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风徐徐吹起夏稚的发尾,吹久了不禁有些寒意。
“怎么还不考完?”夏稚环抱着手臂,摩擦着手臂,想寻找一丝温暖。
夏稚身上还穿着短袖校服,不过下身好在是裤子,也倒没那么冷。
“怎么不穿一件外套?”身后突然想起低沉的嗓音吓得夏稚狠狠一激灵。
只见邢辰额前的碎发随风扬起,睫毛上落满了照明灯撒下来的点点光芒,眼中满是不悦,他身上也是穿着短袖,手上却拿着一件校服外套。
邢辰随手把手中的外套丢进夏稚怀里,夏稚连忙伸手来接。
“穿上。”邢辰不容置疑的声音传入夏稚的耳中,身影却略过夏稚,沿着跑道散步起来。
夏稚并没有大大咧咧的穿上,而是摆弄了一下外套,便有淡淡的洗衣粉的沁香飘入鼻中。
夏稚赶忙跟上,把衣服在身上量了量,一脸好奇的问道:“会长大人怎么把自己的衣服给我了?你赶紧穿上吧,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自从上次篮球场上昏倒的事情过后,夏稚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像是看一个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
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会再次昏倒过去。
这也太娇贵了吧!她一个女孩子都没昏过几次,一个大男生轻而易举的就昏倒了,太荒唐了!
夏稚估计也就昏过一次,那是在她爸爸的葬礼上哭的昏过去了,过此好几天都郁郁寡欢,就连朋友想要拉她出去打球散散心也被拒绝了。
邢辰睨了她一眼,眼中的鄙夷一目了然:“我就这么弱不禁风吗?”
夏稚微微一愣,用一种理所应当的眼神望回去。
要不然呢?你上次不就是因为运动过量就昏了?
邢辰看着夏稚那一脸肯定的样子,不禁有些恼怒。
邢辰一把夺过自己的外套,正当夏稚以为他要好好穿衣服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视线一黑,心中顿时慌乱不已。
邢辰拿起衣服用力抖了抖,眼疾手快的重重往夏稚头上一盖,力度不大,但夏稚脑子一懵,顺势就顺着他压下去的力度弯下腰,感觉头上一松,才立刻直起身。
夏稚有些急躁的扯下头上的衣服,清脆干净的声音中带了些气恼:“你做什么?”
“衣服都套你头上了,难道还要我亲自帮你穿衣服?”
邢辰扭过头低头俯视,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夏稚又不争气的脸颊燥热了起来。
邢辰见她没有任何动作,便要伸手去拿那件衣服。
夏稚慌忙将衣服披在身后,随意的把手伸进去,胡乱的穿好。
她还真的怕会长大人帮她穿衣服。
邢辰掩过眼中的一抹笑意,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道:“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嘛,其实我刚刚想着如果你不穿那我拿回来就好了,现在好像不用了。”
邢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看着夏稚。
夏稚满脸黑线……
这个人!
绝对是故意的!
夏稚很想把衣服脱下来丢给他,但是却很迷恋袖子里的温暖,相比脸上吹来阵阵凉风,刚刚好可以把手缩到袖口里的温暖她更喜欢袖口里的那一点温暖。
算了!
放学再还给他,我先暖和一下。
天真的开始变冷了,明天要穿个外套来。
夏稚把手缩进袖口里,晃荡着两个袖子玩弄,一边走一边欣赏美丽的夜晚。
“对了,现在不是还没考完吗?会长大人怎么出来了?”夏稚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校园顿时响起一阵愉悦悠长的下课铃。
“他们考完了。”夏稚微微侧目,看着那一排亮起的教室,有些怅然的说道。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她实在不想去回忆,一想起刚刚平静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代替的只有无尽的烦躁和难堪。
夏稚突然想起自己的笔袋还没拿,但又不想再回到那个教室,不想再去看别人异样的眼光。
突然有那么一刻发现呆在会长大人身边其实也没那么糟糕,起码这一刻是这么想的。
“是啊,所以……”邢辰也看向那一排排教室,蓦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走操场?”
夏稚一点也不惊讶他会这么问,只是眼眸低垂,声音沉沉的:“我……”
夏稚忽然间不知从何处说起,只剩下悠长的叹息。
“我又作弊了,你信吗?”夏稚没有直接道出缘由,而是反问了一句。
此时已然是下课时间,一整栋楼的学生已经纷纷走出教室来边聊天边观赏漆黑的夜空。
那些是住校生,通读的学生现在也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校门。
通学生只要上两节夜自修就好,住校生需要多上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