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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落魄书生

自皇后寿宴也有十余天了,刑部最终在太子齐政的府中搜出不少的毒蛇草,并且还有太子笼络官员的名册以及太子藏在库房的兵器,齐皇盛怒责令废除太子之位,囚禁太子于“暴室庭”永不得放出。

卫伊墨得到消息时也只是淡淡一笑,依旧悠闲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伊墨你看这个蝴蝶的发簪怎么样?”街上,知楚楚兴奋的拿起街边摊位上的一只蝴蝶发簪放在自己的头上询问着卫伊墨的意见。

“好看,”卫伊墨看了一眼知楚楚脸上的笑容,此刻的知楚楚哪里还有千金小姐的样子,整个一个普通的平民少女,身上穿着极其简单的服饰,举止也随意了许多,不过这样的知楚楚反而显得比较真实,朴素而快乐。

“老板这个多少钱?”知楚楚在得到卫伊墨的答案后立刻将蝴蝶发簪插入发鬓中,灵动活泼的蝴蝶发簪随着知楚楚的晃动而展翅欲飞,卫伊墨看了一眼摊位上的各式首饰也挑选了一支祥云白玉发簪插入发鬓中。

“老板一共多少钱?”卫伊墨将发簪插入云鬓后问道。

“一共二两银子。”

“这是二两。”卫伊墨将二两碎银放在摊位上,转身拉着知楚楚继续逛街。

“谢谢你,伊墨!”知楚楚抚摸着头上的蝴蝶发簪,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卫伊墨看了一眼知楚楚不停的抚摸蝴蝶发簪,微微一笑,拉着知楚楚继续逛街,因为今日二人是单独出来,身边也未带侍女,所以所有买的东西都得自己拿,不一会儿二人双手提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伊墨,中午我们去哪里吃东西?”知楚楚抬眼看了一眼和煦的暖阳,已经快要临近正午。

“前面就是十里香我们去那!”卫伊墨指着前面不远处挂着几串大红灯笼的酒楼说道。

“十里香,听着名字挺有食欲感的。”知楚楚看了一眼酒楼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当知楚楚和卫伊墨靠近酒楼时,酒楼门前正围着一群人,人群之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被一群孔武有力的汉子毒打,书生匍匐在地双手抱着头,尽管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却未发出一声痛呼声。

围观的人群看着书生被打也未有一人出声阻止,只是带着几分同情的叹息。

“哎哟,真是可怜,怎么就得罪了他们!”

“哎,这霸虎在临安城也算是一方小霸,把他得罪了看来这书生是命不久矣。”

“真是可怜见的!”

“还是别管了,我们也惹不起这霸虎。”

······

卫伊墨和知楚楚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两人相视一眼,卫伊墨不是个悲天悯人的人,正考虑要不要出手时知楚楚已经挤开围观的百姓上前呵斥道:“天子脚下,你们当街行凶就没有王法吗!”话音一落,那打人的汉子立即停下手来,抬头看向知楚楚,当看到出声阻止的是一个女子时,几个汉子哄然大笑起来。

“小娘子是在和我们说话吗,哈哈!”

“看小娘子这标志的样子,真是令人哥哥几个心生疼惜,哈哈!”

各种污言秽语从几个汉子口中发出,弄得知楚楚是又羞又气,横眉冷竖,脸颊通红,胸腔起伏不定,“你们······”

“滚,”忽的一个冷冽的女子声音带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众人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刚才还站着大笑的一名汉子便被重重的摔了出去。

“伊墨,”知楚楚看到卫伊墨的出现仿佛看到了救星,小跑到卫伊墨身后,怒视着刚才出污言秽语的几个汉子。

“没事儿!”卫伊墨安抚的拍了拍知楚楚,将双手提着的东西交到知楚楚手中,然后飞身一跃,只听见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满地的哀嚎。

“这是你们的医药费,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若是下次再动这个人,相信他也不用在临安城待了!”卫伊墨随手抛出一锭金子,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呻吟的汉子,刚才下手虽然不重但也不轻,恐怕没个百来天是下不了床了。

“是,是,是,”那几个汉子看见地上的金锭双眼放光急忙捡起来对着卫伊墨俯了俯身便落荒而逃。

几个打人的汉子走了,自然也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围观的百姓也一一散去。

“你没事儿吧?”卫伊墨伸手将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书生扶起,却见书生死命护在身下的是几本书,卫伊墨弯了弯嘴角。

“多,多谢女侠救命之恩!”书生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抬头满脸的鼻青脸肿,但双眼却是清明,而当书生看向卫伊墨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没有想到打倒那几个壮汉的会是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待书生惊艳过后便突然晕倒下去,卫伊墨眼疾手快的扶住要倒下的书生。

十里香雅间,卫伊墨品尝着由小二介绍的十里香酒,味甘而醇厚,果然是好酒,难怪这酒楼会取名为十里香,想来是因为这酒而得名了。

“伊墨,他真的没事儿?”而雅间的另一边的软塌边上,知楚楚细心的照料着刚才晕倒的书生。

“没事儿,他只是虚脱而已,一会儿醒了喂他些米粥就好了。”卫伊墨淡淡的说道。

“喔,”知楚楚看着躺在软塌上昏迷不醒的书生,书生本来就骨瘦如柴的,再加上这一脸的淤青,真真是像是快要死的人一样,知楚楚看着书生,用包了手绢的鸡蛋轻柔的为书生按摩着脸上的淤青,细看之下,这书生倒也生得眉目俊秀,就是太瘦了些,看着没有什么血色。

卫伊墨和知楚楚一只在十里香待了一下午,直到黄昏临近那书生才悠悠转醒。

“你们是?”书生起身看着陌生的环境出声问道。

“你醒了!”知楚楚看着坐起身的书生,将手中热茶递过去,“先喝口水吧!”

