀学着电视上做出了一根长笛子,但是我和表弟无论怎么改装那根笛子,都毫无笛声。我们毫不气垒,一次又一次地去试。
那天等外婆回来以后,发现小鸭子都不见了,外婆拿细柳条打了我们。那是表弟来外婆家第一次挨打,我记得当时很疼很疼,我和表弟都哭了很久很久。外婆唠叨了好几天,才肯就此罢休。
过了几天,外公带表弟去后面的小店里打牌,表弟一个人在小店周围瞎逛,无意中看到小店对面的一家围网里有几只小鸭子像外婆家前几天丢失的小鸭子。那几只小鸭子很好认,每只鸭子右腿的上方都有一块红色的印记,是外婆买小鸭子回家的第一天就用红染色水染过的。表弟一回到家就和外婆说了,外婆急忙让表弟带路去找那几只小鸭子。结果证明是那几只小鸭子的确是外婆家的,外婆就去找那一家理论。那家的人一开始还不承认,外婆说她前几天抓的小鸭子就是长这样的,还说在哪家抓的。外婆就去质问那家人:
“既然这些小鸭子是你家的,你说在哪里抓的?”
那家人支支吾吾后来借口说这几只小鸭子是在路上碰到的。外婆也没和他家人争执不休,带着那几只小鸭子回家了,我记得那天晚饭外婆吃的很少。
表弟在外婆家待的那段时间,对于我来说,回忆大多数美好的。我们除了会去竹林砍竹子,制作我们的笛子“大业”,即使从来都不响,我们也乐此不疲。有时候我们也会去爬外婆家前面不远的桑树,带一个方便袋,摘完放在方便袋里,回来用自来水冲冲就能吃了。其实一开始我们并不用水洗,摘完桑果就直接吃的,只是有一次看见了桑果里面有虫子,怕吃进肚子里,虫子在肚子里长大,更怕像电视上孙悟空进了蟒蛇精的肚子里一样,把蟒蛇精折腾死,我们才乖乖地洗桑果。每次我们摘桑果的时候,我们的手上都沾满了深红色,洗都洗不掉,然后被外婆逮住狠狠臭骂一顿,骂完还叮嘱我们桑果不洗的话是不能吃的,不然就会肚子疼。还说,虫子会在我们的肚子里面长大,然后把我们的心、肠子什么的都吃掉。
至于那个笛子“大业”,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一个小伙伴教给我一个办法。截取竹子中间没有结的一小段,一边拿一层方便袋用绳子固定住,另一边不用动。在竹子的表面一排拿刀子挖几个洞,对着洞口吹,就能发出声音了。至于是不是笛子,能发出声音我已经很开心了。那时候表弟已经回家了,我做了好几个“笛子”,等到去小姨妈家的时候送给了表弟。
表弟从外婆家的离开的时候,那时候我上一年级。我记得那天是星期六,表弟的爸爸来接表弟回家,我哭了,表弟也哭了,他不愿意走,而我也不愿意他走。在以后周六周日的日子里,表弟来外婆家的时候,都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只是后来他来外婆家的次数渐渐少了。我们虽然没有以前见面的那么频繁,情感也淡了些许,但是儿时那些快乐的回忆还在,萦绕着童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