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一中年男子在马上疾驰着,不停的挥动马鞭。路旁的景物飞快的向后倒去,血月斜挂高空让人看的心慌。
“吁。”男人手紧紧攥着马绳,青筋凸起。马声嘶鸣,高高抬起前蹄,似乎也有着浓浓的不安。
茌(chi二声)府门前,男子急冲进去。“老爷快走,苏相要杀你,不到半柱香便可赶到。”男子踉跄的跑向前院,嘴里大喊着。院里的下人看见男子衣冠不整,头发散乱,满口胡言便作势要将他赶出去。
“住手。”屋内走出一男子衣着朴素又不失贵气,眉眼间透出一股威压,让人看了便心生尊敬。
“老爷。”刚还伸手拿着扫把作势要赶人的仆人们听了刚刚茌林呵斥便知打错了人,慌忙的跪下给匆忙赶来报信的秦时赔不是。
“秦时,你刚刚说的可是真,苏相要杀我。”茌林扶着秦时的胳膊急忙问道。
“老爷,这我岂能儿戏。你快带着妻儿逃吧。”秦时急的拉着茌林带他跑向屋内。
院外的下人惊慌失措,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如鸟兽作散,乱哄哄的拿着自己的银子飞似的跑走。
屋内
茌林让秦时带着自己的妻儿从密道逃走,自己留在这。若不是他在朝堂上直言不讳,得罪了当朝宰相也不会惹祸上身害了自己一家。
“要走一起走,一家人讲究的是在一起,心要齐。”茌夫人红着眼说到。
“好,一起走。”茌林了解自己的妻子,平日里虽温柔可亲,但若是倔强任谁也劝不了。况且眼下他们也没有时间墨迹了。
昨日城中下了大雨,小路上泥泞不堪。茌林一家四口和秦时不停的跑着。小路两旁的树木稀稀疏疏,形状扭曲。
踏踏的马蹄声响起,打破了黑夜里的诡异,却又显得格外突兀。
“茌老爷想去哪啊,跑的如此辛苦不如让我的刀送你一程吧。”马背上的男人轻笑着,用讥讽的口气缓缓说出。月光洒在刀上,刀刃上散发出点点寒光,让茌林心中微微一紧。看来今日是注定要死在这了,可他的孩子还那么小。
“秦时,婉儿你们带着玗(yu二声)儿、栒(xun二声)儿快跑,快。”说罢,手便拔出了腰间的配剑。
“爹,不要,我不走我不是小孩子了。”茌栒喊到。一旁的茌玗在哭啼但手却紧紧抓着茌林的衣角。
“快带他们跑啊,孩儿你活着才能为爹报仇。”说着便起身向马上的男子冲去。
茌栒自幼习武今虽刚满十七,却小有造诣。他深知那人功夫绝对在父亲之上,就算他和父亲联手胜率也极低。眼下只有苟活,将来才能为父亲报仇。
片刻,那男子又追了上来。刀上的血迹还未干,顺着刀锋一滴一滴砸向地面。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匕首,将它轻轻一掷便插进了秦婉的胸膛。
茌栒只觉心头哽咽,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疼,这种东西像是有了味道,从舌尖蔓延到指尖深入骨髓。
马上的男子轻声笑着,摘掉了脸上的面罩说:“记住了,我叫魏溯。今日我便放你一马,我等着你来报仇。”
“为什么?”茌栒瞪着魏溯,仿佛要把他的脸刻进骨子里,双拳紧攥,十指咯咯作响。
“因为,我是个杀手。我有我的道德素养,那位没有给我杀你们的钱。友情提醒一下快跑吧,他的人马上就要来了。”魏溯调转马头,朝着茌栒挥了挥手。
做杀手是不能心软的,也不能给自己留后患。魏溯从业数十载,不知为何今天就软了心。也许是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又或者他真的希望有个人能杀了自己。
秦时看着魏溯离开慌忙说到:“少爷,我们分头跑。”
“好,你带着我妹妹,拜托你了照顾好她。”说罢,茌栒摸了摸茌玗的头,“妹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