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冒了个泡,未得到想象中容貌清冷的少年沉着脸教训自己,踹门的那人,不禁满脸堆着笑,缓缓抬起头……
穿着睡衣的陆野和一个抱着一罐萤火虫全身黑不知姓名的女人,半夜三更、关紧门窗的,面对面,又神同步转向他的动作……
程安一顿时呆滞了。
陆野房间里怎么还有个女人?
他一路上来,没看到有人比他先一步推开他门啊!
再说了,这深更半夜又关门定窗的,从人生哲学谈诗词歌颂再到风花雪月这套说辞铁定不对,这情况,难不成,陆野在幽会女人?
还是个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像个强盗的女人?
程安一极力掩住眼里的那丝不可置信,动作缓慢的,缓慢的,像个机器人一样,把目光落到陆野身上,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
“小陆陆啊,要不,我退出,你俩继续?”
陆野:“……”
狠狠瞪他一眼,极力把到嘴的那字压在喉里,一字一顿:“给、我、进、来!”
程安一惊讶,倒也把那雕刻着复杂花纹一股子古香味的门,再次关上。
程安一内心惭愧。
看小陆陆这欲/求/不满的模样,他看来是真坏事啦?
还不容易某人铁树开花一回,知道寂寞找个小姑娘,结果却被他撞见。
这,搁谁都会心有疙瘩吧。
程安一低头万分惭愧。
陆野目光再次转到宋伊人身上,“你……”
“少帅大人还是继续和这位暖床的好好聊聊吧。”宋伊人做礼,笑容明媚灿烂,“我本事来还斗篷的,东西送到,我也不作太多停留。”
于是,在这一双分外复杂的眼神之下,宋伊人神态不明,抱着个罐子,打开窗,慢悠悠爬了下去。
爬了下去?
爬了?
看来真不是走大门来的哦。
程安一心说道。
就看见他平时怒色喜色不露其表和他不打不相识的好盆友正面色满是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程安一:……???
什么情况?
程安一:“小陆陆兴致可真好啊,自家爹的新婚大夜,也不忘半夜三更夜会小姑娘?”
“我刚还为你万年铁树开花高兴了一下下,还以为你终于不是只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了,敢情我刚一扫眼,那人竟还是你念念不忘的小梅花啊?”
陆野看那细小光亮消失在自己视线,关了窗子,回了程安一一句:“你半夜三更来我这里就是给我说这些的?”
一开口的语气就是‘别惹老子,老子今晚心情很不好,小心一枪崩了你!’
跟陆野损友没有十年也有四五年了,程安一怎么可能听不出他那暗沉沉的语气,但,依然在老虎头上拔毛,越拔越兴奋那种:
“我看不下去呀小陆陆,你说你都惦记人家姑娘那么多年了,你家世好吧,相貌也好,干嘛不干脆把人直接娶回家嘛,看你长的俊的份上,万一,她也不会拒绝了对不对?”
“如今这乱世,世人对女子要求苛刻,两三句言论就能把人杀死,她三天两头爬你窗户,你们再时不时的在梨园拉拉扯扯,被人瞧见,你真不担心那小姑娘被人戳脊梁骨吧。”
世人对女子多有苛刻,对男子亦是啊。
程安一眸色沉了沉。