“多谢!”书生也实在感觉到口渴了,接过知楚楚手中的茶水,一仰头便喝尽了。

咕噜,茶水刚下肚,书生的肚子忽的叫了起来,书生低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肚子,“那个,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

“无碍的,”知楚楚从桌上端了一碗还是温热的八宝粥到书生面前,将粥递给书生道,“伊墨说你身体虚脱需要吃些米粥,这个八宝粥应该可以。”

“多谢!”书生接过知楚楚手中的粥,看着那混扎着多种材料做成的八宝粥,书生只感觉食欲大开,快速的将八宝粥吃完,一下子身体仿佛活了过来。

“多谢!”书生起身将粥碗放下,再次对着卫伊墨和知楚楚俯首表示感谢。

“不用不用,”知楚楚摆了摆手,看着书生虽然落魄,举手投足间也尽显风采,倒是有几分文人大家的气质。

“若是方便就坐下来说会儿话吧!”卫伊墨看着书生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道。

“额!”书生抬眼看了一眼卫伊墨,女子眉目倾城,却是表情淡然,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气,话语之中却有一种令人臣服之感。

书生听命坐下,看向知楚楚和卫伊墨出声问道:“不知二位姑娘尊姓大名,今日得蒙二位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卫伊墨,知楚楚。”卫伊墨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和知楚楚,又看向书生问道,“不知公子姓名?”

“在下方世文,本科考生。”方世文礼貌的回答道。

齐国每三年都会举办一次科举考试,一跃龙门说的便是科举考试,无论你出身寒门还是贵族子弟都有资格参加科举,考上便是一跃龙门从此前程似锦,落榜便只能再苦读三年,而这考上的人却是凤毛菱角,。

方世文,卫伊墨抬眼看了一眼方世文,自己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几年前沧州有一姓方的富商,曾经与卫家也是世交,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几年前的一个晚上一夜之间方家满门被灭,而那方家的独子便叫方世文,大哥曾跟随父亲去悼念过方家人,虽然当时方家不但被灭了满门,一夜之间方家宅子也被烧得精光,但是在一堆废墟之中并没有找到方家少爷的尸体。

“你是哪里人?”卫伊墨出声问道。

“禹州人。”方世文简短的回答道。

禹州人,卫伊墨眼波微闪,道:“看公子似乎是遇到了些困难?”

方世文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旧袍子,任谁看了都知道自己的窘迫,“吃得苦之中方为人上人,人穷志不穷就行,多谢姑娘关心。”

“公子好志气,”卫伊墨淡笑道,“只是公子这身体十分羸弱,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会影响公子科考,若是公子信得过我,我倒有个去处,管公子安心准备科考。”

“多谢姑娘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他日定当报答姑娘这份恩情。”说完方世文起身欲离开。

“公子志存高远,只是若是再饿上几日公子怕是也无缘科考了,更别谈报答今日恩情了。”卫伊墨话已经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却如同千斤重锤一般敲打在方世文的身上,家仇未报何以敢死。

“多谢姑娘,方世文它日定当报答今日姑娘这份救命之恩。”方世文转身对着卫伊墨弯腰行礼,不卑不亢。

余晖洒下,卫伊墨雇佣了一辆马车,马车驶向卫家,今日卫家不同往日一般打开大门,卫伊墨走上台阶敲了门,一会儿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打开了朱红大门见是卫伊墨连忙行礼问好道:“三小姐回来了,快去通知老爷夫人三小姐回来了。”那小厮身后的另一名小厮得了令立刻向着后院跑去。

朱红大门大开,卫伊墨带着知楚楚和方世文进了卫家,知楚楚也是第一次来卫家一路上惊叹于卫家不愧为第一首富,如此富丽奢侈低调的宅邸,真真令人惊叹。

“伊墨回来了,”卫家大厅卫家祖母、卫家老爷夫人见到卫伊墨脸上都有些激动。

“奶奶,爹,娘!”卫伊墨一一见礼,然后介绍着知楚楚和方世文。

“世文!”卫家老爷卫则眼波有些颤抖,看着方世文,疾步走上前将方世文上下打量一遍,激动道,“真的是世文,你真的是世文?”不可置信中夹着这欣喜,卫则不停的打量着方世文,仿佛是看许多年未见的挚友。

“世文,你还记得我吗?”卫则看着方世文瘦弱的身体,眼中满是心疼,犹记得几年前自己去方家谈生意,那时世文才十二三岁,少年郎初长成,意气风发,而今却是这般骨瘦如柴的模样,无不令人心疼。

“卫······卫伯伯,”方世文看着卫则,卫家与方家乃是世交,只是后来方家被灭,自己为了躲避仇家四处逃亡,最终被禹州的一个老妇人收养,就在自己上临安科考的前几个月那位老妇人也不幸离世,自己于是决定来到临安参加科考找到当年害死全家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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